《后宫这地方(1VN)》 楔子后宫这地方 正值初春,是百花齐放的时候,而这最精彩的地方当属后宫。这后宫中的女人就如同花儿一般娇艳,却也如花儿一般永无百日红。 文昌两年四月初叁,新帝后宫空虚,太后懿旨,选举秀女,充实后宫。上至正一品的太师下至从九品的录事,纷纷开始挑选家中年龄相符的女子上报,盼着有朝一日荣获恩宠,光耀门楣。 再者,这后宫与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若是背景强大的,即使你相貌平平,皇上也会顾及你身后的家族。(相貌丑陋是不可能的,当然,历史上的贾南风除外,这里是一个虚构的时空,不是中国历史。)不过,这背景强大也分为两种,一种是皇上的亲信,另一种是皇上忌惮的,这区别嘛,自然就在皇上了。 当然,后宫中也有不少出生低微的妃子,若是这种,那么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在这后宫中,荣华或是孤苦,富贵或是凄惨,变化或许就发生在那一朝一夕之间。若想屹立不倒,圣宠不衰,那也只能想想了。这后宫充斥着权利与名誉的欲望;这后宫明枪暗箭令人防不胜防;这后宫布满荆棘却也格外的吸引人…… 第一章百花齐放 这里是一处院子,与别处不同的是,这里没有花团锦簇,只穿插着栽种了两排万年青和有“国色天香”之誉的绿牡丹装饰。而此时一位身着浅碧色罗裙的女子正跪在这中间。 “可知我为何罚你?”敬嬷嬷扶着宁老太君走了出来,靖国侯府的老太君虽已年过花甲但身体还算硬朗,此时她正教训她那不成器的孙女。 “敏幽愚钝,不知。”少女伏地行礼。礼数是到了,可话里却没有半点的歉意。 “愚钝?我看你是聪明过了头!”老太君似是气急,狠狠的杵了几下拐杖,“你是不是想着若今日的掌掴庶妹的事儿传出去了,然后别人给你安个虐待庶妹的名声,这样你就好逃过大选!” “敏幽不敢。” 老太君轻哼一声,“你那些个心思最好全都收回去,明天就是大选了,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再玩手段害的是你自己罢了。”老太君给敬嬷嬷使了个眼色,接着,自己就进去了。 等老太君进去了,敬嬷嬷赶忙下去将宁敏幽给扶了起来,“二小姐,你这是何苦呢?纵然四小姐该罚,你又何必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呢?这不是巴巴地给有心人送刺儿挑吗?” “嬷嬷教训的是,敏幽糊涂了。” 敬嬷嬷看着搭在自己掌心的如上好的羊脂玉般的柔荑,轻叹了一口气,宁家一共有叁位小姐,姿色最佳的要数四小姐,最端庄的要数大小姐,而这二小姐却是最聪慧的那一位。四小姐的长相虽是绝色,但心思手段上不了台面,大小姐早早的就嫁人了,所以最适合的人选就是这二小姐,二小姐的容貌虽比不上四小姐,但是放在陵城也是属于上等的了,而且二小姐是由老太君亲自调教,品行自是不用说的。不管怎么说,二小姐都是送进宫里的不二选择。 敬嬷嬷把宁敏幽送回兰院后,就去向老太君禀告了,老太君正跪在佛堂礼佛,而敬嬷嬷就在一旁将刚才宁敏幽的反应一五一十的告诉老太君。 “你待会儿将那盒雪肤膏给她送去。”老太君转动念珠的手顿了一下,“再好好叮嘱她,这丫头固执的很,我怕她进宫后无心侍奉皇上。” “是,奴婢明白。”敬嬷嬷福身退了出去。 第二章百花齐放(二) 一大早宁敏幽就被叫起来,由敬嬷嬷亲自打扮。敬嬷嬷也是个心灵手巧的,只给宁敏幽施了淡淡的妆,将头发分成中分,从两侧辫成小辫儿,又以珍珠点缀,用一根白色的绸带将小辫绑成蝴蝶结。简单素雅又不失少女的娇俏。 宁敏幽看着镜中人儿,修长的眉,灵动的眼,精致的琼鼻,粉嫩的唇,再加上那赛雪的肌肤,还真是个美人儿啊。 待宁敏幽将那件浅粉色绣蝴蝶的百褶裙换上,连敬嬷嬷都忍不住打趣道,“看看咱们姑娘,真真是仙女下凡啊!” “是嬷嬷的手巧。”宁敏幽的笑容温和谦逊,如暖阳。 “敬嬷嬷,可收拾妥当了?老太君还在外面等着呢。”老太君的贴身婢女进来催促道。 “就来。”说完敬嬷嬷就扶了宁敏幽去了正厅。 宁敏幽跟家人一一拜别,老太君又仔细叮嘱了几句,这才上了马车。 马车离家越来越远,离皇宫却越来越近。那深红色的宫墙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从此她们的世界便只剩那四方的天。 “二小姐,到了。”汀若轻声禀告,宁敏幽“恩”了一声,被汀兰扶着,踩着赶马车的奴才下了马车。 入眼是高大的城墙,门旁站了两排身着黑色铠甲的侍卫,手握的长缨枪,好生威武。 这便是皇宫吗?宁敏幽苦笑了一下,一开始这一切就是注定的了,还有什么好感叹的呢? 叁人跟着一位嬷嬷来到群芳殿,宁敏幽环视一周,寻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安坐着。 又过了一会儿,一位穿着红色短儒蓝色长裙,肩搭浅黄色披帛的嬷嬷领着一位身着碧色绣牡丹广袖裙的女子进来。那女子五官清秀,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端庄贤淑之态。 “肃静!”那名嬷嬷大声道,“我是太后近侍,姑娘们可以叫我惠嬷嬷。” “惠嬷嬷好!”众女子福身,声如莺啼。 “现在请各位姑娘跟我来,随侍留侯在此。”语毕,惠嬷嬷带领众人进入正厅。厅内有六位嬷嬷和两位净面公公,八人在众人间穿梭,资质略次的都被赐花请出。剩下的人都被带入内室,由嬷嬷检查身子,秀女必须肤色白皙,身上不得有疤痕、胎记,有一点瑕疵的被赐花,请出。 “恭喜各位姑娘通过初试!”惠嬷嬷领着其余的宫人行礼,“接下来的一个月中将由我教习宫中礼仪,一个月后礼仪考核不能通过者赐花,另行嫁娶,考核通过并且通过复试者将成为正式的秀女。” “有劳嬷嬷。”众女子行礼。 第三章百花争艳(一) “每日的晨昏定省都是避不可免的,除非有皇上皇后的恩典,位分低的要行全礼,位分高的只需行半礼即可。当然了,你们才刚刚进宫,能否留在宫中,飞上枝头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惠嬷嬷悉心教导着。 “哎呦,上了一上午的课,累死我了。”焦娇呈“大字型”躺在床上抱怨道,“要我说啊,这一个月的礼仪课根本就是多余,直接让太后和皇后选不就好了。要是考核通过了,却没入太后她老人家的金眼,不就白忙活了吗?” 尉迟琳嘉掩面笑道,“你不是说自己是习武之人吗?怎么这一会儿就累了。我们几个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大小姐,怎么我们都没喊累,你却先喊了?” “我的好姐姐,你怎么还记着呢!”焦娇一个挺身,起来抱住尉迟琳嘉的腰撒娇。 “可不,我们几个可都记着呢!”宁敏幽清了清嗓子,学着初进宫焦娇的样子,“哎,真不明白我爹他是怎么想的,非要把我这个习武之人送进宫,跟一群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大小姐呆在一起好没意思,还不如去野外策马来的爽快。” “好姐姐,好姐姐,你们就饶了我吧!我给你们赔不是可好?”焦娇一个劲的摇晃尉迟琳嘉和宁敏幽的袖子,又冲慕华淑说道,“慕姐姐,你快帮帮我!” “你别喊我,我也记着呢!”叁人皆拿手帕掩面,前仰后合。独焦娇一人涨红了脸,“哼,笑吧!笑吧!等惠嬷嬷来了定要说你们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了。” “现在是午休,你告诉我惠嬷嬷在哪?”尉迟琳嘉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好了,好了,我们的‘侠女’都羞红了脸。”慕华淑用手帕拭去眼角笑出的泪花。 “你还说。”焦娇扑上去挠慕华淑的腋下。 “好妹妹……好妹妹……你饶了我罢。不说了……就是。”慕华淑躲不过,笑的都喘不过气了。 尉迟琳嘉和宁敏幽也上前一起笑闹了起来。 四人每天打打闹闹,日子倒也过的很快。 五月初叁,惠嬷嬷领着一众大家闺秀前往长寿殿,等待最后的考核。 宁敏幽依稀记得那是个温暖的早晨,旭日东升,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的映射下更加刺目,屋檐上凤凰展翅欲飞,殿前站满了侍女与内侍,皇家的威严于无形之中扑面而来。 长寿殿里更是奢华,纯白大理石铺设在地,头顶是南国进贡的月笼纱,价值千金,四角分别以五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装饰,想必到了夜晚,殿内也如月色倾泻般清亮。太后与皇后端坐上首,殿下一排又一排的少女林立,等待最后的考核。 堂前,一位白面净首的太监对着手里的花名册念道:“太傅慕严复之女慕华淑年十七。” “骁骑将军焦孟德之女焦娇,年十五。” “靖国侯宁晋远之女宁敏幽,年十六。” “吏部侍郎尉迟恭之妹尉迟琳嘉,年十七。” “国子监主簿蒋为康之女蒋念云,年十六。” 不知是不是太后娘娘看花了眼,后几排的女子几乎没人入选,最后还剩十七名女子。 “从今日起,你们就成了正式的秀女,过几日觐见过皇上后,再行定夺。入了皇上的眼的,日后便要好好侍奉皇上,为皇上开枝散叶,绵延后嗣。”太后一身明黄色宫装端坐上位,透着一股经过漫长岁月沉淀下来的恢宏气势。 皇后敦和,眉目含笑的说了什么后宫和睦相处之类的话,便扶着太后去休息了。被选中的秀女们便随着惠嬷嬷回到群芳殿。 第四章百花争艳(二) 自从进宫以来,各家秀女都没好好休息过,因此这几日便留给秀女们好好休息,等待觐见圣颜,册封入宫。 这算是她们正式入选的头一晚,一时间都有些兴奋难耐,算算时间都已经过了亥时,房间里还能传出叽叽喳喳的声音,时而还穿插着女孩儿们银铃般的笑声。群芳殿的主事不得已请示惠嬷嬷,“嬷嬷,可要传令熄灯了。” 惠嬷嬷难得宽容一笑:“算了,由着她们闹一晚吧。这样欢快的声音以后也不知道能不能听到了。” 主事低声应诺,顺着惠嬷嬷的视线看着那些映在纸窗上俏丽活泼的剪影,突然一股悲凉顺着心房缓缓蔓延开来。在宫里待久了,都忘记上次无忧无虑笑是什么时候了,明明她今年也才二十又四岁,等到年底的时候,她就到出宫的年纪了。这深宫,是多数人苦苦挣扎的泥沼,是少数人的荣华奢靡的富贵乡,是皇帝一人的温柔乡。 次日,尉迟琳嘉醒来就看见坐在窗边看书的宁敏幽,侧颜低垂,葱葱玉指扶着泛黄的纸张,窗外的阳光洒进来,那手指似乎莹莹泛着光。尉迟琳嘉披了一件外衣走过去,“昨晚闹那么晚,没想到你还能这么早起。” 宁敏幽早就听见她起身的动静,丝毫没有被惊动的样子,手指卡进书页,抬头笑道:“还是晚一刻钟才起的。” 尉迟琳嘉嗔了她一眼,才转身去洗漱了,其余两人也陆陆续续醒了,宁敏幽将书签夹进刚刚看到的地方,坐直身子,抬手煮茶。等叁人洗漱吃完早饭进来,一人端着一杯茶围坐在一起。焦娇对着茶杯幽幽叹了一口气,“要是我是男子就好了。”其余人都没搭话,看着她一人戏精上身,“娶一个像宁姐姐这样的美娇娘,温柔体贴,岂不美哉!只可惜便宜那皇帝了。”叁人大惊,连忙去捂她嘴。 “皇宫森严,焦妹妹小心祸从口出!”慕华淑板了脸,极其严厉的叮嘱焦娇,复又叹了一口气,“惠嬷嬷教了一个月,你可别是一晚上就还回去了。” 焦娇眨眨眼,水灵灵的美目看着十分招人疼,“好姐姐,我错了,你可别跟我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不值当。”焦娇惯会撒娇哄人,十分孩子气,为人又赤诚,叁人也确实把她当妹妹宠,见她这样也只能点点她的额头,以示警告。 “册封之后,我们四人便要分开了,此后我们便就不是我们了,我们每个人都是代表着自己的家族,这不是我们想的,但是别人就是这么看的。所以日后必须要谨言慎行,小心行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宁敏幽也难得严肃的叮嘱道。 尉迟琳嘉:“我们了解焦妹妹的为人,知道你爱玩闹,可是别人不知道,若是被人误解焦妹妹刚刚的话是有谋反之意,妹妹你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还会牵连你的爹爹!”尉迟琳嘉抓住焦娇的手,“我知妹妹聪慧,日后,定要谨记这一个月的教学,方不负你爹爹的一片苦心。” 焦娇回握住她的手,又抓住其余两人的手,“焦娇知道了,焦娇以后一定谨记今日几位姐姐的教诲。” 四位小姐姐互相依偎着许久都不肯放开彼此的手。宁敏幽心思稍动,刚刚尉迟琳嘉的话让她略感不适,她的话翻译过来是骠骑将军此番是卖女求荣,所以送焦娇进宫。此番念头一过,心中自嘲,别人是不是她不知道,但是她的祖母却实实在在的是。她进宫就是为了延续靖国府荣光的…… 四人说说笑笑像往常一样度过了一日,到傍晚的时候,突然一则消息进来,惊呆了众人。一名秀女在瑶光池偶遇皇帝,此时已经被带入紫宸宫侍寝了。 群芳殿的气氛似乎一下子就变得微秒起来了,原本朝夕相处的姐妹竟然赶在觐见之前入了皇帝的眼,片刻功夫这位秀女的身份就被扒出来了,这位幸运儿名唤陶夭夭,凉州知县之女,祖上叁代都是种田的,却突然出了个爱读书的陶知县,景宏十四年同进士出身,当今圣上登基以后才入仕。此时各种消息雪花似的传入各宫。 第五章含苞待放(H) 她们四人算是知道的比较晚了,但是知道的晚也有知道晚的好处,比如现在尉迟琳嘉笑道:“果然是人怕出名啊,你们看看这才好一会儿,我们连人家的生辰八字都知道了。” 焦娇也哈哈大笑:“我现在已经听了好几个关于这个陶夭夭是怎么偶遇皇上的版本了。” “去瑶光池的路以后怕是挤不上了吧。”尉迟琳嘉说道。话虽嘲讽,但是几人也知是事实,会心一笑。“哎,你们两个下了一下午棋了,不累吗?” “下完这局就不下了。”宁敏幽笑道。 “慕姐姐又要输了吗?”焦娇捂嘴娇笑打趣道。 慕华淑头也不抬,专心棋局,半晌摇摇头,“最少也要输两个子。”说完就将手里的黑子放进棋盒,跟宁敏幽两个人开始收拾棋盘。几人不再谈论那个陶夭夭,一时听着有趣说笑几句已是极限了,四人身世显贵,而那个陶夭夭不过是一知县之女,不值得她们费太多心思。 不同于昨日的热闹,今晚还没到平日里的熄灯时间,群芳殿就一片静谧,只是她们内心是否如表面一样安静就不可知了。主事透过窗户看各秀女的闺房,摇头叹息一声,也熄灯入睡了。 而此时紫宸宫白玉池却一片火热,室内热气缭绕,池水阵阵波澜,混杂着娇啼和深沉的低喘。男人精壮的身躯趴伏在池边,半边娇乳随着池水的晃动一下一下的拍着男人精壮的肩膀,另外半边娇乳却被男人含在嘴里,不断的拉长收缩,怀中的女子凝脂般柔荑抱住男人的脖颈不断滑动,难耐的弯曲手指,不敢在身前的男人上放肆,只能口中不断的娇呼:“皇上……嗯~皇上……” 皇上似乎是被她不断的软吟打动了,终于放过了那只娇乳,被吮吸过久的乳头像小石子般的坚硬,打在男人锁骨处,那颗黑色的头颅再次下移含住另外一只备受冷落的娇软,这次却没有像刚刚那么温柔了,又啃又咬,嫩白的乳转眼就痕迹斑斑。“啊~哈……嗯……啊哈……”陶夭夭受不住的猛的夹紧皇帝的劲瘦的腰,皇帝轻笑一声,舌尖不断上移,埋进陶夭夭的颈窝,“爱妃,放松点。” 陶夭夭的侧脸不断的蹭,红唇诱人,似乎一直在寻找着什么,一声声的吟哦近在皇帝耳畔,皇帝却不为所动,慢慢低喘着停下动作,享受着分身被温热的紧致包裹着的舒适感。 快感突然暂停,陶夭夭略感不适的低喊:“皇上~”尾音像是拐上了九曲十八弯的山路,白里透粉的脸蛋不知是被热气熏染的,还是剧烈运动造成的。小家碧玉的姑娘沾染上了从未触碰过的情欲,羞涩,不安,还带着点好奇和小心翼翼的谄媚,简直是又纯又欲。几个月没碰女人的穆成礼今夜是不可能放过她了。 穆成礼抱着人,走出浴池,随手扯过屏风上的浴巾给怀里的人擦。陶夭夭一手勾在皇帝的脖子上,一手接过浴巾,偷偷抬眼瞄穆成礼,“妾~谢……啊!”一句话没说完,就被穆成礼突然的顶弄吓到,松了抓着浴巾的手,重新抱住皇帝。 “爱妃,怎么了?嗯?”穆成礼掐着她的腰,又是一下。陶夭夭虽被吓到但也感受到了快感,刚想开口嗔怪,还没说出口的话,又被穆成礼顶弄成破碎的呻吟,穆成礼似乎很喜欢她小意承欢,又嗔又喜的样子。穆成礼挺腰动了一会,又觉得不够,开始在屋里四处走动,陶夭夭渐渐沉浸其中,除了吟哦,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穆成礼觉得她勾人的紧,一时忍耐不住,走到承重柱旁边,将人按在柱子上狠肏,动作又快又猛,陶夭夭受不住的叫起来,“不……嗯哈~皇……皇上!啊~不要了……”陶夭夭好像听见了耳边的一声带喘的轻笑,心尖上的一股电流瞬间窜向四肢,酥麻的很,尖叫着到了高潮。 穆成礼突然感觉到紧致的甬道不断的收缩,热烘烘的春水迎头淋下,舒爽之致,停下粗暴的动作,开始慢慢摆腰,陶夭夭刚刚高潮,受不了这么温柔的动作,心脏在胸口猛烈的跳动,爽的直哼哼。 穆成礼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顺着摸上去,停在豆腐似的的软嫩上,身下的动作一下比一下重,陶夭夭半眯着眼偷瞄伏在自己胸前的男人,眉目精致,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像一对钩子,不断挑拨她的心弦,身下重重的顶弄像一下一下锤在她的心尖上一样。 “爱妃真软。”穆成礼舔弄着陶夭夭的耳垂,明显怀中的女人听到这句话后,身子愈发娇软,一声声的吟哦更加勾人。穆成礼身下不断动作,终于在陶夭夭浑身颤抖娇吟一声后释放了自己积蓄许久的白浊。 第六章好一朵美丽的牡丹花 卫徳庸一直静心听着屋内的动静,直到近丑时才渐渐没了声响,卫德庸连忙朝底下的人打个手势让人准备起来,果不其然,没多久屋里就传来皇上的声音。一行小太监在卫德庸的带领下推门而进,个个低着头,不敢造次的样子,有个新来的小太监在擦拭地板上的不明液体时,悄悄红了脸。 御前侍候的小太监们手脚都麻利得很,一盏茶的功夫,白玉池的池水已经换了干净,穆成礼靠在池边享受着小太监的擦拭,随口吩咐道,“把人抬到偏殿去,等殿选后听皇后安排。” 卫德庸应声,半侧身挥手,让小太监进内室抬人,转过身问道:“每日的份例是按照秀女来还是……” “按秀女来即可。”穆成礼闭着眼睛丝毫不带犹豫的说道,明明身上还带着一股子情欲的气息,可是说出的话可一点也不像刚刚伏在陶夭夭身前那么动听。 卫德庸应诺,心下明白,里头那个秀女不过是刚好让皇帝看上了她的身子,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不好。这届秀女姿色出众,今夜换了任何一个秀女来怕是都是一样的结果,这后宫啊~情爱向来就是最奢侈的东西。 翌日,心里想的远一点的都在打听那位被皇帝临幸的秀女是否被册封了,心思浅一点的都去宫里的各处的园子乱逛去了。当然也有特殊,当仁不让的就数宁敏幽和慕华淑了,你要问为什么?若是宁老太君在这,准会狠敲拐杖,因为这宁二小姐腹有锦绣之才,却唯独没有进宫争宠之心,丝毫不把她的叮嘱放在心上。至于慕华淑,宁敏幽看着她研究棋谱的那热乎劲儿,起码现在慕华淑的心里棋谱可比那一面都没见到过的皇帝大人重要多了。 慕华淑忽然一摔棋谱,“宁敏幽!你这家伙是从娘胎里就开始看棋谱的吧!”她想着刚翻到的那一页,怎么看怎么眼熟,这不就是昨天宁敏幽赢她的招数吗? 宁敏幽被她弄出的声响吓一跳,抬头看她不经意间露出的娇态逗笑,“如果这么想要是能让你释怀,那你可以这么想。”慕华淑嗔怪的看了宁敏幽一眼,状似无意的说道:“你还是赶紧去找焦娇和琳嘉吧,省的在这儿气我。” “我觉得还是看你绞尽脑汁的和我下棋比较有意思。”宁敏幽挑衅的看着她,“下一盘?” 慕华淑一本正经的做作,弹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别扭的挑眉:“来吧。” 瞧瞧,连素来严厉的惠嬷嬷都要夸赞一声端庄的人,如今也变得如此不正经,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也。 随着选秀接近尾声,本应叁月中旬就结束的科考,却由于去年冬天的雪灾,殿试直到今天才开始选题。 今日早朝内阁呈上了殿试预拟试题,这是文昌帝登基以来第一次科考,所以皇帝格外的注重,下朝后就没出过御书房。 皇后今早刚起就听底下人来报,说皇帝昨晚幸了个秀女,如今正安置在紫宸宫内。皇后贵为后宫之主,自然不会对这种小事上心,但耐不住身边的嬷嬷念叨。只好借口小厨房做的甜汤来探探皇帝要如何安排昨晚幸的秀女。作为皇后,她只要在照顾到皇帝心意的基础上替他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即可,皇后今年也不过才二十,如果说当年在嫁给还是太子的皇帝时心中还存有几分少女心思,如今也早就绝了心思。 俯首案前的皇帝眉头略蹙,显然看上去心情不佳,但是听见皇后问安的声音,还是亲自上前扶起皇后,语气温柔的说:“皇后怎么来了?” 皇后心知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没事不要来烦我。面上丝毫不显,“皇上心系天下,臣妾就天下百姓心系皇上龙体。”转身接过侍女手中的食盒,将甜汤放在皇帝左手旁,“这是按照太医给的药膳方子煮的甜汤,皇上尝尝。” 皇帝握住皇后的手,“皇后有心了。” “听说偏殿住着一位秀女,皇上可要提前册封?”皇后神色自然,面带浅笑的问道,端庄贤惠的让人挑不出错。 “不过是一个小秀女罢了,不值得皇后如此上心。殿选过后,皇后拟了位分册封就是。”大猪蹄子·皇上毫不在意的说道。 这句话再翻译一下就是一个小秀女不值得皇后费心思来御书房打扰他。皇后听明白了大猪蹄子·皇上的潜台词,也不再逗留,立马带着皇上只喝了一口的甜汤走人。大猪蹄子·皇帝看着走的干净利落的皇后,对她的聪慧识大体甚是满意。 第七章各花入各眼 大猪蹄子·皇上不知是政务真的繁忙还是怕麻烦,殿选的时候留下一句“朕看着一个个都跟花儿一样娇艳,不若都入宫给朕的御花园添添颜色。剩下的事就都交给皇后了,朕还有政务处理”就拍拍屁股转身走人。皇上走的潇洒,可怜皇后还要顶着繁复的服饰温和又严肃的训话,大体不过是尽心尽力服饰皇上、为皇家开枝散叶、不得争风吃醋之类的话,都是惠嬷嬷曾经训诫她们的话,焦娇那鬼丫头还无声的跟皇后对嘴型,完事还冲宁敏幽叁人挑眉一笑,意思好像是说,说来说去就是那几句话,我都背下来了。鬼机灵的样子可把叁人憋笑憋坏了。 之后便是内务府总管带着一众内侍来群芳殿宣读册封的旨意,慕华淑和焦娇两人身份最高,都是封的婕妤住重华宫和宝华殿,其次是尉迟琳嘉封的美人,宁敏幽是四人中位分最低的,封的才人和那位提前被临幸的秀女一样,不过宁敏幽住的听箫馆,那位陶才人却住雨花阁,是宫里最小的一处宫殿,但是离皇上的紫宸宫却极近 “咱家先恭喜各位小主了,美人以上的小主能带两位侍女入宫,贵人以上的小主能带一位侍女入宫。”内务府总管笑的跟花一样,姿势摆的极正,不过分的奉承,也不慢待,“行了,咱家也不耽误各位小主迁宫了,各位小主请吧。” 宁敏幽一行四人回到住的地方,焦娇心思最浅又最先沉不住气,一把拉住宁敏幽,“宁姐姐你别难过,皇上是还没看见你的好。你家世也不低,日后晋升很快的。” 尉迟琳嘉一把捂住她的嘴,“祖宗哎,你怎么又瞎说话,晋升这种事岂是你能定夺的。”说完又觉得有些冒犯宁敏幽,接着道,“宁姐姐聪慧可人,自是有她的造化。” 宁敏幽无奈的摇摇头,“位分高低我倒是不在意,只是焦娇你这张嘴啊~”她叹了一口气,“谨言慎行这四个字真应该贴你脑门儿上。” 慕华淑上前抓住叁人的手握在一块,“册封后我们就要分开了,日后我要是串门,可不许把我拦在门外。” “淑婕妤大驾光临,嫔妾怎么敢拦?”尉迟琳嘉打趣道。 几人又依依不舍的玩闹了一会儿才开始收拾东西,其实就一些首饰银两,两下就收拾完,最后是慕华淑关了这件小舍的门,其他叁人站在她背后看着她动作,一时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慕华淑和宁敏幽住的地方刚好顺路,便就一起走。前面有宫娥带路,慕华淑放慢脚步,故意和宫娥离的远些,宁敏幽心知慕华淑有话对她说。 “听箫馆虽离紫宸宫有些远,但我听宫女说,是一处僻静的好地方。”慕华淑好似只是在闲谈。 宁敏幽会心一笑,“那正巧合我意了。” 慕华淑饱含深意的侧头看了她一眼,“妹妹心有丘壑,倒是我多虑了。”宁敏幽笑笑不再说话。 按照宁敏幽的身份,怎么着也不会是个小小才人,所以这一定不会是皇后安排的,太后更不会如此,那便是皇上的旨意了。身为靖国侯之女即使不参加选秀也是没问题的,但是宁敏幽偏偏来了,按照这一个月来慕华淑的观察再结合刚刚宁敏幽的话来看,宁敏幽一定是背负着光耀门楣的指令来的。想到这里,慕华淑也不禁叹口气,她们接下来人生却也只能被禁锢在这四方的天地里了。 前面的宫娥回过身,看到背后离了一大截的慕华淑和宁敏幽丝毫不露惊讶之色,只恭敬的福身,“淑婕妤,重华宫到了。”慕华淑点头,转身抓过宁敏幽的手,浅笑说道,“日后我是要去叨扰妹妹的,妹妹可别吝啬好茶叶。” 宁敏幽笑着说好,跟着另一个宫娥继续往里走,确实是越走越僻静,等看到一片小竹林的时候,宫女福身道,“宁才人,穿过这片竹林就是听箫馆了。” 虽然听箫馆的位置偏了一些,但是却一点不见萧条之色,里间布置简单不失优雅,宁敏幽一挑眉,这还真是个好住处。 宫女悄悄打量宁敏幽的神色,看到她好像很满意的样子,脑子一转,说道:“小主,这背后就是瑶光池呢,里面养了好多锦鲤,小主若是喜欢,奴婢可以带您去看看。” 宁敏幽眉头一跳,这瑶光池不就是那位陶才人偶遇皇上的地方吗?啧,她要收回刚刚夸赞听箫馆的话。 小宫女看宁敏幽神色有异,满头疑问,刚刚哪句话说错了吗?哎呀,昨天还听说这瑶光池有个秀女未册封就偶遇皇上被临幸。这下坏了,刚来就惹新主子不快,可怎么升大丫鬟啊?小丫头猛锤了一下脑袋,满脸苦恼之色。刚好被宁敏幽瞧见,小宫女急忙跪下,“奴婢言行无状,求主子恕罪。” 宁敏幽倒是觉得这小丫头很可爱,“你是内务府分来的宫女吗?” “是,还请主子赐名。”小宫女趴在地上肩膀还有些抖动。 看她的机灵样,宁敏幽觉得她都不用想,“那就叫伶儿吧。” 伶儿抬起头,有些开心,感觉自己被夸奖了,“是机灵的灵吗?” “是伶俐的伶。”宁敏幽被可爱到了。 伶儿小脑袋里满是疑问,也不敢问只能谢恩,“谢主子赐名。” “起来吧。”宁敏幽看出来她的疑惑,恶趣味的没解释。 傍晚的时候,太后的贴身嬷嬷福嬷嬷带着赏赐就来了,宁敏幽心想,她的位分太低,太后这是给她做脸呢。 “给小主请安。”福嬷嬷笑眯眯的福身,看着十分亲和,“老奴代太后恭祝小主迁宫之喜,太后怕小主住的不习惯,特地命老奴来问问小主可还有什么缺的?” “多谢太后美意,内务府早已将宫殿收拾妥当了,倒是不缺什么。”宁敏幽想到自己的位分只能带一位侍女进来,一时间有些犯难,但是想着汀若更稳重些,便问嬷嬷,“嬷嬷可知我的贴身侍女汀若在哪?” 福嬷嬷笑而不语,转身拍拍手,其余的奴才退开,宁敏幽看清来人,竟然是敬嬷嬷! 福嬷嬷:“宁太君收到圣旨后就递了折子给太后了。老太君担心汀兰汀若两位丫头年纪太轻,不够稳重,便指了敬嬷嬷来服侍小主。” 敬嬷嬷跪地请安,“老奴见过小主。”宁敏幽扶起敬嬷嬷,又和福嬷嬷客套了几句,福嬷嬷就带着人回去复命了。 宁敏幽起身查看太后送来的赏赐,衣服都是她平常爱穿的颜色,只不过花样都是宫里时兴的花样,赏赐的首饰大多数都是符合她现在的位分,剩下的贵重首饰也不知道是警告她要努力往上爬还是来安慰她;其余的摆件也十分精巧雅致,都是她喜欢的类型。宁敏幽选了几样不打眼的让摆起来,其余都让底下人收进库房,就端坐在椅子上不出声。 敬嬷嬷可以说是看着宁敏幽长大的,心知宁敏幽看着好说话其实最讨厌被人摆布,而自己刚好就是来督促宁她争宠的人,宁敏幽自然是不会给她好脸色。敬嬷嬷也不愧是跟着老太君那么久的人,也不说话,直接将带来的行李拿出来,都是素日在府上宁敏幽的爱用物件甚至还有她收藏的一匣子棋谱。 宁敏幽看到那一大箱子行李的时候都惊呆了,却不由得叹口气,祖母不亏是祖母,总是轻易就能拿捏她,知道自己在府里的时候对自己的小物件爱惜的很,就让敬嬷嬷都带了进来,这是敲打她,宁府给了她别人没有的特权,她相应的需要为宁府付出。 “这些东西就由敬嬷嬷亲自收拾吧,伶儿去烧壶热水,我要喝茶。” 伶儿看出这位嬷嬷和宁主子之间的微妙的气氛,得了命令二话不说的就出去了。 屋里一下子就剩宁敏幽和敬嬷嬷两人,还是敬嬷嬷先打破僵局,“这丫头倒是十分机灵,若是底细干净倒是可以留用。” “那便交给敬嬷嬷处理了。”宁敏幽也放缓脸色,“敬嬷嬷侍奉祖母多年,敏幽还年轻,日后要多劳烦敬嬷嬷照顾了。” “小主哪里的话,能进宫服侍小主是老奴的福气。”敬嬷嬷俯身道,“小主受委屈了。老太君让老奴带句话给您,宁氏一族的荣耀固然重要,但是也重要不过老太君嫡亲的孙女,请小主务必照顾好自己。” 宁敏幽眼眶微湿,不再言语。敬嬷嬷悄然退下,去给宁敏幽收拾寝殿。 未完结前不会收费,给大家看个乐呵,嘿嘿,请大家多多评论哦,想跟大家互动 第八章初绽新蕊(H) 当晚,皇上毫无悬念的召幸了慕华淑。正直科考期间,太傅又是此次的主考官,皇上临幸慕华淑无可厚非。 慕华淑被燕喜嬷嬷领着去紫宸宫的浴池,就算在家已经听老嬷嬷教导过一会,如今听着燕喜嬷嬷说这侍寝的规矩还是忍不住红了脸。燕喜嬷嬷看她含羞带怯的样子,夸赞道:“小主好颜色,皇上定会怜惜小主。” 慕华淑羞的全身都泛起粉色,起身看见宫女拿在手里似露非露的衣服时,两只耳朵更是红的像要滴血。燕喜嬷嬷扶着慕华淑坐在龙床上,“皇上还在批阅奏折,淑婕妤还请静等片刻。”说完嬷嬷就带着屋内的侍从全部退出去。慕华淑低着头,心脏加速跳动着,略有些紧张,连皇帝走近了都没发现。 皇帝弯腰凑近深吸了一口气,“爱妃好香啊。”慕华淑抬头,受惊的眸子里倒映这皇帝俊美的面庞,皇帝被她的娇羞打动,单手搂住她的腰,一用力慕华淑就被带了起来,慕华淑压住嘴里的惊呼,听起来像是一声沉重的喘息,一眨眼,就发现自己被皇帝抱做在腿上,而自己的胳膊也放在皇帝的颈侧。皇帝狭长的凤目紧盯着慕华淑,目光深邃的像要把她的魂魄都要吸进去。慕华淑心惊,目光躲闪,手臂也悄悄的往回收,轻薄的广袖外衫却出卖了她的动作,外衫滑落,露出赛雪的皓腕。皇帝轻笑一声抓住她的手腕,凑到嘴边舔了一下,意外的滑腻,舌尖用力留下一朵红梅。慕华淑条件反射的就想抽走手臂,奈何狗皇帝(不是)瞬间察觉,紧抓着不放,反而将那只手放回自己的颈侧,伸手去抱住她的后背,把人儿往自己怀里压,脸埋进慕华淑的颈窝里,一下一下的舔着,慕华淑感觉自己的心脏随着皇帝的舌尖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抖着。 “爱妃,替朕宽衣可好?嗯?”皇帝微抬头故意含着慕华淑的耳垂说道。虽然是问句,但是慕华淑感受到了不可抗拒的威严。慕华淑收回胳膊,想起身却发现狗皇帝(真)搂住她的腰不放手,慕华淑几次尝试,狗皇帝就是不放手,还似笑非笑的盯着她看。慕华淑无奈,只好轻唤,“皇上~” 尾音不自主的轻颤,皇帝轻捏了一下食指,觉得慕太傅这女儿有些勾人。慕华淑察觉到皇帝松手了,赶紧起身,生怕皇帝又反悔继续捉弄她。 皇帝没再为难,自己主动站起来,伸开双手,趁慕华淑给自己宽衣,打量着她。绣着莲花的粉色肚兜系的松散,慕华淑略弯一点腰就能看见娇嫩的乳,只是两颗红果还藏在肚兜深处,令人想把那碍事的肚兜给扯下来。轻薄的绸裤遮不住那白净修长的腿……慕华淑察觉到那炙热的眼神,故意走到皇帝背后,替他脱下外袍。这样的小心思再瞒不住狗皇帝,皇帝无声的勾唇,舌尖舔过牙齿,心想,殿试结束可要好好嘉赏一下慕太傅。 慕华淑放好外袍,不得不走回皇帝正面替他解扣子,想着这扣子要是在身后就好了。皇上低头看着胸前的这颗毛茸茸的脑袋,目光转瞬就被水红色外衫下的裸背吸引住了,视线从沿着背沟一直滑向被绸裤包裹着的挺翘的臀……皇帝凤眸微眯,伸手搂住那纤细的腰,慕华淑一惊,抬头目光撞进皇上的发亮的眼睛,感受到自己后腰处不断摩挲的手指。皇帝真的生了一双极好的眼睛,被他看着的时候,有种说不出的风情,勾人的紧。 慕华淑的理智在她低头的前一刻回来了,她轻轻一挣,皇帝就放开了,她攥着皇帝的中衣转身,手臂伸展将衣物放到衣架上铺好。 下一秒,慕华淑就被皇帝从后面抱住,皇帝不安分的手伸进肚兜里,不断的感受着手下滑腻的肌肤,另一只手刚好卡在她的胸下不动,皇帝含住她的耳垂,嘴唇沿着侧颈不断舔吻,慕华淑的呼吸不由的加重,闭着眼睛逼着自己不许躲。 聪明的狗皇帝感受到了她乖顺下的抗拒,嘴角一勾,那在她侧腰摩挲的手,突然转变方向伸进了绸裤,慕华淑大惊,轻叫出声,双腿忍不住夹紧,垂下的眼睛里除了羞怯还略带了恼火。皇帝的手被夹着动不了,也不强求,卡在她胸下的那只手也转移阵地,抚上娇乳,隔着肚兜不断逗弄揉捏,肚兜上的刺绣随着皇上的动作不断的刺激着娇乳上的红果。在皇上极具技巧的揉捏下,慕华淑的呼吸声不断加重,腿上也泄了劲,狗皇帝抓住机会趁机找到她身下的红豆豆。 皇帝企图用牙齿咬住她的外衫,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竟然没咬住,却让慕华淑泄了第一声娇喘,皇帝似乎受到了激励,舌尖一条,终于咬住了外衫,也放过了那只可怜的娇乳,慕华淑刚松一口气,却发现皇帝的手从肚兜后面探了进来,握住了另一只娇乳。极佳的手感,让皇帝控制不住手劲,但是痛感却被身下传来的阵阵快感淹没。 皇帝把人往下压,吻沿着肩膀往下,背后的舔吻让人颤栗,后腰处的硬挺的炙热也让人阵阵轻颤。皇帝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在她身下的手却加快了速度,慕华淑初尝情爱之事,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娇啼一声声从红唇中泄了出来。 “嗯~”慕华淑脖子忍不住后仰,身下春水汩汩,身子软倒在皇帝怀里。皇帝坏心的在她身下又按了几下,慕华淑又是一阵颤抖,皇帝抽回手,扯下她的外衫,矮身将人抱起,走向宽敞的龙床。 俯身压在慕华淑身上,低头含住慕华淑水光潋滟的唇,一只手抓住慕华淑的两只手,压在她头顶,另一只手去剥两人身下的衣物。慕华淑羞的闭上了眼睛,但是这样一来身上所有的触感似乎放大了。慕华淑能感觉那凸起的血管一下一下又一下擦过自己的下体,粗壮的头部一下不小心顶到了什么地方,只觉得似乎有好多小虫子细细密密的顺着脚底爬上全身,难以自制的一声重喘出声,脖颈后仰,勾的皇帝想咬住她的喉咙,修长的腿也蜷缩在皇帝身侧。 皇帝的手顺着侧腰摸上慕华淑的背部,手指沿着那条流畅的背沟一直往上,随着皇帝的动作,慕华淑的喘息声越来越重,狗皇帝笑了,果然,这女人的敏感区在背部。又收回手,掀开肚兜,咬上他觊觎许久的红果果,手指却又回到她的背部若即若离的抚摸。 “嗯~”慕华淑咬住嘴唇却控制不住动人的吟哦,“嗯哈~哼~” 可惜,狗皇帝却觉得她这样隐忍的娇喘更加勾人,腰耸动的越来越快,身下越来越黏腻,慕华淑也忘了隐忍,似叹非叹,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娇啼一声比一声大,皇帝压住她的手早就松了,慕华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抱住了皇帝的背,双腿的渐渐勾住了皇帝的腰。 皇帝感受到慕华淑的情动,心中一动,他那征服欲感到该死的满足。慕华淑的身子开始不断的往皇帝身上凑,身为情场老手的皇帝,眉尾帅气的一跳,停下动作,在慕华淑意识恢复的前一秒,劲瘦的腰瞬间用力,那一瞬间,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可惜,慕华淑初尝禁果,一瞬的快感过后随之而来的是疼痛。皇帝也被夹到痛,只好不断的哄着身下的人,手指移到她的背部不断的安抚,等慕华淑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狗皇帝却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劲腰用力,又是一记深顶,慕华淑轻叫出声,手下也忍不住用力,皇帝感到背部的疼痛,拨下她的爪子,再次压过头顶,“爪子还挺利,嗯?”皇帝重咬了一口慕华淑的耳垂,慕华淑疼的又是一缩,皇帝又不断的舔吻吮吸,身下缓缓的动,又慢又重,慕华淑舒服的轻哼,皇帝轻笑在她耳边吹气,“舒服了?”没等到回应,皇帝不满,猛的用力顶到深处,慕华淑疼到整个人后仰,嫩生生的乳直接送到皇帝嘴边,滑腻腻的甬道也不断收缩,皇帝松开压制她的手,掐着她的腰,整个人不再收着力道。 陌生的快感和痛感折磨的慕华淑彻底的失去了理智,手指不断收缩,攥到上好的丝绸都起了折痕,粗硬的下身感受到了熟悉的收缩,皇帝伸手,将人抱坐起来,这个姿势进的更深了,皇帝发狠的深顶,慕华淑收不住声尖叫,春水喷涌而出,温热的液体浇灌在炙热的柱身上,皇帝忍不住的猛顶,慕华淑还沉浸在高潮里,受不了这样粗暴的动作,娇啼都带上了哭腔,可是这样柔弱的声音只会激的狗皇帝更是停不下来。 皇帝咬住送到嘴边的娇嫩,大口吞咽,身下动作不停,粗硬的毛发不断刮过敏感的红豆豆,紧致的甬道再次剧烈收缩,皇帝听着耳边的莺啼,情渐美,夕雨朝云相继,仙禁春深。 在2020520这一天收到了第一条留言,那就满足你加更的愿望!叁千字的h够不够粗长!要不要分我一点爱! 第九章不知道叫啥名(剧情) 慕华淑连续叁次尝试禁忌的快感,身子软的不成样子,浑身无力的趴在皇帝肩膀上喘息。皇帝并不是一个纵欲的人,释放了一次后就不再贪图情欲,稍微安抚了一下怀里的娇人,就将人放下,自个儿抽身叫内侍备水。 皇帝拿起早就放好在旁边的袍子随意披在身上,拨开层层迭迭的黄色帷幔走去浴池。几个进水口还在不停的出水,水声哗啦,皇帝倒是难得的放松,眉眼嘴角都舒适的展开,卫德庸给旁边的宫女使眼色,宫女识趣的上前跪坐在皇帝跟前,按照老嬷嬷教导的手法给皇帝放松肌肉,眼睛却不停的偷瞟皇帝。皇帝身上的袍子系的随意,遮不住胸口大片肌肤,身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情欲味道,正值豆蔻年华的小宫女一时间难以按耐萌动的春心,手法依旧是嬷嬷教的手法,只是力气却像是被皇帝的俊美抽空了去,不甚白嫩的手渐渐往上,偷偷抬头企图打量皇帝脸色,却冷不丁撞上皇帝漆黑的凤目……皇帝伸手钳住小宫女的脸用力往旁边甩去,一声不带感情的“滚”吓得小宫女差点掉进浴池。 卫德庸见状,赶忙冲旁边的内侍喊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堵了嘴扔出去!” “卫德庸,再有下次,你就跟着一起滚吧。”被不知分寸的小宫女引诱,皇帝表示非常生气,瞬间就冷了脸。 卫德庸连头上的冷汗都不敢擦,直接跪地,“皇上恕罪,是奴才失职了。”皇帝没叫起,卫德庸也不敢动。 浴池很快就满了,皇帝扯了袍子走进去,手臂搭在池边,卫德庸脑袋一转,连忙跪爬过去,拿起旁边的浴巾给皇帝擦背,听着外面的打更声,小心翼翼的提醒道:“皇上,时辰到了。” “盯着她服了避子汤再送回去。”狗皇帝一下了床就是一脸冷酷帝王相,哪还有刚刚趴在慕华淑身上的孟浪样。 卫德庸领命退下去,让内侍抬了水送进寝殿内,燕喜嬷嬷扶着慕华淑简单的梳洗,换件干净衣裳,就送了人回去。 重华宫都沉浸在自家主子是册封后第一个侍寝的喜悦中,等第二天“紫宸宫昨晚罚了一个小宫女”的消息满天飞的时候,慕华淑才后知后觉的从尉迟琳嘉口中听说。此时众人刚从皇后宫中出来,叁人本是要给慕华淑道喜的,谁知横插了这一条不知前因后果的小道消息进来,倒是让人有种鱼哽在喉的感觉。 宁敏幽有敬嬷嬷加持,一早起来就听了更为详细的版本:时间是昨晚子时,地点是紫宸宫,下令处罚的是皇帝身边的大总管卫公公,后续是这位宫女已经被罚去了辛者库,至于起因却没人知晓,但也正是这样这个消息才如此的耐人寻味。昨晚慕婕妤第一个侍寝,却有一个小宫女被罚,无论是什么原因,大家自然是乐的看戏,谁让慕华淑拔了头筹呢?在宁敏幽眼中这不过是有人眼红慕华淑故意散播的消息,不值得关注。 “侍奉皇上自然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许是小宫女不小心打了个盹,出了差错。”焦娇不甚在意的说道,“慕姐姐可是昨晚第一个侍寝的,怎么着也得设宴庆祝一下!” 尉迟琳嘉笑道,“你就是自个想热闹,还非要拉上我们。” “许是馋酒了。”宁敏幽一脸了然。 焦娇被戳穿也不羞恼,厚脸皮的拉着慕华淑的衣袖说道,“你们两个促狭鬼,惯会笑我,慕姐姐不要理她们。” “不如去宁妹妹的听箫馆吧,听说有竹林,正好我有一罐竹叶茶,应景的很。”慕华淑含笑捏捏焦娇鼓起来的脸颊。 一行人都觉得这个提议甚好,慕华淑就让身边的侍女先回重华宫取茶叶。走到竹林的时候却碰见了陶才人,按理说陶才人住的露华台,怎么走也走不到这里来。 一行人互相行礼后,慕华淑就客套的问了一句,“陶才人这是去哪儿?” 宁敏幽突然眉头一跳,果然就听陶才人说道,“回慕婕妤的话,嫔妾准备去瑶光池喂锦鲤,慕婕妤若不嫌弃,不如一起?” 从眼前这位嘴里说出瑶光池叁个字,这其中耐人寻味的地方可就多了,可惜这四位都是高门出身,哪怕就是焦娇这个“没心没肺”的,也正经的端了架子面上不露分毫。 “既是去瑶光池,我们又怎么好意思扰了妹妹雅兴呢?”尉迟琳嘉扯了帕子捂嘴笑道,瑶光池叁个字咬的格外的重。 陶才人低头羞红了脸,这般姿态确实有让人想抱进怀里哄着的冲动。她略显匆忙的低头行礼就扶着宫女走远了。 尉迟琳嘉看她走远的背影,内心不屑的轻嗤上不得台面。 “看样子,宁姐姐住的地方离瑶光池很近呐。”焦娇转头抱了宁敏幽的胳膊说道,“那个陶才人还故意说要去瑶光池,小小才人而已,怎么可这么恃宠而骄!” 宁敏幽好笑的拍拍她的手,“人家不过是想看看锦鲤而已。” “宁姐姐,她明显就是故意说给咱们听的!”焦娇嘟嘴,“若是以后她敢欺负你,宁姐姐你尽管来找我!” 宁敏幽无奈道:“好,婕妤以后可要多多看顾嫔妾啊。” 焦娇又被取笑,伸手就去挠宁敏幽的腰间,宁敏幽赶忙制住她的手,“祖宗,咱们已经是妃嫔了,再不能……”话没说完就被焦娇打断。 “再不能随意打闹了,要谨言慎行~”焦娇摇头晃脑的学着她的语气,“哎呀,你们怎么都一个样啊?总是谨言慎行,谨言慎行,跟惠嬷嬷那个老古板一样,一点意思都没有。” 几人哭笑不得,慕华淑安慰道,“好了,前面就是听箫馆了,你不是最爱喝你宁姐姐煮的茶吗?让宁姐姐煮茶给咱们喝好不好?” 焦娇面色有所松动,慕华淑在后面给宁敏幽打眼色,尉迟琳嘉乐的看戏,宁敏幽无奈应道,“好,我煮茶,几位小主请吧。” 在想要不要开个微博或者qq用来写更新的事和我的一些废话,毕竟我的废话都是录入章节字数的,虽然目前不收费,但是感觉怪怪的。你们觉得呢?好的 我知道没人看,我走了。 第十章咏絮之才(剧情) 躲在假山后面休息的皇帝目睹了一切,看着她们走进听箫馆之后,问道,“那个穿粉色衣服的是谁?” “回皇上的话,是焦婕妤,骁骑将军之女。”卫德庸回道。 皇帝修长的手指摩挲了一下手中茶杯,脸上神色不明起身,“摆驾御书房,让陶才人来侍墨。” 宫中消息向来传的就快,听见太监来报慕华淑四人还在煮茶闲聊,十分欢快。倒是尉迟琳嘉开口嘲讽了一句,“怎么着?难不成陶才人又在瑶光池遇见皇上了?” 太监犹豫的回道,“回嘉小主的话,听说是皇上下朝后宣的旨意,具体奴才就不知了。” “这瑶光池还真成了陶才人的红娘了?赶明儿这瑶光池里的锦鲤肚皮怕是要撑破。”尉迟琳嘉面带嘲讽。 慕华淑见尉迟琳嘉口无遮拦,挥退了宫女内侍,“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话也不小心点,要是传出嘉美人拈风吃醋的消息来,你就等着皇后娘娘召见吧。” “也不怪尉迟姐姐生气,这陶才人身份低微,殿选前就被皇上宠幸,如今又是御书房侍墨,这要说起来,宁姐姐可是都低了她一头呢。”焦娇说道。 “皇上宠爱谁是皇上的事,咱们只要做好分内之事就好,这样的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慕华淑叮嘱道。 “是我手艺不够好吗?怎么都说起皇上的闲话了?”宁敏幽从刚才起脸色都未变分毫,也不参与她们之间的话题,只管喝茶煮茶。 焦娇好奇道,“宁姐姐,你不生气吗?” 宁敏幽知道,这话的其实想问的是,被一个身份地位的知县之女压一头,她不生气吗? 顿时笑道,“气啊,当然生气,你们几个撺掇我煮茶,还不好好品茶,下次你们就是求我我也不给你们当苦力了。” 话已至此,几人也不再谈论什么陶才人,姐妹之间打打闹闹才是正事。几人玩闹了一下午,准备晚膳也在听箫馆一起用的时候,只见焦娇宫里的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主子,刚刚敬事房公公来过,说皇上今晚唤主子侍寝呢!” 几人又惊又喜,让焦娇赶紧回宫梳洗打扮,焦娇面上带了几分羞涩,跟叁人告别就先回了宫。四人走了一人,尉迟琳嘉也不再逗留,只剩慕华淑还没走。 宁敏幽略带无奈的打趣,“姐姐不是又要安慰我吧?”转身坐到小塌上,收拾小案上的茶杯。 慕华淑转身挥退下人,“不是安慰,只是看出妹妹无心争宠,想了想还是要劝解妹妹几句。”慕华淑坐到她对面略带严肃的看着她,“这宫里向来踩地捧高,若无宠爱傍身,妹妹以后要如何自处?哪怕只为自己打算,帝王的宠爱,还是要挣上几分的。” 宁敏幽手中的动作不停,笑道,“姐姐想多了,哪怕我再不想争宠,不想侍寝,这也不是我说了算。” 慕华淑也伸手帮她收拾,突然不知道想到什么,一声轻笑,“也是,听说妹妹是带来一个嬷嬷进宫,想来也无需我来操这份心。” 宁敏幽一挑眉,抬眼就对上慕华淑意味深长的眼神,这话可不是反讽,而是告诉宁敏幽她能得到的消息,别人也一定能得到,并且都会以为靖国侯为了女儿争宠送进一个嬷嬷帮衬,毕竟有时候一个年长的嬷嬷可比年轻的小丫鬟有用多了。 “看来姐姐是知道我带了一匣子棋谱进宫了。”宁敏幽佯装不舍,“这次姐姐想看上哪本就自己挑吧。” 慕华淑端住名门淑女的架子,好不容易才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苦口婆心的一凡说辞,难不成就贪图你一本棋谱?”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是这么大方,那我也不跟你客气就是了。” 宁敏幽哑然失笑,话语虽然不舍,动作却利落的很,一转身慕华淑就见她手里多了一个红木箱子,“自己挑吧。” 慕华淑上前不客气的翻看,惊讶道,“竟都是孤本?你也当真舍得?” “姐姐说笑了,既然拿出来了,自然是舍得。”宁敏幽笑道,“不过有些是我幼时手抄,字迹潦草,姐姐不嫌弃就好。” “哪怕是手抄,这也价值千金了。”慕华淑着实被惊讶到了,原本没有收礼的心思,此刻竟然也动摇了。 “姐姐挑吧。”宁敏幽没说自己基本都背下来了,这话平白说出来有些自大了。 “本本都是精品,哪里用得着挑?”慕华淑直接就拿了最上面一本,“那我看完了再还你。” “都说了送你,妹妹怎么会食言?”宁敏幽道。 慕华淑摇摇头,“这礼太贵重了,我只当借。” 宁敏幽不再坚持,问道:“姐姐可要留下来用膳?” 慕华淑捧着书爱不释手,“有它在哪还用的着吃饭?” 宁敏幽失笑,起身送慕华淑出去。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竹林中,脸上的笑意也一点一点消失,听见身后有声响也不动。 “小主大可不必如此。”敬嬷嬷说道。 “哦?皇上不满太后外戚势大还不够明显吗?”宁敏幽面上笑意不在,看上去竟然和老太君年轻时的样子有几分相像。 “老奴只知道凭借二小姐的手段,自然是能薄得皇上几分怜爱,小姐此举是取巧了。”敬嬷嬷换了对她称呼。宁敏幽幼时就展现了不同常人的聪慧,老太君为此遍寻名师大儒,为了瞒住消息逼得靖国侯在家做出埋头苦读的样子,外人只以为是当时还是世子的靖国侯不想承祖上庇荫,想考取功名,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后来老靖国侯突然暴毙,世子匆忙承袭后也不能参加当年的科考,要不然京中怕是要平添一个笑料。府中知道这件事的老人大多都被送到庄子上养着了,如今府上也就老太君和身边的几个贴身嬷嬷知道了,敬嬷嬷恰巧是其中之一。 宁敏幽转身直视敬嬷嬷,目光凌厉有如实质,“凭借手腕夺来宠爱又能延续几时?嬷嬷又何必如此逼迫?” 敬嬷嬷对上宁敏幽的目光,“是小姐自己逼迫自己,走入死胡同了。” “难道当年祖母倾力请来名师教导的成果只能用在这宫墙里薄取男人的几分怜爱?”宁敏幽红了眼角,“嬷嬷,为什么?”声音隐隐带了几分哭腔,是为自己明明有不亚于任何一位男子的才学却只能拘泥于这四方的天而感到委屈。 “小姐学富五车,满腹经纶,是这世道不容有才能的女子。错的不是小姐,是这世道。”敬嬷嬷叹了一口气。 宁敏幽闭眼,一行清泪顺着白净的脸庞流下,“祖母可曾后悔当年一番苦心?” 敬嬷嬷摇头,“不曾。” 其实,若宁敏幽是男子,老太君反而不会如此费心力教导。如此天赋再有大儒教导,只要他不出自靖国侯府,这样的男子登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只是迟早的事。这样的道理宁敏幽不是不懂,只是或许有才学却不能施展才学的人都会有如此不甘的时候吧。 最近有一点卡文,不过写到这里的时候,莫名觉得很爽,大概是因为我和宁敏幽一样,明明文写的很好却没有人看吧(不是,我瞎说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了你们懂的,接下来会有肉了,等我酝酿一下,肉实在是太难写了。猛男落泪.jpg 第十一章妖艳欲滴(H) 晚膳过后,焦娇就被带去了紫宸宫,一番梳洗打扮后内侍就全部退下。穆成礼还在批阅奏折,焦娇等得有些无聊,便悄悄溜去了书房。 屋内只有卫德庸随侍,焦娇躲在帷幔后对卫德庸打手势,卫德庸多精啊,立即悄然躬身退出去,内心思量这位焦婕妤怕是要小心对待。 焦娇放轻脚步走到皇帝身后,素手抚上皇帝的额角轻按。其实皇上早就发现了她,只不过那会儿还在对着吏部的折子沉思,焦娇走近后,皇帝就合起奏折随意的放进旁边的格子里了。皇帝抬手捉住白嫩的柔荑,将人拉进怀里,“怎不好好在寝殿里等着?”瞧瞧渣皇帝,这仿佛爱人间亲昵的语气,谁会信明明他早上还在问“她是谁”。 “臣妾等得无聊,便想来看看臣妾今晚的夫君。”焦娇歪头躲进皇帝的怀里,不知是害羞还是自知那声“夫君”太过僭越。 穆成礼把人捞出来,低头深深看着她的眼睛,捏捏她的脸,“夫君也是你能喊的?”语气里丝毫没有追究的意思。 “皇上自然只能是皇后一人的夫君,但是对臣妾而言,今晚只有焦娇陪着皇上,皇上也只是焦娇一人的夫君。”焦娇抬手搂住穆成礼的脖子,眼睛紧盯着他,说的十分认真。 听到这样的话,皇帝似乎十分愉悦,语气都沾染了糖丝儿似的,“好,那朕今夜便只做娇娇一人的夫君。” 话音落下便抬起焦娇的下巴落下一吻,轻轻触碰后又抬眼看着焦娇的眼睛,看完继续亲,此情此景,两人仿若深爱的眷侣,眼里便只剩对方一人。 屋里静的只剩下亲昵的咂嘴声,皇帝的手也伸进了焦娇的肚兜里,手指极富技巧的轻拢慢捻,焦娇受不住轻喘,“皇上~”本就软糯的声音,此时带了丝丝情动更是诱人。 穆成礼放开被蹂躏的红唇,故作不知,“嗯?怎么了?” 对上那深情又带着一丝坏笑的眼睛,焦娇仿佛听见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倾身抱住皇上,“臣妾很欢喜。” 穆成礼轻笑把人往怀里压,低头去用牙齿解焦娇脖子后面的绳结,吻悉数落下,从颈后移到耳后,又咬住她的耳垂,“那爱妃有什么表示?” 热气呼在耳朵上十分酥麻,焦娇轻轻一挣,含羞带怯的看了一眼皇帝,手绕过背后,手指勾住背后最后一根绳结,手上放缓动作,轻轻一拉,焦娇还保持着挺直的身姿未动,胸前的束缚滑落,一双浑圆的娇嫩映入眼帘…… 穆成礼眉目舒展开,口中念道:“似罗罗翠叶,新垂桐子。”他的手还配合的握住,掂了掂。 焦娇红着脸问道:“比之陶才人和慕姐姐如何?” “怎么一点没有女儿家的矜持?”狗皇帝话虽这么说,反手却把人压到书案上,低头噙住了红缨缨的“梧桐子”,舌尖逗弄,手指揉捏。焦娇的手指插入穆成礼的发间,放肆呻吟。 寻常的大家闺秀都是循规蹈矩、克己复礼,哪里敢在帝王面前这般放肆?对这种一板一眼的名门淑女的做派,穆成礼虽然也谈不上讨厌,但是闺房之间总是容易败兴,他之所以会耐着性子给后妃们做前戏,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征服欲,享受这些大家闺秀被情欲侵蚀后的羞却难以自控的面庞。如今遇见焦娇这么一个妙人儿,可谓是对极了他的胃口。 穆成礼直接用内力碎了焦娇的绸裤,扶着硬挺对准那处娇嫩,尽皆没入。此时焦娇身上唯一一件外衫还半搭在胳膊上,胸前娇软一个被皇帝叼在嘴里,一个落入皇帝的手里把玩,场景香艳至极。 焦娇内里紧致,春水潺潺,除了破身时的疼痛,此时也感受到了男女情事的妙处,一声声的吟哦丝毫不受控制的传出,放肆又令人情热。 穆成礼干脆将人抱起,一步一顶弄,焦娇直接软成泥摊在皇帝怀里,好不容易走到床前,焦娇还没来得及放松,就被人直接放到床上翻了个身,男人粗硬的分身还停留在体内,这一下仿佛撑开了深处的褶皱,酥麻自尾椎流向全身,汹涌的春露随着一声高亢的莺啼喷涌而出。 穆成礼停下动作享受着女人高潮时的阵阵紧缩,再次耸动身子,里面是温热紧致又滑腻,“爱妃无处不美,无处不娇,与爱妃的名字倒是极为相称。”话音伴随这沉重的喘息,情动非常。 “皇上对着陶才人和慕姐姐也是这般说辞吗?啊~”焦娇冷不防皇帝一个深顶,刚刚高潮过的身子有些受不住。 “怎如此爱吃醋?”皇帝面上还带着情欲的潮红,光裸的上身汗珠滚落,性感的要命,“还感受不到朕的宠爱吗?嗯?”声音断断续续,动作愈发凶猛。焦娇连话都说不出,受不住皇帝的动作,不断的向上缩,无奈被皇帝的大手狠狠掐着腰,刚缩回一点立马就被拖回来,这一来二去的动作反叫皇帝入的更深。 皇帝感受到内里熟悉的阵阵收缩,快速耸动腰臀,最后金风玉露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事后,皇帝也不急着抽出来,留着分身享受着里面时不时的收缩,舒爽至极。俯身圈住眼眸半睁的焦娇,手自背后再次摸上胸前的软嫩揉捏,“爱妃怎生的这般好?” 焦娇被耳边的热气吹的一哆嗦,回头娇娇媚媚的嗔一眼皇帝,说道:“皇上也是英勇非常人能比~” “爱妃如此放肆,朕可要好好惩罚一番!”皇帝起身将人翻转重新搂入怀里,身下物什再次抬了头,就着之前的春水玉露再次耸动身子,又是一轮巫山云雨。 屋外的卫德庸听着里面动静,自登基以来皇上可许久没有这样的兴致了,看来这里面的焦主子以后可得小心伺候着。 第十二章不知道取啥名的剧情 听箫馆里,宁敏幽捧着新得的棋谱看入了迷,抬头松泛一下脖子,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的话,再过一刻就寅时了。”旁边侍候的伶儿答道。 宁敏幽心下惊奇,难得敬嬷嬷没来催,不过也无心再看了,便命伶儿去打水洗脸。 等到宁敏幽快要安置的时候,敬嬷嬷却在外间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宁敏幽有些奇怪,挥退了伶儿,允了敬嬷嬷进来。 敬嬷嬷躬身行礼,压低了声音道:“小主,太后那边传来消息,紫宸宫夜里闹到了四更天才叫了水。” 宁敏幽有些尴尬,没想到敬嬷嬷说的要事竟然是男女敦伦之事,不过,如此看来,太后竟然对皇上的后宫关注到这般地步了吗?宁敏幽皱眉,问道:“太后对皇上盯的这么紧吗?” 敬嬷嬷有些愣神,小主的重点好像放错地方了。 宁敏幽看见敬嬷嬷的表情笑出了声,她又不是皇后,何苦为了一个受宠的妾室而烦恼,当即说道:“该为这件事烦恼的是皇后娘娘而不是我,大家都是妾,又有什么可争的。只是太后盯的这般紧,怕是不利于我们行事。” “本来皇帝就不满外戚势大,封才人也不过是给太后和祖母一个下马威,太后姑母要是再不收手,他们博弈的棋子——也就是我接下来怕是会更不好受。” 敬嬷嬷点头认同,受宠的后妃哪朝哪代没有,只不过后妃斗的再厉害也不过是妾,皇上的妻子永远只能是皇后,“那小主准备怎么办?” “争宠这事还真急不得。”宁敏幽轻笑起身,走到窗边逗弄宽口瓶里养的金鱼,“嬷嬷之前是不是以为我亲近慕姐姐不过是想借慕姐姐得几分恩宠?” 敬嬷嬷点头,她确实是这么以为的。 “不错,慕姐姐家世清白,父亲更是两朝元老,当今皇上的启蒙老师,只要慕姐姐不犯什么大错,此后的日子哪怕不会一帆风顺,位分也绝不会低,和慕姐姐交好确实是一条捷径。嬷嬷这么想也不奇怪,毕竟慕姐姐也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这样的法子太耗时间,而且主动权也不在我手里。”宁敏幽转头看向敬嬷嬷,再次收回目光时,娴静的外表下隐隐露了几分锋芒,“既然是谋事,事情当然要在我的掌控之下进行。劳烦嬷嬷先给太后姑母传话,皇上那边的眼梢要慢慢收回,不必全收,否则皇上会起疑心。” 夜已深,考虑到明天还要早起去给皇后请安,敬嬷嬷得到吩咐就退下了。宁敏幽熄了屋内的烛火,看着床边翻飞的帷幔发呆。现如今,她身处既定轨道,已是无法脱身,与其在这后宫悄无声息的老死,不如争一争。她不贪图权势富贵,但也不愿亏待了自己。宁老太君怕是早就算准了,才会如此坚持将她送入宫中。宁敏幽叹息一声,强制停止脑内混乱的思绪,静心凝神,准备入睡。 熬夜是要付出代价的,宁敏幽洗完脸,刚坐在梳妆台前就发现眼下明晃晃的黑眼圈,昨夜紫宸宫闹得那么晚,此时宫内怕是早已传遍了,为避免麻烦,宁敏幽特地上妆遮掩一二。等到了未央宫,嫔妃间明里暗里的交锋才是真正的开始。焦娇不过才承宠一夜,险些就被那些拈酸吃醋的嫔妃们安上魅惑君主的罪名,最后还是皇后看不下去了,出来打圆场,焦娇才松一口气。事后,焦娇朝慕华淑叁人撒娇诉苦,还拍着胸口感叹,女人吃起醋来真是太可怕了。几人斗嘴取笑暂且不提。 有嫔妃背地里嚼舌根,那慕婕妤、焦婕妤、嘉美人、宁才人四人关系当真那么好?其余叁人当真一点也不醋?同样的问题其实焦娇也问过,宁敏幽表示只见过一次的皇上自然是没有姐妹来的重要,其余两人表示赞同,后宫佳丽叁千,若一个一个醋,那不如开个醋坊得了。 第十三章继续剧情 偌大的深宫里,有人苦守寂寞,数着日子过,对圣驾望眼欲穿;有人日日闲不下来,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做,光阴不等人,无论是选择怎样度日,二十几日的光景都过去了。皇帝自秀女殿选后的头两日召幸了人,此后再未踏足后宫。有耐不住寂寞的妃嫔心里悄悄埋怨,皇上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怎么就那么能忍呢?不过这要是往常太后可能就要叮嘱皇后,让皇上多往后宫走动走动,可是这会子查出了科举舞弊案,满朝文武都夹着尾巴做人,谁还敢劝皇上多亲近美人? 科考乃是朝廷选拔人才主要途径,历代皇帝都尤为重视。如今穆成礼登基也不过两年光景,正是笼络旧臣,培养新臣的好时机,有人敢在这件事上糊弄,也难怪穆成礼动了真怒,直接下令将相关人等全部收押,首当其冲的就是慕华淑的父亲慕太傅,此次的主出题人兼会试的监考官。 后宫向来是趋炎附势,踩低捧高的多,从前门庭若市的重华宫,如今门可罗雀。反倒是之前受人嫉妒的焦娇成了香饽饽。不过焦娇向来没心没肺,不管来的人抱着什么心态目的,只要能陪她唠嗑解闷就行。 重华宫里,慕华淑看着自己贴身侍女捧着的棋谱,有些愣神,这些日子里,她总算知道了什么叫世态炎凉,如今连案子还没审清,一群人倒开始跟她划分界限了。虽然平时大家都是做做表面功夫,但是如今这般急不可耐的撇清关系,也确实让人心寒,更何况慕华淑也不过十七岁,正直天真烂漫的年纪,即使从小有嬷嬷教导,独自处事的时候也难免带了小情绪。不过凡事都有例外,比如眼前的棋谱。 这些日子里,宁敏幽还是和之前一样,每隔几日就送来她誊抄的棋谱,且不说这棋谱价值几何,在如此情境下,连焦娇和尉迟琳嘉近日都来的少了,宁敏幽此举倒是让慕华淑有些动容。 话又说回来,案子查了这么久都没有动静,慕华淑也日渐失了稳重,甚至会梦见父亲醉酒泄题,被皇上砍了头,吓得她满头大汗从梦中惊醒。 自案子揭发至今,慕华淑愈加低调,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几乎不出重华宫的门,更不敢去打听慕太傅的消息,她怕自己行事丝毫差错,来日就能被人安上牝鸡司晨的罪名。可是这等的时间长了,心中忧虑则是与日俱增,她接过贴身侍女手中的棋谱,心中思虑再叁,捏着椅子上的扶手,手上的劲紧了又松,如此反复,终于下定决心,“去听箫馆。” 说完便起身让贴身侍女青黛收了棋谱放好,扶着人,脚步匆忙去了听箫馆。 到了听箫馆,两人相互见礼后,宁敏幽迎着有些气喘的慕华淑进了里屋,“姐姐怎么来的如此匆忙?” 听到宁敏幽关切的询问,慕华淑瞬间愣神,刚刚各种情绪翻涌,一时冲动就来扰了人家清静,甚至还想着倾诉心中烦恼,询问是否有良计可解。这时静下心去想刚刚脑子里冲动之下的想法,连慕华淑自己都忍不住自嘲,后宫之中哪里有真心实意? 宁敏幽瞧见慕华淑前后神色几番变换,前后一联想,自然就将慕华淑的心思猜了七七八八,只面上不动声色,请了人入塌,又亲自倒了茶递给慕华淑。 入口微苦,慕华淑这才注意到手中茶汤呈黄褐色,“这是?” “凉茶。”宁敏幽浅笑回答,与往日并无一二,“宫里的丫头做的,姐姐可喜欢?” 慕华淑低头又喝了一口,细细品尝一番,答道:“苦,却回甘,吞下后,喉间似乎还有些凉意,甚好。” 宁敏幽:“姐姐若喜欢,回头我把配方和法子都写给你。” 慕华淑客气道谢,两人又随意扯了话题闲聊,不知怎的提到了棋谱,两人起了兴致,将一干宫女内侍都赶下去,说要安安静静的下盘棋。一人执白一人执黑,这一下便是一个时辰。 “呀!这里是陷阱!”慕华淑惊觉,可是落子无悔,眼看这局是没有胜算了,放下手中棋子叹息道,“几日不见,宁妹妹的棋艺又精进了。” 宁敏幽不紧不慢的捡棋子,“姐姐心绪不宁,是我占便宜了。” 慕华淑手中动作一顿,心中几番思虑终是将话咽了下去,转移话题,“此处陷阱设的隐蔽,我看,即使是棋坛圣手怕也轻易不会看出。” “姐姐谬赞了,此计出自《棋经论》,我瞧这法子十分偷懒就学了。”宁敏幽仿佛真的就只是在谈论棋局而已,“布局后,只需要静等对手踩中即可,倒是十分省事。” 慕华淑心中一惊,心中犹疑,难道她是在暗示有人要害我?“妹妹此言似有深意?” “非也,只是谈论棋谱而已,姐姐怎会多想?”宁敏幽一脸无辜的反问。 宁敏幽深知世家小姐从小受的是什么教育,所以即使慕华淑看上去多么随和,也绝不会是随意轻信别人的人,此番举措不过是她希望慕华淑先开这个口,然后她再顺势献策。在宁敏幽看来,慕华淑此人心性佳,家世好,与她交好是顺势而为。 “近日心绪烦杂,让妹妹看笑话了。”慕华淑低头略带自嘲的笑了笑,宁敏幽几番暗示,她怎会看不出来,此番开口是交诚也是试探。 “是为慕太傅吗?”宁敏幽状似无意问道,“姐姐若真是担心,何不亲自去问皇上?” 此番是慕华淑先开口投了诚,宁敏幽也不小气,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计策。 慕华淑眉头微蹙,“后宫嫔妃怎么能过问前朝之事。”心中怀疑,难道是她会错意了?刚刚只是在讨论棋局? 看出慕华淑的疑虑,宁敏幽也不再藏拙,“皇上当初既然把这项重任交给太傅,那就说明皇上对太傅自然是敬重且信任的。舞弊揭发后,皇上立马下令将所有相关人员收押,一则是表明皇上一定会严惩这件事,宽慰天下才子们的心,二则是皇上想表达他一视同仁的心。姐姐可别忘了,这出题人当中还包括皇上的亲弟弟惇亲王在啊。”宁敏幽接着话锋一转,“况且就算姐姐不去找皇上,过几日皇上也一定会召见姐姐,既然如此,姐姐不如先去找皇上。”博个好感,甚至还能换取皇上几分疼惜。不过这后半句话即使宁敏幽没说,慕华淑也能明白她的言下之意。 入宫后几番相处,慕华淑早知道不能拿宁敏幽当寻常女子来看,如今听她将前朝政事分析的头头是道,内心惊叹之余还是有些犹豫,“妹妹可有把握?” 宁敏幽笑道:“慕姐姐不信任我,难道还不信任慕太傅吗?” “这……”慕华淑语塞,起身朝宁敏幽行礼,“多谢敏幽妹妹指点。敏幽妹妹若不嫌弃,不妨来重华宫多走动走动,深宫寂寥,彼此间能有个照应也好。” 慕华淑先表了意,虽然私心里不可能真的当作亲姐妹般照拂,但也比往日里姐姐妹妹客套来的真诚。宁敏幽今日是否另有他图,慕华淑不知道,但是见人如此不藏私,直接就敢对着她分析朝政,慕华淑再不表态以示诚意,就显得不识抬举了。 宁敏幽起身避开慕华淑这礼,侧身去扶人。目的达到,宁敏幽自然应好。知道慕华淑着急慕太傅处境,她也不多留慕华淑,将人送至宫外,便带着敬嬷嬷四处走走。 第十四章第十四章精明的大猪蹄子(上)微微 册封以后,宁敏幽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今拉拢了慕华淑,心情甚好,便想着去瑶光池看看。说到瑶光池那就不得不提陶才人,起初,那位陶才人可是每日都要来这里脸色通红的缅怀一番,只可惜,这场戏里,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只是她一个人的,如今芳心渐冷,再不来瑶光池了。宁敏幽也不怕遇见陶才人尴尬了。 池子两旁宫灯林立,偶尔有锦鲤跃出水面,烛火被彩色的鳞片折射,煞是好看,瑶光池也因此得名。池水是活水,引自护城河,拱形引水口处地势略高,宁敏幽此来就是为了听这个流水声的,配着不远处的风穿竹林打叶声,若再来一壶上好陈酿,广袖迎风,对月高歌,宁敏幽闭眼想象一番,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总算露出入宫后轻松的笑容,这样的场景真的是光想象都很满足。 与此同时,站在御书房门前的慕华淑却忐忑的很。她回重华宫后让青黛去库房找出之前母亲给她准备的人参,亲自去御膳房炖的人参鸡汤,之后更是特地梳洗打扮一番。来的路上慕华淑还在不停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此时站在这里等卫德庸进去通传,却只剩下忐忑了。 御书房内,穆成礼眉尾一挑,“哦?”尾音拖长。 卫德庸候在一旁,不知道这一声是对慕婕妤主动邀宠的行为满意还是不满意。 “让她进来吧。”卫德庸得到吩咐,立马躬身退出去请人。 得到准许,慕华淑小心翼翼进入殿内,低着头恭敬的行礼。穆成礼盯着她俯趴下去的脊背,脑子里突然回想起她侍寝那晚的娇美,语气放轻,端坐在龙椅上问道:“免礼,爱妃怎么来了?” “嫔妾特地去御膳房亲手给皇上炖了人参鸡汤,希望皇上喜欢。”慕华淑起身,从青黛手里接过食盒,一板一眼的说道, 穆成礼给卫德庸使了眼色,卫德庸立马会意,小声提醒慕华淑,“既然是婕妤亲手煮的,自然是由婕妤亲自呈上才更有诚意。” 慕华淑瞬间有些拘谨,嬷嬷教的规矩像是刻在了骨子里,迈出去的步子像是拿尺子量过的一般,视线也仅仅看着脚下,走近案前,亲自盛小半碗汤呈上,“请皇上品尝。” 卫德庸极有眼色,早带着殿内侍候内侍退下了。 穆成礼接过碗,只喝了一口就放下,快速将慕华淑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这身藕色衣裙倒是极衬爱妃肤色。” 慕华淑按下内心的拘谨与羞涩,大着胆子回话,“皇上喜欢就好。” 此话取悦了穆成礼,长臂一展就将人搂进怀里,“爱妃今日可比侍寝那晚主动多了。”穆成礼凑近轻嗅她颈间幽香,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手也不安分的在她腰间摩挲。 “嫔妾只是关心皇上龙体。”慕华淑嘴硬。 皇帝轻笑,不知是被取悦还是嘲笑,身子稍抬,钳住慕华淑的下巴,捕获香泽。粗粝的舌头破开牙关,直接卷了丁香小舌,慕华淑节节败退,被迫承受皇帝狂热的吻。两人舌头纠缠在一起,你追我躲,交换津液,直吻到慕华淑喘不过气来,穆成礼的唇舌才放过香泽,转移阵地,在她的侧颈和耳后留下一串湿润的痕迹,骨节分明的手指也逐渐下滑,直接拽了慕华淑胸前的衣带,入手一阵滑腻,食指和拇指侵占高地,娇蕊耐不住的探出了头。穆成礼猛地将人抱坐起来抵在案前,伸手将慕华淑本就松散的衣物扒下,低头噙了一方娇蕊。 美人双腿岔开坐在男人腿上,束着金冠的脑袋伏在美人胸前吞吐舔咬,一只大手还在不停的揉捏。慕华淑被这羞恼的情形唤醒了神志,双手轻轻推拒,“皇上,书房重地,不可!不可……啊!” 穆成礼不满慕华淑的推拒,下狠心咬了一口。一瞬间的粗暴让慕华淑吃痛惊呼,皇帝也抬起了身子,面上神色丝毫不沾情欲,衣冠整洁,如果忽略那只还在狎弄娇乳的手的话,还真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那爱妃要要在跟朕谈论朝政大事吗?”穆成礼手下动作不停。 只承宠一次的慕华淑哪里禁得住穆成礼的挑逗,一双眼仿佛蒙上了水雾,秋水盈盈,好在神志还在,眼下不明皇上到底何意,不敢顺杆问慕太傅的事,只能规矩答道:“妾不敢!后宫不得干政,嫔妾时刻谨记。” “哦?”穆成礼的手指顺着高地而下,划过她柔软的腹部、小腹,停在堪堪到达幽幽蜜谷的时候停下,“朕还以为你是来打听慕太傅的消息的,原来是朕想岔了?” 慕华淑眼帘低垂掩盖慌乱,双手环住胸前遮挡,“父亲身陷牢狱,嫔妾寝食难安。可是涉及舞弊大案,嫔妾不敢多问。” 穆成礼展颜一笑,收回手指,“是吗?” 显然,这声笑可不是愉悦之意,慕华淑赶紧从他腿上爬下,手忙脚乱的堪堪遮住胸前的春光,低着头,用无比诚恳的语气说道,“皇上明鉴!嫔妾担心父亲年事已高受不住牢狱之灾是真,可是嫔妾万万不敢因此探听朝政大事啊!” “爱妃一片孺慕之情,朕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会责怪。”穆成礼伸手将人扶了起来,“更何况,太傅与朕也有师生之谊。大理寺早就收到朕的旨意,案情未查清之前,太傅不会收到苛待,爱妃尽管放心。” 皇帝变脸可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阴阳怪气,语气里满是嘲讽的意味,后一秒就开始扮演深情帝王,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面对如此琢磨不透的皇上,慕华淑也只能“情真意切”的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顺便再夸赞一下皇上圣明。 第十五章精明的大猪蹄子(下)h 慕华淑走后,穆成礼起身将鸡汤倒回盅内,手里把玩着瓷碗,对着空无一人的御书房说道,“出来。” 黑影一闪,穆成礼左前方就跪着一人,此人正是皇上的暗卫统领,“参见皇上。” “查查她这几天都见了什么人,干了什么事。”穆成礼将碗放回食盒,“这汤就赏你了。” “是。”暗卫统领上前领过食盒,身形又一闪就去办事了。皇宫内,怕是只有这位暗卫统领知道,当今皇帝最不耐后宫嫔妃打着送各种吃食的幌子来找他,可偏偏各宫小主就爱这一招,从潜邸到现在,送来的所有的吃食都进了这位统领的肚子里,要不是他日日打拳站桩,从不懈怠,怕是早就和卫德庸一样挺着圆圆的大肚子了。 案情揭发至今,过了这么长时间,慕华淑才敢来打听慕太傅的境况,穆成礼第一时间就怀疑慕华淑是受人指点,穆成礼盯着刚刚放着食盒的地方,凤目微眯,眼底精光乍泄,没想到……他的后宫之中还藏了一位“女诸葛”。 那厢宁敏幽还在绞尽脑汁的思考如何才能引起皇上的注意,谁知,她无意间为拉拢送上门的慕华淑献了个计,就“入了皇上的眼”。宁敏幽要是知道如此简单就能成事,怕是会捶胸顿足,后悔这段日子里安静待在听箫馆读书写字下棋。 晚间,敬事房照例送来绿头牌,本以为又会被赶回去,谁知皇帝竟破天荒的放了人进来,还翻了牌子,敬事房总管老泪纵横,不容易啊不容易啊,面对如此禁欲的圣上,经常被皇帝甩脸色不说,太后那边更是不会有好脸色,他绝对是史上最凄惨的总管了。 是夜,皇帝破天荒的没有批改奏折,早早换了寝衣,斜倚在小塌上看书。被召幸的幸运儿面带羞涩的上前请安,纤腰款摆,宛若弱柳扶风,正是尉迟琳嘉。皇上抬头看了一眼,便让燕喜嬷嬷带着去沐浴了。 可惜尉迟琳嘉不会读心术,她不知穆成礼第一眼看见她就失去了兴致。穆成礼偏好体态丰腴的女子,比如焦娇和马才人(从潜邸升上来的)一手几乎握不住的娇乳和挺翘浑圆的臀,又或者看起来纤瘦,实际摸起来却很有肉感的慕华淑、仪昭容之流。在床上,这样的女子才更能尽兴。而尉迟琳嘉太过纤瘦,干巴巴的正是穆成礼最不喜欢的身材。若不是瞧着尉迟琳嘉的好哥哥是个可塑之才,穆成礼也有意提拔他,当初就不会留尉迟琳嘉进后宫。 很快,尉迟琳嘉就洗漱出来了,燕喜嬷嬷瞧着她肤色赛雪,特地挑了一套丁香紫的寝衣给她换上,就带着内侍全部退下。 尉迟琳嘉守着规矩坐在龙床上不敢动,可是她左等右等,都不见皇上有安置的意思,仿佛自己还没那本书有吸引力。这是她盼了好久的机会,如今皇上就近在眼前,若不把握住机会,明天她就能成为这后宫中的笑柄。尉迟琳嘉起身,莲步轻移,径直走向小塌。 走至近前,款款落座,又跪爬至皇帝身后,素腕轻抬,细细给穆成礼按摩肩颈。眼前的男人手里握着整个王朝的最高权力,是她后半生的依靠,将来也会是她孩子的父亲,机会就在眼前,尉迟琳嘉忍住羞涩,手渐渐下移,见皇上没有阻止,又大着胆子将手从微微敞开的衣襟里伸去。“皇上,夜深了,让嫔妾侍候您歇息吧。” 穆成礼心中念及尉迟正阳的确是个可用之人,该给尉迟琳嘉的体面还是要给的。于是转身将美人搂紧怀里,仰躺在小塌上,带着调笑的语气说道:“侍候不好,朕今日便饶你不得。” “皇上~”尉迟琳嘉娇嗔,粉拳轻锤,随即撑着小塌抬起身子,先娇娇媚媚的看了一眼穆成礼,然后将外衫一点一点褪去,露出笔直的肩颈,轻柔的紫色纱织束带点缀在胸前,雪白的肌肤在烛火的映衬下泛着莹莹的光,活色生香。 脱完自己的,尉迟琳嘉又去扯穆成礼的衣带,穆成礼常年练武,身材紧致,结实的肌肉更是让尉迟琳嘉红了脸,俯身贴近,伸出小舌头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喉结,喉结忍不住上下滑动,第一次近距离触碰异性的身体,尉迟琳嘉害羞之余还有些好奇,又轻轻吮吸一口,臻首下移,舌尖滑入锁骨凹陷处,轻咬舔舐一番,唇舌继续移到胸前,含住那小颗茱萸,舌尖逗弄。 穆成礼闭眼享受着尉迟琳嘉青涩没有技巧的逗弄,手扶上她的腰肢揉捏,让尉迟琳嘉一下软了身,抬起盈盈水目对着穆成礼撒娇。 “继续。”穆成礼拍拍她的臀,不为所动。 尉迟琳嘉只好按照话本子里写的,舌尖一路舔舐到肚脐,伸进去探了一圈,又轻咬旁边凸起的腹肌,左右逗弄了一番,才伸手想去解穆成礼的绸裤。穆成礼抓了她的手,伸手抚上她干净细腻的脸庞,拇指揉捏她的嘴唇,“乖,用嘴。” —————————————————— 啊啊啊啊!疯狂揪头发,肉怎么这么难写,我不是故意卡肉的,我我我我我一定努力写! 第十六章活色生香h 尉迟琳嘉一心讨好皇上,便调整好姿势再次俯趴下去,她试图用牙齿咬住绸带,但是绸带太过细软,几次不得成功,皇帝的寝衣都被浸湿。 穆成礼没有让尉迟琳嘉停止的意思,依旧闭眼躺着,手在她腰臀处来回游移。她微微抬头悄悄看了一眼,轻轻吐出一口气,再次低下头,这次试着用舌尖去勾。穆成礼感受到温热的触感,觑了她一眼,手改从裙底钻了进去。 尉迟琳嘉又惊又羞,刚勾到嘴边的绸带又掉了下去。 “爱妃不尽心伺候,你说朕该怎么罚你呢?嗯?”穆成礼调笑道,眯着眼似乎是很享受。 羞涩的红晕爬满了尉迟琳嘉整个脸庞,内心又激动又紧张,素手握拳轻锤皇帝的大腿,“皇上~”她轻轻趴在皇帝的小腹上,手指也不安分的在皇帝裸露的肌肤上画圈,“臣妾是皇上的女人,自然是一切都听皇上的~” 这话过于直接,逗乐了皇帝,直接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笑道,“嗯,朕记下了,待会儿可别求饶。” 尉迟琳嘉娇嗔,起身去抓皇帝的另一只手,放到自己胸前的系带上,皇帝轻笑,顺着她的意拉开系带,想伸手去脱襦裙时,又被推开,皇帝见多了一本正经的大家闺秀,此时也有点兴起,想陪她玩玩了。 她继续俯身用舌尖勾绸带,勾进嘴里用牙齿咬住拉开,解开后,先是在小腹处舔舐了一番,才将舌尖伸进绸裤,一点一点往里探,探了一点就用牙齿咬住绸裤,轻轻往下拉。牙齿咬合的时候,有时候会咬住穆成礼茂盛的毛发,轻微的刺痛反而令他下身肿胀,在她的大腿处揉捏的力道也越来越重。尉迟琳嘉感受到皇帝的情动信号,自然是更加努力的去取悦皇帝。 舌尖碰到根部的时候,舌尖滑过转而去勾旁边的绸裤,顺着炙热的肿胀拨开。湿滑的舌头若即若离,穆成礼忍不住动了动腰,绸裤此时也从尉迟琳嘉的嘴里掉落,穆成礼肿胀的下身直接挺进尉迟琳嘉的嘴里。两人皆是一愣。 感受到口腔里上颚的坚硬和舌头的软嫩,穆成礼喉间一滞,十分舒适的呼出一口气,“乖,给朕含含。” 尉迟琳嘉有些害怕咬伤皇帝,只好张大嘴巴,时而舌头去舔舐,时而含住gui头吮吸,穆成礼十分满意,放在她裙底的手,也渐渐移到腿根处,食指轻触逗弄。裙底作乱的手让尉迟琳嘉失了分寸,嘴里无意识用力一吮,直接让穆成礼轻哼出声。 几次青涩无技巧的撩拨让穆成礼突然失去了耐心,空闲的手去找头上的暗格,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景泰蓝药罐,打开是乳白色的药膏,手指轻刮下一层,再次探入裙底,寻到幽幽蜜谷,几下抹进生涩的甬道。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尉迟琳嘉渐渐软了身子,只觉得那羞人的地方仿佛是有虫子啃噬,丝丝麻痒蔓延四肢,似乎要钻进骨子里,“啊哈~皇上~皇上~妾……”尉迟琳嘉无力再支撑,直接软倒在穆成礼身上,嘴巴一张一合呼出的热气尽数洒在眼前的炙热上。 穆成礼手指不停,奈何蜜谷干涸,泉水稀少,可惜穆成礼无心再嬉戏,又取了一层药膏,现在洞口轻轻按压,接着直接没入蜜穴,手指旋转,将药膏一点一点往里抹。手指一点一点感受内里的嫩滑,慢慢将药膏化开,渐渐水源打开,溪水流出,手指进出更加顺滑,甬道的蜜水渐渐顺着手指流出洞口,滑落,滴下,没入锦被。 身上的人儿早就受不住,娇哦不断,口中粉嫩小舌也是不是探出舔舐穆成礼的肿胀。时机刚好,穆成礼将人翻转压在身下,龙入古潭,溪水飞溅,娇吟重喘响彻寝殿。 穆成礼所用药膏乃宫廷秘用,药效甚好,尉迟琳嘉几乎没有感到疼痛,只感觉体内欲望纾解,每每炙热离去,便不由自主的用力挽留,待炙热送进又主动凑上去接纳,一松一弛,两人都舒服的紧。胸前的襦裙早就被穆成礼扒了去,小团乳肉也被大掌揉捏的通红,顶端红梅绽放,被穆成礼含入嘴里玩弄。 合拍的情事终于减轻了皇帝对眼前的这位美人的不待见,皇帝将勾在自己腰上的腿拨下,手臂用力,直接将人翻转,尉迟琳嘉手扶着茶案,跪趴在小塌上。这个姿势进的更深,尉迟琳嘉被入的彻底。穆成礼一下比一下重,腰部的肌肉随着一紧一缩,汗液滑落到人鱼线又被抖落。 蜜洞深处有一块岩石,微微凸起,蛟龙偶见,便一下一下的用头去撞,震动了深处的泉眼,泉水瓢泼似的涌向蛟龙,便随着一声清脆的长啼,“皇上!~~~”蛟龙这才停下动作…… “这就受不住了?”皇帝调笑,腰部轻晃,浅浅探入再抽出,乐此不疲。 尉迟琳嘉轻哼,撑起身子,反抱着皇帝,慢慢抬起眼帘去看皇帝,欲语还休,盈盈水眸里盛满了情欲。感受硬挺从身体里滑出,尉迟琳嘉慢慢转身,站起,将身下衣裙褪下后又慢慢蹲下,眉眼间尽是风情,“皇上~让妾好好伺候皇上吧。” 皇帝顺势将送上前的美人搂入怀中,手臂用力,将人直接抱起,一直没释放的肿胀再次入洞,“那就如爱妃所愿。” 走动间,硬挺甚至能戳到宫口,不过,用了药的尉迟琳嘉却只能感受到体内不断的欢愉,腰身上下耸动配合着皇帝的动作。 芙蓉帐暖,一夜欢好。 17快速拉剧情 第二天药效散去,尉迟琳嘉几乎起不了身,迟来的酸痛席卷全身,不仅差点误了请安的时辰,还靠着打颤的双腿成功收割了一波羡慕嫉妒的眼神。皇帝下朝后,大手一挥,又是一连串的赏赐。本来皇帝这个月进后宫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好不容易召幸了一个,还如此厚赏,后宫中珍藏的陈年老醋可是掀了盖了。 不过这醋味可波及不到前朝,科举舞弊案的风波刚刚平息,朝堂上也小小的换了一波血。任谁提到这次案件,都不得不夸一声皇上圣明。 科举舞弊案一经揭发,皇帝就立马颁发诏书,命户部据京城的消费确定补贴金额,愿意重新考试的考生每日都能从户部领一份补贴费用,叁日后,由皇帝亲自拟出会试的题目重新考核,并且宣布今年八月份再次举办乡试。 案情水落石出后,对牵扯的官员和王室宗亲也丝毫不留情面,以吏部尚书为首的官员流放的流放,被贬的被贬,参与进来的王室宗亲则被没收所有的财产徒留几亩良田维持生计。此番穆成礼虽并未重惩犯事官员,但谁也不会怀疑这位年轻帝王是个心慈手软之人。 吏部尚书一职由吏部侍郎尉迟恭暂代,其余空缺的官职则由内阁和吏部共同商议,从现任官员和重新考核录取的进士中拟定。 六月十六,穆成礼下诏,令各县建造学堂,不设门第,所有适龄孩童皆可入学,另外翰林院和国子监每年必须委派官员去偏远穷苦的地方教学,所派遣的官员教学期间俸禄翻倍。一时间大梁文风盛行,穆成礼也成功在读书人心中树立了仁治礼贤的形象。 朝堂后宫之前历来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尉迟琳嘉的胞兄尉迟恭成功上位,皇帝也断不会冷落了尉迟琳嘉,事了,尉迟琳嘉理所当然的成为最得宠的新人,被冷落的慕容淑也成功复宠。 经此一事,尉迟琳嘉得偿所愿,焦娇依旧能得皇帝几分青睐,复宠的慕容淑也只是偶尔会被皇帝想起,和无宠的宁敏幽也差不了多少,慕容淑庆幸的是被冷落的近一个月里,她终于认清事实,掐断了心里萌了芽的心思。 入宫两个多月,当初姊妹情深的四人已然像熟透了的西瓜,隐隐有要崩开的迹象。虽然平日里遇见依旧一派姊妹情深的模样,但私下里明显是得宠的尉迟琳嘉和焦娇平日里走得更近,慕容淑和宁敏幽私交更深。 转眼快入夏,宫里从一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太后的寿宴了,不过不是整数寿辰,太后不愿铺张。即便如此,皇后还是费了心力去安排,寿宴前夕再叁检查章程。 当天,皇后领着一众嫔妃着正式宫装去长寿殿请安,太后一身石青色金丝绣牡丹的襦裙,头戴九尾凤冠,耳缀上等东珠,年近五十依旧保养得当,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容。 一行人先在长寿殿用了早膳,接着皇后就扶着太后去了春禧园,太后酷爱戏曲,皇后这次也是花了好大功夫请来的戏班子,大后高兴的不得了,直夸皇后孝顺有心。 皇帝下了早朝后也来听了一会儿,随后就回御书房批阅奏折,临走前还命卫德庸将吐蕃进贡的瓜果拿来给太后享用,位分低的嫔妃也跟着沾了点光。 临近夏至,暑气蒸腾,过了巳时,众人就将太后送回寝殿,各自散去,等晚上的寿宴开席。 18多灾多难 woo14.com 日晷上的影子逐渐消失,西边徒留一片金灿灿的晚霞,太和殿门前内侍进进出出,早到的嫔妃聚在一起谈论新做的宫装脂粉。 酉时一到正式开席,礼官唱词,阖宫上下给太后敬酒祝礼,先是歌舞奏乐,舞姬水袖招展,腰肢柔软,舞姿灵动,新入宫的嫔妃看着觉得有趣,见惯了的嫔妃索性跟旁边的人说笑逗趣。接着是《蟠桃寿礼》是早上的戏班子演的,皇帝见太后如此喜爱,便顺水推舟召来班主询问是否愿意留在春禧园,皇家恩赐,班主又怎么会拒绝?连忙跪谢恩典。 太后笑眯了眼,“难为皇帝皇后费心了。” “都是儿子该做的。”皇帝回道,脸上的表情叫人分辨不出是真诚还是客套。 新一轮的奏乐恰好响起,两人默契的不再多言。 宁敏幽一直注意着太后和皇帝间的互动,刚才一幕全部收入眼底。皇帝生母乃是先皇宠妃,算起来还是太傅表亲,也就是慕华淑的表姨。先皇驾崩后忧思过重,新皇登基不久逝世,追封太妃。而太后是先皇后,宁老太君幼女,那时太后还未及笄就被指给当时还是太子的先皇。老靖国公戍守边疆时期,突厥铁骑未曾踏入我大梁半分土地,当年的靖国公府是何等风光!只可惜宁敏幽这一代里没有男丁,老靖国公病逝后兵权上交,靖国公府日渐式微,也难怪太后想重续当年荣光。不过作为皇帝,任谁也不愿臣子兵权在握威胁皇位吧。所以太后皇帝不和也是能理解的。 宁敏幽收回视线,不再去想。 一轮歌舞结束,各宫开始献寿礼,有价值千金的小叶紫檀佛珠,一整块和田玉制成的观音像,鎏金叁彩地藏像,字画孤品等等,太后信佛,各宫娘娘也算投其所好;还有妃子试图以心意取胜,送的千字寿被,每个寿字都是用极细的金线绣成,大小相等,排列整齐,可见是下了功夫的,还有手抄佛经,二十四节气的手帕等等。宁敏幽也是属于这一挂的,送的是自己的画的屏风,自己画画不稀奇,屏风也不稀奇,稀奇的是画的内容,画的是晋北之战,城墙内是一群身穿平民服饰的青壮年,手持各式农具,面部表情或惊恐或凶狠;城墙上老靖国公战袍破旧,沾满了血渍,胸口还插了一支箭,手持战旗矗立烽火台,身后的将士手持武器一致对外,脸上疲态尽显,但眼睛炯炯有神;城墙外尸横遍野,连土地都被染成红色,有几处士兵还在厮杀,但是仔细看刀刃已经缺口,没有武器的甚至在肉搏,连牙都用上了,狰狞的撕咬在一起,场面血腥但又十分悲壮。这幅画一出来大家首先是一怔,以为哪个嫔妃不长眼,送如此血腥的画也不怕犯了忌讳,待细细看后不由开始沉默。 坐在高首的太后颤着音说道:“把画挪近点。”内侍连忙轻手轻脚的往前移,“这画的是晋北之战?” 宁敏幽躬身回答:“是。” “一转眼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太后眼里泪光闪动,“哀家还记得父亲临终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要回晋北和将士们葬在一起,你可曾去祭拜过?” “回太后的话,嫔妾幼时跟祖母去祭拜过。”宁敏幽答道。 太后微微点头,眼角泛着泪光,头上珠翠颤栗,面上满是缅怀之色,可见心绪之起伏。只见太后强压下翻涌的情绪,问道:“画是你画的?” “是。”宁敏幽说道,“祖父回京养伤的时候就爱跟我们小辈说晋北的趣事,说城中百姓如何千方百计的给将士们偷偷送吃食;说新兵操练时老兵总爱凑一起想一些五花八门的训练方式;说那些在战场势不可当的将士提到家时总是眼眶泛红;说新兵第一次上战场时大多都会害怕,事后更是会吐的昏天黑地,也许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迫从军,但是自从穿上了那身盔甲,他们守护的就是万里河山,他们或许到临死前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但是当外敌来临时那一刻,他们依旧坚定的举起手中的武器因为他们背负着朝廷和百姓的信任。” “即使他们迷惘,即使他们年轻即使他们和普通人一样畏惧死亡,但是因为肩部上的那份责任,他们依旧会站在边境线上坚定不移的守护着身后的锦绣河山。” “祖父说他这一生无愧于大梁、无愧于百姓,却无颜面对自己的双亲、妻室、儿女也无颜面对来军营认领将士尸体的亲属,他这一生见过太多死亡早就无惧死亡了,只是遗憾未能亲眼见证大梁与突厥永久休战的那一天。” “晋北之战至今为人称颂,是因为这一战突厥和大梁签订了十年休战协议,嫔妾画这幅画也是希望沾太后的福运实现祖父的心愿——愿终有一日我大梁国力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一席话结束,殿内针落可闻,直到皇帝开口,“老靖国公躬身事国,戍守边境数十年,为边境安危鞠躬尽瘁,你身为女子能有如此见识也不辱老靖国公的风范。”皇帝突然换了一下情绪,轻笑一声,缓和了殿内沉重的气氛,“但是,太后年岁渐长,不宜大喜大悲,就罚你伺候太后用膳吧。”随即唤内侍在太后旁边添了座位。 明眼人都知道,这哪里是罚,分明是变相的奖赏。今日宴席嫔妃各个梳妆打扮,争奇斗艳,然而打扮的再美皇帝能看见的也只有皇后,这下又多了一个宁才人了。再想的长远一点,今晚侍寝的嫔妃也定会是这个宁才人了。 免·费·首·发:woo14.com[woo18.vip] 19元旦快乐 太后向来是不会待到宴会结束的,到后半程的时候就扶着宁敏幽提前退场了。 回到长寿殿,宁敏幽主动上前伺候太后洗漱更衣,太后默许了她的行为,或者说太后本就是想让她服侍。 宁敏幽扶着换好寝衣的太后坐下,转身接过侍女托举着的茶,服侍太后漱口,又双手递上手帕,太后轻轻擦拭嘴角,手指微动,旁边的侍女鱼贯而出。 太后抬手指了下旁边的坐椅,福嬷嬷立马会意,将旁边的凳子搬出来扶宁敏幽坐下。 “筹谋多久了?”太后换了个姿势懒懒抬眼问道。 宁敏幽瞬间收紧手指又骤然放松,“孙女对祖父的孺慕之情又怎么需要筹谋,不过敏幽不敢欺瞒太后,敏幽确实是想着祖母的寿宴不失为一个很好的契机。” “看来老太君的眼光确实不错,是个聪明人。”太后轻笑,意味不明,“算了,看你也不似作假,今晚皇帝也一定会召你侍寝,目的顺利达到,我也没什么好苛责你的了。” 这话明显就是想挑刺,给宁敏幽递话呢,“敏幽年纪尚浅,经验不足,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请太后姑母多多指教。”宁敏幽很是上道。 “哀家想知道你进宫是为了什么。” “回太后的话,为了延续靖国府曾经的风光。” “心甘情愿否?”太后继续问道,不过却没等宁敏幽回答,“大概是不情愿的吧,这深宫六院就没几个是真心实意想进的。只是哀家不管你是不是心甘情愿,进了这道宫门,你的荣辱得失就与靖国府上下息息相关。今日之举虽然聪明但是不免会让皇帝起疑心——是否是靖国府授意,以老靖国公来威胁他宠幸你。” “哀家知道你聪颖可人,无论你是否理解老太君和哀家的心思,哀家都希望你以后做事之前先想想靖国府。” “是,敏幽谨记太后姑母教导。”宁敏幽起身行礼。 “行了,今晚皇帝可能会召寝你,福莅带她去做点准备,无需刻意。”太后挥挥手赶人,转身准备就寝了。 福嬷嬷躬身,“太后放心,奴婢省得。” 说完,福嬷嬷就领着宁敏幽出了寝殿,转而去了偏殿厢房。 宁敏幽一时间有些怔愣,她做错了吗?可是太后刚刚在大殿内的情绪又有几分真假呢? 转眼就到了厢房,宁敏幽不得不收起心思。福嬷嬷先躬身请罪,“奴婢得罪了。”继而转身上下打量宁敏幽,“着装首饰方面倒是无需刻意调整,奴婢为小主配个香包可好?等小主走的时候再拿下来。” “一切有劳嬷嬷了。”宁敏幽很识抬举。 挂完香包,福嬷嬷又是抬起她的手左瞧右瞧,又是让她脱了鞋袜检查,完事以后脸上笑容似乎还带着满意,所谓的准备最后就只挂了一个香包,宁敏幽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安。 今晚一切似乎都进行的十分顺利,等宁敏幽再缓过神来已经被燕喜嬷嬷领着去紫宸宫的偏殿沐浴了。 宁敏幽换好寝衣出来还特地闻了闻,貌似刚刚福嬷嬷的香包并没有什么用。再抬眼就见到皇帝身着一身明黄色的寝衣盘腿坐在榻上自己跟自己对弈。 “过来。”皇帝唤道,“陪朕下一盘,会下吗?” ‘问句说的跟陈述句一样,谁敢拒绝?’宁敏幽心中腹诽,但是说出口的话却是温柔小意,“幼时学过一点。” 于是两人就一黑一白开始下棋。皇帝棋路跟他人一样深不可测,不按套路出牌,往往看似随意的一子恰恰切中要害,可怜宁敏幽一面不敢暴露自己真实的水平,一面又不想输的太难看叫人看不起,一盘棋下来,感觉比陪祖母去寺庙上香还累。好在皇帝一言九鼎,说是一盘就一盘,要是再来一盘宁敏幽今晚可能就要撂挑子不干了,没见过谁侍寝还这么累的。 过后皇帝还饶有兴趣的评价道,“棋艺虽然不精,倒还有几分灵性。” 宁敏幽故作娇羞,低头抿嘴一笑,温柔无限。 皇帝伸手挑起宁敏幽垂在身前的秀发,略带轻佻的声音响起,“时间不早了,早点安置吧,爱妃。” 乌缎般的秀发滑落,皇帝将刚刚摸过她头发的手凑近细闻,本该凌厉的凤眼痴迷般眯了起来,姿态风流。 皇帝直接将人抱上寝塌,低头埋进宁敏幽的脖颈间,深吸一口气,感叹道:“爱妃好香啊。”宁敏幽有些不适应,轻轻将人往外推了推,眼神躲避,不敢直视皇帝,心中却是不屑,这种床笫话皇帝还真是信手拈来。但瞬间又被皇帝捏住下巴转了过来,对上皇帝略显锋利的眼神,“怎么不敢看朕?嗯?” 那双眼仿佛有能将人看穿的能力,宁敏幽有些慌张的垂下眼帘,心思却早已转动几番,轻声开口道,“嫔妾第一次侍寝,望皇上垂怜。”语气楚楚可怜,好像跟普通嫔妃第一次侍寝一样,害怕又期待,兴奋之余还有些害羞。 宁敏幽只听见头顶传来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转而就被抬了下巴,红唇被堵了彻底,先是细细的舔吻,随后是暴风雨般的肆虐,宁敏幽控制不住的想推开皇帝,可惜这点力气对皇帝而言不过是挠痒痒的程度,趁宁敏幽推拒,皇帝的手从她的侧腰摸了上去。宁敏幽一惊,终于挣脱,水光潋滟的红唇微张,略带急促的呼吸,眼睛宛如受惊的精灵扑闪扑闪。 皇帝感叹于掌下细腻的手感,好心情的忽略宁敏幽的反抗,再次封了那张诱人的红唇,手下也不停歇,细细揉捏,肤如凝脂不外如是。渐渐的那双手不满足现状,开始向上攀爬,宁敏幽忍不住的颤栗。 狗皇帝以为是身下的可人儿太敏感了,细长的手指直接一勾,背后的系带松开,修长的手掌瞬间覆盖上颤抖的丰盈,顶端的茱萸也不住的被逗弄,宁敏幽终于感到不对劲,一股不同于寻常的酥麻从脚底升起,汹涌的情潮让她瞬间忘记对侍寝本能的排斥,裹着糖浆似的呻吟脱口而出,白嫩嫩的娇躯也开始泛红,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暖香,不过这暖香却只有狗皇帝闻到了。 嫩生生的茱萸经不住挑逗,害羞的花蕊都探出了头,皇帝瞅准机会低头噙住,轻咬舔弄,又是一声甜腻腻的娇吟,宁敏幽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不受掌控,变得格外的敏感,她本能的觉得这可能跟那个香包有关,一个看不出门道的香包竟如此厉害?让她变得如此……如此孟浪,难道是什么宫廷秘术?不等她细想,身下却一凉,原来皇帝不满她走神,直接扯了她亵裤,准备步入正题。 “好大的胆子,还敢走神?嗯?” 宁敏幽辩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感到身下一阵胀痛,呻吟脱口而出。 穆成礼生来就是皇子,地位高贵,更遑论现在,唯吾独尊的主哪容得下别人的忤逆?于是前戏都没做足就直接沉下身子,入了进去。不过令他惊喜的是,身下的这位嫔妃似乎是个名器,春水泛滥不说,内里秀美,层层迭迭,像是有万千个小嘴不断地吮吸他的分身,十分舒爽, 皇帝沉下心,一鼓作气,全根没入。宁敏幽只感觉一点小火花从体内升起,瞬间点燃,蔓延至四肢,脊背弯成新月,陌生的情潮将她淹没。 皇帝静静感受着她高潮的余韵,手指从她潮红的脸庞滑下,低头,舌尖一卷,小巧圆润的耳垂被他含进嘴里,“爱妃怎么生的这般敏感?” 陌生的情潮完全将宁敏幽淹没,她脑子里一片混沌,似乎有无数个疑问,可是来不及思考,也理不清思绪,像找不到线头的绣线,剪不断,理还乱。只能随着皇帝的动作沉浮,汹涌的快感让她很想喊停,但是还没说出口就被皇帝撞散,只剩破碎的呻吟。 高潮过后的甬道又湿又滑,但是紧致非常,皇帝只能又深又狠得顶入,汩汩流出的春水一会儿就打湿了床榻。宁敏幽身上的暖香愈发浓郁,引得皇帝在她的胸前又舔又咬,上挑下刺,侧拗旁揩,或急抽,或慢硉(lu),浅插如婴儿含乳,深刺似冻蛇入窟。扇簸而和核欲吞,冲击而连根尽没。乍浅乍深,再浮再沉。湿??,呜拶拶(zā)。1 烛摇红影,被翻红浪。 注1引自:《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 20大肥章double(h) 云雨停歇,狗皇帝还算满足,没有直接抽身而去,而是抱着宁敏幽一起去汤池清洗。 宁敏幽脱力,呼吸急促,面若桃花,较软无力地依靠在皇帝胸前。 汤池汩汩冒着热气,带着草药香气。狗皇帝将人抱进汤池,手指无意滑过宁敏幽腰间,宁敏幽无意嘤宁一声,皇帝瞬间眯了眯眼,灼热的欲望重新抬头。这也不能怪狗皇帝,宁敏幽不知道从太后决定宁家要送个人进宫那刻起,宁老太君就选中了她,此后她的饮食衣物甚至到胭脂水粉都被掺了东西。此药唯一的功效就是能将女子养的娇嫩,至于其中妙处,单看狗皇帝也能明白,也难为宁家还能弄到这等奇药。 皇帝似发现了趣事,手指不断地在她后腰处摩挲,激的怀中的娇娇儿不断地往他跟前缩,宁敏幽忍了又忍,又不能将狗皇帝推开,只能兵行险招,企图扮可怜让皇帝放过她,刚扮好楚楚可怜的表情,虚弱无力地抬头,捏着嗓子弱弱开口道:“皇上……” 瞬间眼前一黑,就被堵了嘴,本就红艳的嘴唇又被噙住,狗皇帝也丝毫不怜香惜玉,强硬地攻略城池,勾了丁香小舌吸吮,吸的宁敏幽舌根生疼。 宁敏幽整个人被抱坐在皇帝身前,纤细柔软的腰肢被皇帝钳住,身前的盈盈硕果也在皇帝的掌控之中。就在一瞬间,宁敏幽又陷入新一轮的云雨之中。 只能说宁敏幽太不懂男人了,尤其是狗皇帝这种身居高位的男人。扮柔弱在狗皇帝这里是“邀请圣恩”。只是等宁敏幽醒悟过来一切都已经晚了。 身下一阵酸胀,蛟龙入洞。可能皇帝刚刚释放过一次,这次格外耐心,劲腰缓缓摆动,一下一下又深又重,宁敏幽身下一片泥泞,无力地抱着皇帝的脖颈,将胸前果实送进皇帝嘴里,水艳艳的红唇微微张开,喘息一下比一下重,喉咙里偶尔也会发出无力的呻吟。像煮的黏稠的银耳粥丝丝缠绕着汤匙,勾的狗皇帝身下动作更加凶猛。深到宁敏幽不住地往上缩,想逃离这一切,却始终被狗皇帝拉下,往身下撞。汤池内娇啼不绝,水波荡漾。 再加上粗硬的毛发在交缠的身体间不断地摩擦着宁敏幽身下的花蕊,敏感的身子丝毫经不住逗弄,半盏茶的时间就泄了身,皇帝轻咬宁敏幽的耳朵,“爱妃当真敏感,朕会好好疼你的。” 话音刚落转身将人压在岩壁上,一边在宁敏幽白皙的脖颈上留下一串吻痕,一边缓耸迟推,或深或浅,左右研磨,这下闹得差点过了时辰。避子汤都是宁敏幽回宫后卫德庸紧巴巴地送过来的。 进了后宫这么久,宁敏幽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早就知道的差不多了。她心中哼笑,端了那碗避子汤仰面饮尽,随即将碗递给敬嬷嬷,转身道,“嬷嬷替我送送卫公公。” 卫德庸有点好奇,眼前这位小主到底知不知道这碗汤药是什么,怎会喝的如此干脆?一般这种嫔妃要么是爱惨了皇上,要么就是压根不爱皇上,他突然有些好奇眼前这位的表情了,但是作为浸淫后宫多年的“老油条”,卫德庸还是管好了自己的眼睛,低眉顺眼躬身跪安,“老奴告退。” 敬嬷嬷送走卫德庸,又替宁敏幽叫了水,侍候宁敏幽清洗。 “小主,皇上这是还介意您的身份吗?”敬嬷嬷的手从宁敏幽脖颈上的痕迹擦过。 “据慕姐姐说,她也被赐了避子汤,应当是皇帝正直壮年,无意子嗣。”宁敏幽闭着眼享受着敬嬷嬷的服侍,之前丢失的理智全部找回。 “如此便好,奴婢还担心皇上介意小主和太后姑亲关系呢?”敬嬷嬷抬起宁敏幽的手臂,替她宽泛身子,眼瞧着宁敏幽身上密集的痕迹,想必皇上对小主这副身子也是极为满意的。敬嬷嬷心中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宁敏幽半睁开眼,看了眼面前的桶壁又阖上。心中想道,“皇上应当还是介意的,不过这并不会影响他宠幸后妃。无论我是什么人,都逃不过后宫嫔妃这一身份。至于太后和祖母的愿望……在如此心机深重且手段狠辣的帝王面前,端看皇帝心情了。”宁敏幽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子一僵,“心情?看来绕来绕去还绕回到这副敏感至极的身子上了,是祖母早就知道我床事上如此孟浪……?不,绝不是,是祖母她动了手段……” 宁敏幽有一瞬间的脱力,摆摆手让敬嬷嬷出去,看着布满花瓣的浴桶,她觉得她身心俱疲,一面在这深宫中如履薄冰,一面还要遭受祖母的“背叛”,原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吗?宁敏幽很想给自己找个理由逃避,但是,理智告诉她,她越想逃避就越说明她深知这就是真相。 是啊,谁让她生在靖国府,从小锦衣玉食,哪一次出门身前身后不是跟了一大帮奴才?靖国府养了她前半生,她就要为靖国府奉献她的后半生,很公平不是吗?公平到她浑身冰冷,只觉自己是个物品。 等宁敏幽再次醒来,她已经躺在床上了,床前跪了一片奴才,原来昨晚她在浴桶里睡过去了,等到第二天敬嬷嬷唤宁敏幽起身,才发现寝殿内没有人,找了一圈才发现宁敏幽已经在浴桶里烧昏过去了。 宁敏幽侍寝后本该是喜气盈门的听箫馆,一大早忙的兵荒马乱,偏偏是侍寝第一天,皇后太后那边都要请安,再加上时辰不早了,去请罪的人也只能是敬嬷嬷,好在敬嬷嬷是个练家子,身子康健不说,一路上健步如飞,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娘娘身边的陪嫁。 皇后那边赏赐了些药物过来,太后则是直接命人备轿撵跟敬嬷嬷一起去了听箫馆。由于宁敏幽位分太低,但背靠太后,太医院派来的人也是后宫中小有声誉的太医,一番问诊后,写了个方子叫好生调养,说是再晚点人就烧糊涂了。引的敬嬷嬷一阵后怕。 第二十一章奥斯卡影帝和影后的pk 事已至此,宁敏幽只能安心呆在听箫馆养病。 太后挥手,将奴才全部谴出,脸色肃穆侧坐在宁敏幽床前,“若是以如此蠢钝的方式逃避侍寝,哀家就要收回之前夸你的话了。” “太后明鉴,是嫔妾……太累了。”烧红的脸给宁敏幽平添了一份娇羞。 太后想起福嬷嬷传回来的消息,叹息道:“皇帝对你满意本是件好事,怎么就……”又叹了口气,“你呀,怎么不让敬嬷嬷在跟前伺候呢?若是落下什么病,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太后教训的是,敏幽知错了。”宁敏幽低垂下眼眸,看上去十分乖顺。 太后拉起她的手拍拍,一副长辈心疼晚辈的模样,“也罢,终究还年轻,也不差这几天。时辰不早了,哀家先回宫。有敬嬷嬷在你身边侍候,哀家很放心。待身子康健,再去皇帝跟前好好侍奉。” 这话听在宁敏幽的耳朵里,就是让她好好听敬嬷嬷的话,好好调养身体再去谋恩宠。不过再怎么样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颤抖的眼眸,颊边有些凌乱的碎发,再加上高烧烧的干涸的嘴唇,天然的给她加了一层柔弱顺从的滤镜。宁敏幽想起身恭送太后,被太后按下后,就心安理得地坐在床上看太后离开。 送走太后,敬嬷嬷才一脸自责地进来请罪,“都怪老奴贪睡,竟忘记伺候主子起身。” 宁敏幽俯身去扶,“是我让嬷嬷先去休息的,嬷嬷何错之有。眼下当务之急是好好将病养好,还得指望嬷嬷替我调养身子呢。” “是得好好调养身子。”皇帝掀帘而入,宁敏幽和敬嬷嬷俱是一惊。 “皇上?”宁敏幽立马反思刚刚有没有说出格的话,手上直接掀了被子准备下床行礼。 皇帝长腿一迈,将人摁回去,还好心地替她掖好被角,“不用多礼,朕下朝听说你高烧不醒就来看看。怎么就一会儿不见,爱妃就这般憔悴?”穆成礼自然而然地用手拢她颊边的碎发,说话时一双凤眼紧盯着宁敏幽,好不深情。 宁敏幽给自己的安排的剧本是小意温柔的大家闺秀,她飞速回想着以前看的那些话本子,顺势侧过脸颊,极其眷恋地蹭她脸颊旁边的手,“原来高烧不醒皇上就会来看臣妾,早知道臣妾就早点生病了。”话音轻的仿佛在自言自语,说完眼眸轻抬,水润润的眸子深深望着皇帝,似要将皇帝的模样刻在心里,欲语还休,深情款款。 皇帝将人搂进怀里,“傻丫头,怎会如此想。”语调嗔怪。另一手圈住宁敏幽的腰,将人抱紧,似是感动不已。 “是,臣妾不该乱想,皇上能来,妾已经很知足了。”宁敏幽手抚上皇帝胸膛,话语里藏着绵绵的情意,语调轻而情谊重,满足又幸福。 穆成礼的大掌扣住宁敏幽的侧脸,眼神坚定的看着宁敏幽,“朕会常来看你的。” “皇上是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妾相信皇上。”宁敏幽笑意嫣然地看着皇帝,白色绸衣,配上艳若桃花的脸庞,真真一副好颜色。 穆成礼未经得住诱惑,上前勾了芊芊细腰,将人抱进怀里,封住了那张裹了蜜似的嘴。宁敏幽想退拒,怕过了病气给皇帝,却连张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室内安静的只剩下口舌交缠的声音,宁敏幽的衣领也不知何时松散,肚兜系带半垂在肩膀上,水粉肚兜也松松垮垮,底下隐约可见修长的手指包裹住白生生的娇乳揉捏。 幸亏敬嬷嬷和卫德庸极有眼色,早早的退出去了。 直到门外卫公公朗声道;“皇上,首辅大臣张大人在御书房候着了。”皇帝这才松开,宁敏幽本就红艳的嘴唇这下更加艳丽了,红霞一直从脸上蔓延至脖颈下,松散的领口下是藏不住的春光。 皇帝凑近她耳边轻声道,“乖乖吃药,早点来御前伺候,嗯?” 宁敏幽红着脸点头。皇帝刮了刮她脸颊,起身前还掐了把胸,满意的等到一声嘤宁才阔步离开。 第二十二章姐妹淘(woo14) 意外生病本该闭门谢客安心调养,谁知宁敏幽意外的得到了很多关照,连玉芙宫主位仪昭容都来看望了。宁敏幽这几天笑的脸都快僵了,靖国府每年除夕迎客应酬也不过如此。 可能是这份关照让太医院不敢轻视,也有可能是敬嬷嬷妙手回春的技能点满了,几天过去,宁敏幽病好的差不多了,听箫馆也总算迎来了正常的客人。 “宁姐姐!”敢在宫中大呼小叫,嗓音还如此娇俏的,除了焦娇还有谁? 宁敏幽放下手中的绣活,一抬头,发现叁人都来了,连忙唤敬嬷嬷备茶,“你们仨是约好的吗?怎么一起来了?今天风大,快进来坐。” 后宫险恶,无时无刻都在打起精神戴起面具,也许她们之间的友谊也如宣纸一样薄如蝉翼,但是这对宁敏幽来说也是后宫中仅剩的一点微光了。宁敏幽格外珍惜。 慕华淑毫不客气的坐到她对面,接过侍女奉上的热茶,轻撇茶叶,调笑道:“怎么?如今听箫馆门可罗雀,不欢迎我们了?” 宁敏幽拿书砸她,“几日不见,一见面就诛我心。” 慕华淑笑着讨饶,“好妹妹,逗你呢~” “宁姐姐!不是我们故意不来哦。”焦娇急切的跑到宁敏幽身旁,抱着她胳膊撒娇道,“这几天我看其他妃嫔都往这里跑得勤,我们几个琢磨着就算上了门也不能说说悄悄话,就特地等着没人了再来看望宁姐姐,嘿嘿~”焦娇一脸“我聪明吧?快夸我!”的表情。 尉迟琳嘉在侍女及时搬来的凳子上就坐,“宁妹妹可别夸她,她一早就要嚷着要给你贺喜,后来听说你生病了,又怕扰你休息,再后来听箫馆热闹,她急着立马拉着我去找慕姐姐,说是要商量对策。”说到这里,尉迟琳嘉忍不住笑了出来,像是故意吊宁敏幽胃口,“说怕你被别的嫔妃拐跑了,还说再不来看你,你怕是要怪我们了,还好有慕姐姐在,一顿安慰才消停。” 焦娇听着尉迟琳嘉戳穿她,小脸都憋红了,“我是看宁姐姐煮的茶那么好喝,所以才担心宁姐姐被拐跑的~” “哦~原来只是馋我的茶啊?”宁敏幽拿腔拿调,“敬嬷嬷,送客。” “宁姐姐~”焦娇扑上去,宁敏幽本就懒懒的斜倚着,一时不妨,直接被她压倒。咯吱窝和腰侧惨被袭击,屋内一时欢声笑语,好像回到了选秀那段时光里, 几人笑累了,这才起身整理刚刚撤松了的领口,总算恢复了点仪态。 宁敏幽拨开散乱的头发时,白皙的后颈清晰的印着一枚深紫色的痕迹,慕华淑视线有一瞬间的停留,又低头浅笑着喝了口茶。 慕华淑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唤婢女取了一个红匣子,“上次你借我的棋谱我都看完了,差点忘了还你。” “这是做什么?不是说好送你的。”宁敏幽未接,板了脸色。 慕华淑摇摇头,“这份礼太重了,我能细细研读,已经很满足了。” 宁敏幽还欲说什么,却被焦娇打断,“好哇!你们两个背着我悄悄来往,被我发现了,哼!我吃醋啦!” 两人哭笑不得,问她要不要拿回去研读,焦娇看都不看,娇嗔:“明明知道我是逗你们开心,还故意气我,明明知道我最烦看书写字啦!” 几人轮流取笑了一番焦娇,焦娇哼哼唧唧表示不满,但是又说不过,只好撒娇打诨。又说起那日请安的情形,说是宁敏幽幸亏没去,她们替她挡了好多炮火叁人又轮番敲诈宁敏幽,要宁敏幽病好了后,好好补偿她们。 总之一下午的时间仿佛过得飞快,四人笑闹不停,就像普通闺阁少女一样插科打诨,无忧无虑,简单快乐。 等送走她们叁人,宁敏幽发现跟她们闹得都出了汗,后背湿了又凉,就让敬嬷嬷备了水洗漱一番。 免·费·首·发:rouwenwu.club [щoo18.νip] 第二十三章倾情加更(剧情) 后宫中向来藏不住事儿,更何况宁敏幽这两天风头正盛,背地里不知道撕碎了多少张手帕,摔碎了多少盏茶杯。 今日又听闻她们姐妹四人相会,虽然她们四人交好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后宫中友情这种东西比皇帝的宠爱还来的稀缺,总有人见不得她们好,都在等着看她们友情破裂的一天。比如,这位陶才人…… 当时一朝承宠羡煞旁人,如今却只能日日来这瑶光池伤春悲秋,一边怀念当日帝王恩宠,一边怨恨那些焦娇、宁敏幽之流的狐狸精勾引皇帝。 陶夭夭蹲下抚摸那片草地,这是她当初遇见皇帝的地方,皇上就是在这儿扶她起来,将她抱上轿撵的,皇上……皇上……你不记得夭夭了吗? “皇上驾到!”御前小太监掐的尖细的声音一下子唤醒了陶夭夭。她惊喜的连礼仪都忘了,急忙的抬头去找皇帝的轿撵,“是皇上终于想起我了吗?是老天听到我对皇上的心意了吗?”一行清泪流下,陶夭夭猛然看向身边的小侍女,“你快看看我的妆发怎么样?皇上会喜欢吗?这衣服……样式太老了,我现在回去换也来不及了怎么办?你说啊!怎么办?” 小侍女虽看不上陶夭夭的疯癫,但是还是耐着性子安抚道,“小主,圣驾临近,小主得赶紧行跪拜礼了。”小侍女看陶夭夭还在疯狂的整理自己的裙摆,不由的加上一句,“要不然皇上会责怪你的。” 果然一听到这句话,陶夭夭就立马不动了,接着急忙跑到路中央去跪,小侍女想拦也来不及,拦圣驾这可是死罪啊!小侍女都快急哭了,好在陶夭夭疯病再次发作,“不对,我得跪在那里。”陶夭夭又起身跑回去,跪在她初遇皇帝的那块地皮上。小侍女眼泪直打转,是她命不好跟了这样一位主子,今日怕不是她的死期。 转眼,没想到帝架突然停下了。峰回路转!小侍女狂喜!皇上这是记起她家主子了?陶夭夭显然也是这个想法,激动的险些倒下去。 “奴才参见小主。”卫德庸原以为是新进宫的小宫女,正要上前问责,走近仔细一看,发现还是位嫔妃,“夜深了,小主为何在此逗留?” “瑶光池风景宜人,嫔妾很喜欢这里。”陶夭夭总算理智回归,回答的还算得体,就是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卫德庸后面的圣驾,企图找到她心心念念的人。 卫德庸一看清脸,突然就明白了,这不是那位陶才人吗?不过,看这样是在怀念皇上?卫德庸想明白后就转身回禀皇帝。 皇帝不耐烦的下桥,“哪位陶才人?” 短短五个字宛若惊天炸雷劈在陶夭夭头顶上,幸亏旁边侍女扶着她才没瘫坐在地。 皇帝皱眉,“殿前失仪,禁足一个月。”丢下一句话,皇帝拂袖走人,丝毫不管身后情形。 小侍女一把捂住陶夭夭的嘴,深怕皇上听见她的哭声而问责。圣驾远去,陶夭夭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身旁等着宣口谕的小太监催促,小侍女只能赶紧起身扶着她往露华台走。 那厢陶夭夭美梦破裂,这边听箫馆上下因为圣驾到来而再次阖宫欢喜,哦,除了宁敏幽。 皇帝不等太监通传一路阔步走进寝殿,宁敏幽再次受到惊吓,因为桌上还有她左右手对弈未下完的棋局…… 宁敏幽脑子里飞快闪过打乱棋局的想法,但是这后果不可预估,于是只好起身下跪迎接皇帝,也许皇帝发现后还觉得她新奇有趣也说不定,宁敏幽心中哀嚎,她最近究竟看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本子!电光火石间,宁敏幽靠着自己多年话本子的阅历已经脑补了几种不同的大戏。 皇帝叫了声起,径直走向小塌去看棋盘,还伸手捏了枚棋子放下,转身看到宁敏幽还在背对着他低垂着脑袋,咽下嘴边的笑意,冷声道,“还愣着干嘛?过来。” 宁敏幽整理好表情,转身装作若无其事。 皇帝撩袍坐下,“站着干嘛,陪朕下完。” 果然最令人害怕的事情来了,宁敏幽心中思忖,这回是要怎么下? “收起你那些小九九。不然朕治你个欺君之罪。”皇帝瞥她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果断出声恐吓。 宁敏幽只得坐下,拾起一枚棋子细细查看棋局,由于心虚整个过程都不敢抬头看皇帝,自然也看不见皇帝嘴角时不时抬起的笑容。 一炷香过去,宁敏幽绞尽脑汁,被皇帝的棋路惊的差点忘记掩饰,最后以输掉两子半结束。 “皇上棋艺精湛,嫔妾望尘莫及。”宁敏幽试图拍马屁讨好皇帝。 穆成礼呷一口茶,斜眼看着她装模作样却也不拆穿。喝完直接将茶盏重重放下,听得宁敏幽心里咯噔一声,‘之前的努力这就付诸东流了?’ ------------------------------------- 废柴作者有话说:我发现我没有办法给自己投珠珠了那我就少了一个跟你们沟通的渠道,emmmm……不过这文也没打算收费就让我在这里啰嗦几句吧嘻嘻 今天看到珠珠啦还有留言很开心所以加更一章爱你们哟 狗皇帝:玩儿的就是心理战。 第二十四章上肉(h) 皇帝不再逗她,转身将手中棋子放回棋篓,问道:“身子恢复的怎么样?” “托皇上的福,太医说再修养几日即可。”宁敏幽说完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话说得怎么那么像邀宠。 “那便好,有什么缺的,就跟朕说。”皇帝点点头应声,“才人的位分确实委屈你了,可曾怨恨过朕?” ‘当然怨恨过,给个贵人的位分我就能多带点东西进宫了。’宁敏幽心中腹诽归腹诽,面上还是一朵善解人意的解语花,“殿选能留下侍候皇上已经是嫔妾之福,靖国府之福了,至于位分只是虚名而已。” “皇上此刻能在听箫馆,在嫔妾身边,敏幽已经很感激了。”宁敏幽终于抬起她的头,想看皇帝却碍着礼法不敢抬眼,只盯着皇帝放在青花瓷盏旁的手。眼睫轻颤,含情脉脉。 那修长又具有骨感的手越过小案捉住宁敏幽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打转,“当真没有?” “皇上在乎嫔妾有没有怨恨过吗?”宁敏幽把皇帝的手翻过来,顺势倒下,将脸凑近皇帝掌心,宛如羽扇的睫毛挠的皇帝心痒,“皇上是一国之主,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既然位分是皇上赐,妾安心接受即可。妾不过一介妇人,只想用心侍候皇上。其余之事,嫔妾不想也没有能力掺和。” 这话就是在给皇上喂定心丸,摆明自己不是跟太后一伙的,再顺便表一下忠心:皇上您不要怀疑我了,我只想好好当个后宫嫔妃,您的叁千弱水。 皇帝抬手将人托起,顺便将人拉近,宁敏幽顺势起身,走到他跟前坐下被圈在皇帝怀里,“如此通情达理,又不争不抢,不骄不躁,你说朕该怎么补偿你才好?嗯?”皇帝凑近舔了一下宁敏幽的耳朵。 宁敏幽瑟缩了一下,红着脸答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 皇帝放声大笑,转眼将人抱着起身走向床榻,不安分的手已撩起绸衣摸上细腰,“那就如爱妃所愿。” 床榻之言能信几何?反正宁敏幽看过的话本子里都说不能信。宁敏幽自己也是不信的,当今圣上有雄心伟业之才,他会沉溺美色? “啊~”宁敏幽轻呼一声,走神的功夫,皇帝已经解开她的衣衫,噙住她胸前硕果了。上次侍寝的教训告诉她皇帝不喜欢床笫之间的不专心,宁敏幽一咬牙一闭眼,脑袋里回想着之前看过的避火图,抱住皇帝的肩膀,浑圆紧致的双腿抬起圈住皇帝的瘦腰,脊背后仰,将自己想成一道菜品呈上御前。 显然皇帝满意极了,勾含舔咬,宁敏幽动情,阵阵暖香袭来,又激的他大口吞吐。 宁敏幽的眉梢都染上了情欲,仰头承受着皇帝的挑逗,身下幽谷吐露,巨龙窥探。 隔着绸裤的摩擦显然并不让人好受,皇帝手下用力,浑厚的内力瞬间震碎衣衫…… 威武凶猛的巨龙行至溪边,低头饮水,又仰身离去,似乎在感叹溪水甘甜,再次低头小口舔舐,兴起之时,还将整个头埋进溪水,随即又抽身离去……奈何溪水洋溢,涓流不止,巨龙终于忍不住,直挺挺的扎进去。 丹穴温暖潮湿,又紧致非常,穴壁一紧一缩的颤抖着,巨龙不忍束缚,横冲直撞,动作之大甚至惊动了泉眼,泛滥的热流迎面扑来,丹穴更加湿滑,纵容了巨龙更加凶猛的动作,乍浅乍深,再浮再沉。若体力不支便浸入温热的溪水中淹没龙身,若玩心起便急抽滑脱,再浅探穴口戳刺,随即又凶悍蛮入,深入去探泉眼。 巨龙愈发强硬,丹穴愈发湿软,时间愈久,湿泞的穴壁便将巨龙含的越紧,巨龙便越接近泉眼,越撞不到泉眼,巨龙便撞得更狠,如此反复,直到巨龙咬住泉眼,急急的往里钻。刹那间,丹穴震颤,汹涌的春水翻滚,奈何巨龙塞满了丹穴,轻轻一动,黏腻的春水便涌出幽谷,没入锦被…… 榻前红烛摇晃,香炉袅袅,帷幔内人影交缠。 皇帝凑上前吻住气喘吁吁的娇人,唇舌嬉戏,帐内暖香四溢。随即唇舌下移,啃咬颈侧暴露出的青筋,再下移至锁骨舔咬,修长的手指往下揉捏,宽泛咬住巨龙的穴口,身下浅浅抽送,待唇舌移至娇乳的顶峰,再抽身狠狠撞入,娇啼清脆,行九浅一深,吟哦不绝。 ------------------------------------- 辣鸡作者的废话:写的我心力交瘁,换了个比较含蓄的写法,你们喜欢吗?我好怕你们会觉得总是重复的词写肉,很没新意啊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五章是霸王花 操劳一夜,宁敏幽感觉自己风寒都好了,简直离谱。半阖着眼,等敬嬷嬷替她梳妆,宁敏幽心下盘算请安风波要怎么应对,谁知敬嬷嬷带来个更惊人的消息,焦娇有孕了! 宁敏幽不可置信,狗皇帝今年二十又五,正直壮年,若此时有皇子,十几年后,皇子长成,皇帝又康健,岂不是要重演太祖皇帝的悲剧? “嬷嬷消息可有误?”宁敏幽诧异道,转头就清醒了大半,“昨晚,皇上也没赐避子汤!” 敬嬷嬷笑道:“是了,今早也没人送汤药过来。看来皇上是准备要子嗣了。” 宁敏幽皱眉,她抬眼,“嬷嬷。”铜镜模糊了她的脸庞,“眼下恩宠不牢,位分太低,并不适宜有孕。” 敬嬷嬷瞬间明白,“老奴省得,待会儿让伶儿陪小主去未央宫请安,老奴去给小主配药。” “有劳嬷嬷费心。”宁敏幽道。 敬嬷嬷巧手,说话间就梳好了发髻,宁敏幽随手挑了个碧玉镯子套手上就扶着伶儿前去皇后宫里请安。 未央宫里已经坐了几个人,宁敏幽去的也不算迟,几番见礼后规矩坐下,可奈何有人见不得她规矩。 “宁才人果然年轻啊~病中侍寝不说,还来得这么早,这叫其他还没来得姐妹如何自处。”说完就笑着捂了嘴。 说话的是仪昭容,玉芙宫主位,潜邸时的老人了。宁敏幽起身见礼,“娘娘见笑了,嫔妾倒是盼着到昭容这个年纪还驻颜有方呢。” 仪昭容听出来这是在嘲讽她老,瞬间气急,“放肆!敢嘲讽本宫老?”哪有女人能容忍对方拿自己年纪说事呢?尤其那人还比自己年轻的时候。 “嫔妾不敢,不过是羡慕娘娘风韵犹存罢了。”宁敏幽仍旧规矩行礼,任谁都挑不出错来。 “这后宫何时这般没规矩了?不过小小才人,竟敢顶撞昭容娘娘,难不成宁才人仗着背后有太后给你撑腰,无视宫规?”一旁的马才人摇着团扇说道。 很明显马才人想挑拨离间,仪昭容却也不傻,冷哼一声,“你从潜邸时就跟着皇上了,如今不也仅仅是个才人?我若是你,就天天闭门不出,省得丢人现眼!” 马才人羞恼,手中的帕子都快扯破了,却也不敢顶撞半句。 仪昭容调转枪头,对着宁敏幽咬牙切齿道:“宁才人伶牙俐齿,怪不得皇上怜惜你。如今你的好姐妹焦婕妤有孕在身,但愿你们姐妹四个也如从前一般姐妹情深才好。” “承蒙昭容娘娘吉言,我们姐妹四人定当情比金坚,好过昭容娘娘孤苦伶仃,连个说体己话的人也没有。”来人声音软糯,说话时却气势凌人。众人转头去看,发现原是有孕的焦婕妤,一身桃粉色襦裙,娇俏可人,面上却带有几分凌厉。 仪昭容刚想发作,却见焦婕妤走近后又不慌不忙地她行礼。顿时一口气堵在胸口,气闷无比。 随后皇后娘娘掀帘而出,众人行礼。皇后素来不爱嫔妃拈风吃醋,简单说了几句体面话,又嘱咐焦娇好好养胎,宫人不得怠慢之类的话,就摆摆手让嫔妃们散了。 位分高的嫔妃先走,仪昭容率先起身,走到焦娇旁边,转眼打量她们四个一番,“我倒要看看你们四个能够演多久的姐妹。”随即冷哼一声,甩袖走人。 焦娇欲起身还嘴,被慕华淑拉住,“恭送娘娘。” “慕姐姐,你干嘛要拉住我,显得我们怕了她似的。”出了未央宫,焦娇愤懑不平地跺脚。 吓得几人赶忙扶住她,“小祖宗,你可悠着点,你现在是两个人了。”慕华淑戳戳她脑袋。 “可不是,皇嗣要紧,你可得注意着点。”连尉迟琳嘉都忍不住训诫两句。 焦娇不满嘟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蹦不跳不跺脚就是,怀个身子怎么这么麻烦呀?” 宁敏幽噗嗤一笑,“我听老嬷嬷说还得保持心情愉悦。” “是极,是极。所以你现在可不能发脾气。”慕华淑捂嘴帮腔,叁人互相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得保持心情愉悦!” 叁人捂嘴调笑,焦娇又羞又恼。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脸都红了,几人见好就收,不再调笑,收了笑声,憋得眉眼弯弯。 “好了,别气了。”慕华淑上前哄道,“刚刚拉住你是因为和上位嫔妃置气,实在是下下策之举,更何况还在未央宫内,你把皇后娘娘的脸面置于何地?” 尉迟琳嘉也劝道:“慕姐姐说得对,要算账也得等到你产下皇嗣,晋了位分在她面前不用卑躬屈膝,腰板挺直了再与她分庭抗礼。” 四人絮絮叨叨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待到岔路口分别时还依依不舍,丝毫不见焦娇有孕给这四姐妹带来什么影响。 慕华淑看着尉迟琳嘉和焦娇相携离开,焦娇走路时不时就想跳两下,每回都被尉迟琳嘉板着脸拉回来数落,跟宁敏幽笑道:“没想到被我们时不时教着的妹妹都是要当娘的人了,你看她,还跟进宫时一样,是个小丫头样呢。” “你也不过虚长我们一两岁,怎么说起话来老气横秋。”宁敏幽也笑道。 慕华淑轻拧她胳膊,“惯会取笑我。” “说起来,你今日怎么也跟仪昭容对上了?” 宁敏幽叹气,语气十分无奈,“是她先招惹。正如马才人所说,我出身战功赫赫的靖国府,又背靠太后,若是在宫中太软弱,那也太丢面儿了。” 慕华淑捂嘴笑个不停,“这要是让仪昭容听到你是怕丢面儿才跟她对上,怕是要气得摔茶盏。” 宁敏幽摊手表示她很无辜。 “论起出身来,我仔细想想,如今宫中也就皇后比你出身显贵了。”慕华淑道。 经她这么一提醒,宁敏幽也暗自思忖道,‘皇后出身士族,贤妃父兄也是武将,不过未有爵位在身,仪昭容出身侯府,不过却是庶出,至于马才人,不过是曾经教皇上通人事的宫女,同届入宫秀女中,也数我出身最为显赫,这么说来,好像确实如此。’ 宁敏幽点点头,凑近慕华淑跟前小声道:“细细数来,皇上这后宫还真是清冷,大梁历代皇帝中后妃最少的一位了。” 慕华淑歪头,“倒也不一定,皇上登基不久,前朝多事,再加上叁年孝期未过,若广纳后宫,史官还不知道怎么写皇上呢。”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瞬间明白对方所想亦是自己心中所想,有种知己难逢的感觉,各自偏了头捂嘴偷笑。 快到重华宫的时候,两人又凑一起说了好多悄悄话才分开,慕华淑本想回宫,走了几步又觉得回宫也是绣花画画下棋,好没意思,就扶着贴身宫女去了近处的秋意堂,宫中培育的各色菊花都在那儿。虽然名贵品种都得听从皇上赏赐,不过普通的菊花都是供各宫嫔妃挑选的,慕华淑打算选几盆放宫中摆着,要不她那重华宫也太冷清了…… ------------------------------------- 垃圾作者是话痨:只有更新了才敢点开评论区和微博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六章秋意浓 眼尖的小太监一见人来,立马上前行礼。慕华淑叫起后,四处张望了一下,说道:“劳烦公公挑几盆菊花能让我带回宫中栽植。” 小太监应了声,躬着身子赔笑,“小主请稍稍坐会儿,奴才去给您挑选。” 虽是一处花房,但是宫人手脚麻利得很,慕华淑刚坐上就有内侍捧着茶水上来,锅炉里的水刚好烧开,小太监手腕一翻,将斟满茶水的杯盏呈上。慕华淑接过,凑前细闻,略带惊讶的语气说道:“竟是菊花泡的茶,倒是很有意境。” “能得小主夸赞,是奴才们的福分。”小太监机灵得很,漂亮话信手拈来。 慕华淑难得开心,给一旁伺候的青黛使眼色,青黛从袖子里摸出一些碎银两塞给这位小太监,“有劳公公费心了。” 小太监喜不自禁,连忙将碎银两收好,跪下磕头,“谢小主赏赐,昨个和今早上开了好几盆好看的花,奴才都给您拿来。” 小太监磕完头爬起来就跑,叫住其他几个小太监去搬花盆。不一会儿慕华淑面前就摆了一排花。 “小主可有看中的?若没有,奴才再去搬。”小太监跑得额头都出了汗,随手拿袖口擦擦躬身侍候在一旁,“小主您瞧,这盆是并蒂的呢。” “朕倒觉得不错。”皇帝阔步而来,明黄色的锦袍随着他的动作翻飞,上头金线绣着的祥云熠熠生辉,自皇帝出声那刻起,院子里就跪了一地的人。穆成礼走到慕华淑跟前将人扶起,随手指了一个小太监吩咐道:“去,搬到重华宫去。” 小太监领命,立马搬着花盆跑得极快,身后的老太监连忙低声训斥道,“跑慢点,仔细摔着!” 穆成礼将人扶起后就没撒手,将人带到桌子旁坐下,转而握住她的手,向秋意堂的管事问道:“不是栽培了新品种吗?都拿出来让淑婕妤挑。” 又转头面向慕华淑,似乎是无意间问起,“爱妃喜欢菊花?” 慕华淑心下瞬间明白雨露恩泽就在这一问中了,轻笑着将手挣脱出来,给皇帝斟茶,赤陶的茶壶衬得慕华淑的手白得晃眼睛,“臣妾就觉得深秋自然得有菊花相衬才好,便来此处搬些菊花回去装点一番。” “爱妃风雅。”皇帝随口赞了一句。 慕华淑轻轻勾了一下皇帝手心,抬眼轻嗔,“皇上不尝尝看吗?” 皇帝轻笑一声,抬手端了茶送入口中细品,“菊花清肝明目降火,和普洱泡制也不失一番风味。”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又握住慕华淑的手,“爱妃若喜欢,便差人给你宫中送些。” 满院的菊花温柔了慕华淑的眉眼,就着手被皇帝握住的姿势俯身谢恩,“臣妾谢皇上赏赐。” 皇帝大笑将人扶起搂入怀中转身走了。可怜管事太监叫人搬来了几十盆菊花,眼看着卫德庸也跟着要走,管事公公连忙小跑跟上,“卫公公,这些菊花可怎么办呀?” 卫德庸也难得善心一回,小声提醒道:“名贵品种各挑一盆送去重华宫,这事办好了少不了你的赏。” 管事公公连忙躬身谢卫德庸提点,转身回去吩咐小太监搬花。 陆陆续续的小太监往重华宫送花,真是让人想不注意都难,众人都心知肚明慕华淑这是要复宠了,后宫里一时之间不知又撕碎了多少手帕。 晚间敬事房太监早早地就来重华宫传旨,慕华淑谢恩后,照例让身边宫女打赏。 等送走了人,青黛扶着慕华淑转进里殿侍候人梳洗。 慕华淑张开手方便青黛宽衣,刚褪下外袍,就见一方手帕掉下,青黛拾起,疑惑道:“小主,这手帕怎么裂了一道口子?” “许是不知道在哪里勾破的吧。”慕华淑浑不在意地回答。 思绪又被拉回早上见到皇上的那一刻。该怎么描述见到皇上那一刻的心情呢?慕华淑读了多年诗书却也只能用复杂一词概括,那一瞬间她想了许多,连手帕都被她硬生生抠破,最终转身面向皇上时却笑的十分温柔,仿佛她依旧是那个被皇上称赞蕙质兰心的世家贵女,她突然有点明白宁敏幽的处境了,不,不一样,她心悦皇上…… 褪去衣裳,慕华淑被青黛扶进汤池,她顺着力道靠在池边,水温刚刚好。慕华淑闭了闭眼,心中自责又苦涩,为什么就喜欢上了皇上呢? 青黛拿了皂角回来,细细擦拭慕华淑裸露在外的手臂,小声问道,“小主,奴才有一事不明。菊花品行高洁,小主为何不在皇上面前说自己喜欢菊花?” 慕华淑睁眼,垂眸看漂浮在胸前的花瓣,半晌才出声念道:“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她伸手拨开,花瓣没入水中又再次浮了上来,花瓣中央凝了一滴水珠,随着她说话的气息颤抖,“菊花孤傲清高,皇上却不会喜欢自己的妃子如菊花这般有气节。皇上今日未免存了试探的心思,父亲一生清廉,皇上却也因奸佞之言将父亲押解入狱,我今日若说自己喜欢菊花,岂不是在说自己仍然记恨皇上对父亲不公,不屑帝王宠爱?” 青黛一惊,手中帕子险些掉落,重重喘息出声,不免有些后怕,“没想到竟步步陷阱,若今日一不小心答错……” “若答错,往后怕是再无恩宠。”慕华淑闭眼接过话头说得十分轻巧,所以她会像她劝宁敏幽那样做——不择手段谋恩宠。 青黛顿时不敢再多话,专心伺候慕华淑清洗,只是心中仍然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十七章处处闻啼鸟h 燕喜嬷嬷来得快,捧着一袭烟灰紫的绸缎给慕华淑换上,随即领着人去寝殿内。皇上还在批改奏折,殿内没人,慕华淑走上小塌,见茶案上有本棋谱就伸手拿过来翻看。 棋谱内有很多标注,是略显凌乱的狂草,笔力苍劲,不用说也知道是皇帝的笔迹。慕华淑从小跟就听慕老太傅常说字迹如人,如今看这一手狂草就知皇上平时那副温柔样果然是装出来的。许是这寝殿内的层层帷幔看起来太旖旎,慕华淑不受控地想起皇帝伏在她身上的情形,富有力量感的手臂紧紧桎梏着她的腰肢,不容分毫退让,她只能臣服在他身下,深陷欲望的吞噬。 “在想什么?”不知什么时候皇帝突然出现,坐在慕华淑身后,一只手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抽走慕华淑手里的书,瞥了一眼慕华淑略微泛红的脸,转头将书扔到一旁,隔着衣裳轻咬了一口她的肩膀。 慕华淑一惊,将脸撇过去,暗暗咬唇,‘我刚刚在想些什么啊!!!’ 皇帝不满慕华淑的表现,捏住人下巴,将脸掰向自己,发现慕华淑脸上的红晕逐渐变深,隐隐有向下蔓延的趋势。皇帝轻笑,“怎么这么容易害羞?” 附在慕华淑腰间的大手逐渐开始不安分,先是慢慢摩挲,手指轻挑拉开她腰间的系带,灵活的指尖顺着缝隙钻进胸前的那块布料,微凉的指尖和温热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着肌肤,引起一阵鸡皮疙瘩,手掌逐渐上移,先绕着隆起的底盘划一圈,接着大掌瞬间罩住嫩乳,小小一团软肉刚好一手可握,贴合着掌心,随手指的力道变换着形状。 慕华淑腰肢一软,靠在皇帝身上,闭眸轻喘,皇帝低头啃咬肩颈那块裸露出来的肌肤。慕华淑半睁开眼,眼见着自己胸前肚兜松散,半翻着垂在身侧遮住一边软肉,另一边嫩肉正被一只不同于自己肤色的手掌把玩,翘起的茱萸时不时地在指缝间探出头,还有一只手一直顺着绸裤边缘不断试探,却也不伸进去一探究竟,只不停逗弄。慕华淑被眼前孟浪的场景刺激到了,一直被压抑的娇啼破口而出,似哭非哭,下一秒却又咬紧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皇帝将人推起,扒了她身上的衣服扔到一旁,顺手将人摁到茶案上,慕华淑害怕自己磕到,连忙撑住茶案。皇帝手臂横拦在她腰间,将人摆弄成跪姿,两条腿夹在慕华淑身侧,俯趴下去,伸手卡住她下巴,手指不停地在她唇上摩挲,凑在她耳边命令道:“叫出声来。” 慕华淑不从,皇帝也没在坚持,只是后撤拉下自己的裤子,扶着翘起的柱身隔着慕华淑的绸裤戳刺软嫩的穴口。 慕华淑想躲但是躲不掉,身下热流不断,直到绸裤上晕染出一小块水渍,并且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皇帝身下硬的发烫,却极有耐心,手指从前侧探进绸裤,摸进湿泞的花谷,上下滑动,将两根手指都沾上花蜜才找到凸起的花蒂,一拧一掐,慕华淑终于忍不住呻吟出声,皇帝这才满意地将她绸裤半褪,握住肿胀的分身挤入她腿根间,硬挺的肉身深陷花谷,伸缩间鬼头不断磨蹭花蒂。 每当慕华淑想咬唇抑制呻吟,皇帝就会猛然加快,又长又硬的肉身早就被充沛的汁水浸染湿透,进出格外顺滑,磨蹭花蒂的速度也就更快。 快感不断在体内堆积,破碎的呻吟一下一下地溢出,慕华淑逐渐放弃挣扎,狗皇帝十分享受征服带来的快感,满意的扶住分身,缩臀摆腰,破开层层软肉,探进肥嫩多汁的丹穴。 一声长啼破空,墙壁上的烛火都抖了几抖。 高潮瞬间席卷全身,慕华淑绷紧了身子,体内像是开了闸的堤坝,汹涌的春水冲刷着柱身,温热细嫩的穴壁阵阵收缩,绞得皇帝都忍不住闷哼一声。修长的手指探上那宛若水滴的娇乳,掌心不断揉搓已然硬挺的茱萸,感受身下穴壁放松,身下就是一计重力。 皇帝身上滑落的汗,有的滴在身前白嫩的臀肉上,引起身前的娇躯一阵颤抖;有的顺着胸前肌肉滑过整整齐齐的六块腹肌,又因为皇帝激烈的撞击飞溅出去。 这个姿势容易入得深,慕华淑几下又抖着身子泄了身,皇帝终于做了回人,没有继续挺进,将人抱起搂在怀里轻声安慰,等身下阵阵紧缩的劲缓过又是一轮新的冲刺。 慕华淑翻来覆去地被折腾,从一开始忍着不肯吟哦出声直到嗓子都喊哑了。一直到将近丑时门外卫德庸喊了几声,皇帝才绷着劲瘦的腰发狠地撞了几百下,泄了这憋了十天半个月的精液。穆成礼随手扯过旁边的布擦了擦黏糊的下身,看到慕华淑侧躺在床上累到睁不开眼,又凑上去小声调笑两句,就起身走了出去,按照惯例,这时皇帝是要清洗干净再睡。 慕华淑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皇帝精壮的后背布满汗珠,走动间摆动的手臂牵起形状漂亮的背肌,有烛火映照着,穆成礼的后背甚至泛着油光, 慕华淑收回视线,汗珠滑下,顺着穆成礼的脊沟没进明黄色的绸裤。一瞬间慕华淑又听见左胸口传来的砰砰声。她伸手按住胸口,似乎这样就能抑制住胸口的跳动—— 首-发:rourouwu2.com(wo𝕆18 νip) 28误会 “这些老女人就是见不得别人承宠。”焦娇气呼呼地大步朝前走,偏殿的珠帘被甩得叮咚作响,眼见着就要砸到慕华淑的脸上去。 好在宁敏幽拉了慕华淑一把,这才避免横祸,宁敏幽细心将珠帘拢到一旁,侧身让慕华淑先行。 转头和慕华淑的视线对上,两人相视一笑。 一旁的尉迟琳嘉都看在眼里,静默不语,低头朝宁敏幽道谢,也腰身款摆走了进去。 见两人都顾着进去劝解焦娇,宁敏幽只好转身低声吩咐敬嬷嬷去备些瓜果糕点,随即挥退内侍,也跟着进去。 刚走近就见焦娇瘪着嘴,委委屈屈地拉着慕华淑的袖子道歉,“慕姐姐,我不是有意的,着实是那帮老巫婆将我气狠了。” 本就娇滴滴的嗓音此时更像是裹了蜜一样,着实让人恼怒不起来。 慕华淑顺着力道坐在焦娇旁边,安抚地拍拍她手背,“好了好了,我没有生你气。”一边抬手替她理清额前碎发,一边说道,“只是今日你又何苦生这么大的气?她们久浸后宅多年,言语间拈酸吃醋,挑拨离间是常事,不必在意。” 说完又给尉迟琳嘉和宁敏幽使眼色,让俩人也帮忙劝劝。 尉迟琳嘉立马跟上,“慕姐姐言之有理,你又怀着龙裔,气坏了身子,岂不是如了她们意?” “慕姐姐你今日去得晚,你不知道你去之前她们说得有多难听。”焦娇不依不饶地抱着慕华淑的手臂嗔怒。 “左不过是醋我昨夜又承恩泽,或是挑拨咱们姐妹情谊,这些话我们入宫以来还听得少吗?”慕华淑耐心安抚道,摸着焦娇已然显怀的肚子,声音微不可见地有些低沉,“你现在是两个人的身子了,安心照顾好自己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焦娇委委屈屈瘪着嘴巴,低头不语。 小情绪显然已被安抚好,只是心中仍然觉得委屈,没有好好地回敬那几个老巫婆。 刚好敬嬷嬷和焦娇的贴身宫女宝玔捧着茶水点心进来,宁敏幽上前打圆场,“这刚做好的牛乳酥酪闻着味儿都甜腻腻的,若是没有人吃,我可不客气了!” 宁敏幽戏谑的眼神绕是焦娇低着头都能感受到。 一下子小脾气没忍住,开口回击道:“你若是喜欢吃就都拿去,都是姐妹,我总不至于连一点吃食都不舍得。” 叁人瞧这她这幅受气包包样儿,委实可爱,一时没忍住就笑开了。 眼看着焦娇又要恼,宁敏幽赶紧捧着牛乳酥酪去哄人,“我们仨都不嗜甜,呐,都是你的。” 见焦娇拉不开面子故作傲娇,宁敏幽只好亲自拿着勺子喂到他嘴边。 一来二去的,总算把人哄好了。 尉迟琳嘉洋装吃醋,“还是慕姐姐和宁妹妹会哄人,我说话从来不管用。” 话音刚落,室内顿时只剩碗盏相碰的玉石之音。 宁敏幽和慕华淑对视一眼,自然是想看好戏。 焦娇急忙吞下最后一口酥酪,“谁让你既不如慕姐姐温婉,又不如宁姐姐讨人嫌。” 这下尉迟琳嘉是被哄好了,却是得罪了宁敏幽。 宁敏幽挽袖作势要算帐,却见焦娇骤然痛呼,抱着肚子从榻上滑下。 陡然变故,几人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再定睛去看,竟有血迹顺着焦娇瘫坐的位置缓缓流出。 “快来人!” “传太医!快去传太医!” 几人连忙朝外大喊,丝毫没有平日里温婉贤淑的模样。 宝华殿顿时乱做一团。 焦娇被抬到床上时已然昏睡过去,抬人的几个粗使丫鬟的手都沾了血迹,更不要说地上那红艳艳的一滩了。 好在殿内剩余几个小太监手脚麻利,迅速清洗干净,塌上也作了处理。可是那鲜红的血迹却刻在了她们心里。 “慕姐姐,刚才……是真实发生的吗?”尉迟琳嘉转头看着慕华淑哽咽问出声,一切发生的竟如此之快,快到她以为是梦。 她瞧着慕华淑呆呆地望着刚刚焦娇倒下的地方,嘴唇抖动几下,终究是没发出声音。 “一条生命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消逝了。”出声的是宁敏幽,唯独她还算镇定。 得到肯定答复的尉迟琳嘉终是忍不住崩溃大哭。 尉迟琳嘉的哭声太过悲戚,慕华淑也没忍住抹了抹眼泪。 宁敏幽心中酸涩,狠狠咬着银牙,强忍泪意,“不知是盘算好的还是凑巧,焦娇没了孩子,我们叁人首当其冲,嫌疑最大,一石二鸟,可真是好手段啊。” 或许是因为宁敏幽冷静自持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格外突兀,尉迟琳嘉瞬间甩手,转过身面对着宁敏幽指责道:“焦娇现在还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你就开始怕连累你了?你要是怕,你现在就去找你的太后姑母啊!” 尉迟琳嘉口不择言,只挑最恶毒的话语来说。 夹在中间的慕华淑大惊,赶紧将尉迟琳嘉拉倒一旁,“事情发生的突然,焦娇出事我们谁也不想的。敏幽一番分析言之有理,我们叁个确实嫌疑最大,当务之急是要冷静,可千万不要自己乱了阵脚。” 慕华淑一边说,一边连忙给宁敏幽使眼色。 看在慕华淑的面子上,宁敏幽按捺心中怒火,只是语气却不怎么好,“姐妹一场,我不想与你在焦娇寝殿内争执,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宁敏幽再不肯多言,沉默立在一旁。 见尉迟琳嘉还在梗着脖子闹脾气,慕华淑心中叹一口气,这个老好人还是得她来做,“我们四个进宫后风头无两,旁人怕是早存嫉妒心思,今日之事不是巧合的可能性更大。” 有人在旁开导,尉迟琳嘉再耍小脾气,可就是不识抬举了,显然尉迟琳嘉也不是这样的人,“焦娇喝了那晚酥酪才出事的,定是那东西有问题。” 慕华淑显然也知道,只是在座的几人品阶低微,心中再焦急,也只能等皇后调查处置。 说曹操,曹操到。 门口小太监已在唱词,一声皇后驾到,尾音拖得老长。 珠帘摆动,人已近前。尾随的几名太医匆忙行礼后就进去诊治。慕华淑等人也上前给皇后见礼。 只听皇后叫了声起,开门见山地问道:“怎么好好的孩子就没了?” 慕华淑品阶最高,自是她主动上前回应,“回皇后娘娘,我们四人本在说笑,焦娇喝了一碗牛乳酥酪就出事了。”后一句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 案几“砰”的一声震响,皇后怒不可遏的声音从上方传来,“璟雯,将接触过牛乳酥酪的宫女内侍统统抓起来送去暴室!本宫倒要看看是何人敢在宫中行这等肮脏手段!” 慕华淑捏紧了手帕,她突然想到那碗酥酪前后经手人是敬嬷嬷和宁敏幽! 璟雯领命,心中却暗暗叫苦,这会子,哪里还捉得到人? “皇后娘娘。”宁敏幽及时出声,“嫔妾早已让敬嬷嬷将宝华殿接触过牛乳酥酪的人都控住了。” 闻言,皇后看了一眼底下躬身回话的人,随即摆手让璟雯将人都押去审问。 两名太医刚好这会儿出来回话,说是要检查一下吃食。 桌上的吃食挨个被检查了个遍,两人时不时地低声讨论一番,互相得到肯定的答案才上前回话,“回皇后娘娘,焦婕妤小产是因为误食了附子,臣等仔细检查后发现,牛乳酥酪的碗沿上有少量附子粉,但是含量不足以让焦婕妤小产。不过若是长期服用,造成焦婕妤小产也不是不可能。” 太医这番话的意思就是有人暗中策划已久,长期在焦娇的吃食上动手脚。众人心中皆叹了一口气,幕后之人手段谨慎,从御膳房到宝华殿,中间有机会接触吃食的内侍不知几何,调查起来困难重重,可见是铁了心地害人。 皇后已然吩咐人去太医院查自焦娇有孕以来,何人取用了附子。只是从事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中间可操作的余地太大,指不定最后查到的只是具尸体。 不过即使希望渺茫,作为手握治理六宫之权的皇后,也只能尽力去查,不然回头太后皇上怪罪下来,一声中馈无能就够皇后受得了。 仨人随皇后看望过焦娇后,就跟着皇后一起离开了宝华殿。 此时接近正午,日照充沛,可是仨人却浑身发冷,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尉迟琳嘉走着走着突然停下,嘴唇轻微颤抖地轻声质问:“宁才人不是碰了那碗酥酪吗?为何刚刚不回禀皇后娘娘?” 这会儿连称呼都改了,只是没人有精力去注意。 随着那声质问,慕华淑未露出震惊的神色,显然这个问题在她心里盘桓很久了,于是也转头去看宁敏幽,想从她那儿得到一个答案。 被身边亲近的人怀疑,这滋味儿换谁也不好受,宁敏幽也不例外,一瞬间震惊和难过填满了心房,一时之间竟然没说出话来。 见宁敏幽这副样子,两人也是惊惧不定,尉迟琳嘉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问道:“说不出话来了吗?难道真的是你?” “为什么怀疑我?”宁敏幽忍住心中酸涩,却倔强地不张口解释,反倒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尉迟琳嘉震怒,胸膛起伏,红着眼眶一声接着一声质问:“真的是你?为什么?焦娇天天黏着你身后叫你宁姐姐,换来的是一碗抹着附子粉的酥酪?” 长袖掩盖下的手牢牢攥成拳头,心中怒火和委屈交杂在一起,但是面色上,宁敏幽仍然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静静地看着尉迟琳嘉不语,眼神沉寂。 急得慕华淑只好一边劝尉迟琳嘉冷静,一边让宁敏幽说明情况。奈何两个人像是对上了,死命盯着对方瞧,却一句话都不说。 慕华淑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最后无奈气道:“这是怎么了?事情还没调查清楚,自己人先闹起来了,往日里的姐妹情深都是演给外人看的吗?” 这招激将法奏效了,尉迟琳嘉终于开口说话,不过仍然恶狠狠盯着宁敏幽,“那你让她把事情说清楚,这样一声不吭的,谁知道是不是心虚?” “你自己昏了头,还要人陪着你一起疯不成?”宁敏幽语气不善地回怼,脸色不愉,她从没觉得尉迟琳嘉如此愚钝过。 “什么时候你冷静了,再来找我要解释。”宁敏幽收回视线,在这人来人往的道上与人争论她嫌丢人,于是干净利落地转身走人。 再不管后头的尉迟琳嘉是如何的跳脚气愤,也不想去管慕华淑是如何耐心劝解尉迟琳嘉冷静,长时间的真心相待,换来的竟然只有怀疑,此刻忍着不掉眼泪就是宁敏幽最后的倔强。 29宫心计 在看见听箫馆的那一刻,宁敏幽心中的苦楚达到了一个顶点,泪水瞬间填满眼眶,宁敏幽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勉强维持住平常的样子走了进去,挥退了所有的内侍,独自走到书桌前,撑着额头捋清思绪。 等到了晚膳时间,宫女伶儿进来提醒,发现地上满是纸团,宁敏幽还伏在桌上写着什么。 伶儿静静候着,见桌上的茶水都未动,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劝道:“小主中午没有胃口,下午又滴水未进,晚上还是吃点东西,好歹垫垫肚子。” 宁敏幽写完最后一笔才抬头,见小宫女惴惴不安的神情下难掩关心,勉强笑着点点头,起身将手里的宣纸递过去,“将这些经文送去奉天殿。” 等小宫女开心地起身去传膳才想起来,这个宫女有点眼熟。宁敏幽自嘲地摇摇头,自己真是太依赖敬嬷嬷了,进宫这么久,竟然疏忽了其他宫人,若要是有人有心栽赃陷害,买通几个宫人,自己可真是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思前想后,宁敏幽最后还是决定去重华宫解释一番,谁知刚出门就被皇后叫去了,只好转头去了皇后宫中。 暴室的人手段历来残忍,这一小会儿的功夫已经审问的差不多了。顾着敬嬷嬷是宁敏幽带进宫的人,皇后身边的璟雯又刻意叮嘱了一番,敬嬷嬷倒是没挨什么刑罚,此刻衣着整齐的候在下首。 宁敏幽规矩上前请安,被叫起后,垂首盯着眼前的地板等皇后发话。 只听一声脆响,是杯盖磕碰的声音。皇后的声音紧随其后,“这次多亏你机灵,将人都控住了,不然本宫还要多费些功夫。” 宁敏幽行了跪拜大礼,声音哽咽:“皇后娘娘谬赞了。嫔妾与焦娇交好,她出了事,嫔妾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嫔妾素闻皇后娘娘治宫严谨、明察秋毫,恳请皇后娘娘早日查明真相,以慰未出生的皇嗣在天之灵。” “事关皇上登基后第一个孩子,本宫自然会尽心竭力查清事实。只不过……”皇后瞧向底下低眉顺眼之人,“今日你也接触了那碗酥酪,本宫自然相信你与焦婕妤情同姐妹,只是后宫人多嘴杂,为了证明你的清白,你可愿让本宫搜宫?” 皇后说话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是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可容不得宁敏幽拒绝。 如今事情刚刚着手调查,什么证据都没有的情况下,皇后就要搜宫,与宫规不符。但是宁敏幽想起她们叁人怀疑的目光,一时之间竟然应了下来,“嫔妾听从皇后娘娘的安排。” 底下人规矩行礼的样子,任凭皇后仔细瞧,也找不出一点不情愿的样子。原本以为还要费一些功夫,没想到宁敏幽如此配合,皇后心中也是十分满意的,再次开口时,语气中不免多了几分诚意,“今日之事着实是委屈你了,只是此事涉及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本宫不得不重视。你也莫要往心里去,不过是寻常调查而已,本宫会叮嘱底下人莫失了分寸。”说完叹了口气,“孩子就这么没了,也是本宫的失职。太后那边本宫还不知道怎么交代呢。” 话都说这么明白了,宁敏幽哪能不知皇后这是担心太后护短,被指责未查清真相就要搜宫,于是变着法子给她递话,让她陪着去太后那边说清楚,如此一来太后就拿捏不到错处做文章了。 宁敏幽没有让皇后失望,顺着皇后意思,垂着头主动请缨,“不如让嫔妾陪着您一起去长寿殿?事发之时嫔妾正好在场,也能将事情原委说得明白些。”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皇后瞬间就对眼前的通透人儿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即使日后宁敏幽专宠后宫,皇后觉得自己也能对她笑得真诚。 说起来皇后也真是难做,不仅要笑着看皇帝雨露均沾,还要时不时给那些抢自己丈夫的人当和平使者。她们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了事,还要兼任“大理寺卿”,查清真相最好,查不清真相就是无能,若事情牵扯皇帝宠妃或者太后亲信,又是两头不讨好的事情。 皇后心中叹气,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命运多舛,就得面临来自长寿殿的压力。好不容易才起了话头,一面小心翼翼地聊起焦娇的事情,一面仔细打量太后神色。 宁敏幽也没辜负皇后心中对她的评价,见状顺着话头,及时将事情原原本本地秉明,连皇后要搜宫的事情也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太后闻此,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皇后,毕竟也是浸淫后宫多年的人,瞬间就将事实猜得八九不离十,但是皇后这个面子还是要给,对宁敏幽的态度也是不偏不倚,听完了来龙去脉就让人走了,只留下皇后轻飘飘地叮嘱了几句,“皇后是一国之母,居中宫之位,执掌六宫。后宫出事,身为皇后不仅要查清真相,也要懂得及时安抚出事的嫔妃。哀家老了,见过宫中的姊妹情深、尔虞我诈、哀怨悲愁,也深知皇后这个位子不好做,但是哀家相信你能做得很好。宫中事务,哀家本不该多言,只是皇上子嗣单薄,皇后还是得多上上心。” “臣妾谨遵太后教诲。臣妾定不会辜负太后信任,将此事查清,还焦婕妤一个公道,还宁才人清白。”皇后听明白太后深意,乖顺地低头行礼。 太后摆手,让身边的嬷嬷将人扶起来,本来也就是敲打几句,话点到就好。 出了长寿殿,见其他内侍远远跟在后头,璟雯压着声音跟皇后说漂亮话:“娘娘高见,太后果然没有怪罪。” 皇后睨她一眼,“太后是没有怪罪,但是明里暗里给我戴高帽,我若查不清此事,有我受的。” 璟雯不明所以,皇后佯怒点点她脑门,解释道:“在未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贸然搜宫,搜的还偏偏是太后侄女,此番落了太后的颜面不假,但是也正因如此,太后不好出面维护,更何况搜宫的由头可是事关皇嗣。不过嘛,明着来不行,暗里施压还是可以的,太后那番叮嘱就是为了她。不然若是换了旁人,你看太后还会不会如此。” “原来是这样,还是娘娘聪慧,心里跟明镜似的。”璟雯拍马屁拍得十分熟练。 30水落石出 查了小半个月,皇后总算是摸到了点头绪,正好趁着各宫嫔妃来请安的功夫,让诸位嫔妃做个见证。 先带上来的是焦娇身边随侍的宫女。 事情的经过小宫女这些日子已经复述无数遍了,问起话来答得也很快,接着便是一直给焦婕妤诊脉的太医,嫔妃的脉案素来都由太医院整理编册,查起来也方便。几番询问下来都并没有任何问题,但底下嫔妃没有一个不耐着性子看皇后审理的过程。 随后又唤了个太医上来。 璟雯问道:“自焦婕妤有孕以来,后宫中都有谁的用药中含有附子?” 众人皆知,到关键时候了。 底下太医认真回道:“自立秋后,冷热不定,宫中上至嫔妃下至内侍都有不少人虚寒吐泻,治疗寒湿之症也会用附子入药,故取用附子入药之人不知几何。” 有嫔妃小声嘀咕:“这意思是没法查了吗?” “嘘,皇后都摆出这阵势了,肯定是查到了什么。咱们只管看着就是,左右不关咱们的事。” 璟雯又唤内务总管前来询问,“根据太医院提供的脉案,患病宫人中能与重华宫牵扯上的只有长寿殿、未央宫、玉芙宫和听箫馆。” “长寿殿和未央宫的人已经接受盘问,都是普通洒扫宫人,管事嬷嬷那边也能核对上,与宝华殿牵扯不上任何关系,故皆已排除嫌疑。” 内侍及时将暴室审问的记录呈给各宫嫔妃传阅,等嫔妃们都看完表示没有异议后,审问才继续下去。 接下来是传唤玉芙宫的宫人,先是核对病情和脉案以及时间,前后都没有问题。 “看来也不用查下去了。”仪昭容嗤笑一声,侧首拨弄着耳坠,眼神似笑非笑地在宁敏幽和焦娇之间来回转了几圈,“瞧瞧焦婕妤这煞白的小脸,也不知能否承受得住?” 旁边有人适时搭腔,“瞧您说的,若不是为了腹中胎儿讨回公道,谁会小月子还没出就出来走动,如此糟践自己身子?” “这倒也是,只是没想到啊,这害了自己的人,竟是身边姐妹。”仪昭容将“姐妹”俩字咬得无比清晰。话中深意不言而喻,大家伙儿自然也都想到了那日焦娇也是在这大殿中出面为了宁敏幽顶撞仪昭容之事,仪昭容素来小肚鸡肠,这是在报复呢。 “事情还没查清,仪昭容就亟不可待地将罪名往旁人身上推,怕不是心虚?”宁敏幽罕见地肃了脸色,一双杏眼坦荡地看向仪昭容,丝毫不惧。 “呵,本宫倒要看看姐妹情深的戏码你们能演到几时!”仪昭容忿忿瞪着宁敏幽。 见底下人也吵够了,皇后这才出来安抚几句,顺便给璟雯递眼色,璟雯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丢下一声惊雷,“可是那日为何有人看见你去了瑶光池?” 玉芙宫的宫女没想到还有这一茬,立马磕头掩饰颤抖的手,大声喊冤,“奴婢虽然腹泻,但腿脚并无病痛啊!奴婢……奴婢……”那宫女面色挣扎,一闭眼终是说出实情,“是因为宫中年纪大的洒扫宫女,平日里仗着资历将重活累活都推给奴婢,于是奴婢就借着身子不爽利跟管事嬷嬷请假,想偷懒一天,趁着去拿药的功夫在外面玩了一会儿。” “刚好在瑶光池玩?” “奴婢与陶才人宫中的定春是同乡,所以平日里走得近些。奴婢万万不敢欺瞒各位主子啊!奴婢是清白的!望皇后娘娘明察!” “皇后娘娘明察秋毫,你若是清白的,定不会冤枉了你。你也不用如此紧张,将那日你做了什么、去了哪里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便是。”璟雯温声安慰道。 跪着的宫女努力皱着眉头回忆:“那日奴婢先向嬷嬷告假,随后借着拿药的由头去找定春,陪着定春去给陶才人去内务府领份例,等定春回了露华台,奴婢就四处逛了逛,其他的也就没了。” “你们那日可有说什么特别话?四处逛时可有路过宝华殿?一路上可曾与宝华殿的宫人接触过?”璟雯循循善诱,“你可想仔细了,若有错漏,与定春的口供对不上,可就要把你送到暴室审问。” 一听到暴室,那宫女赶忙说道:“容奴婢再仔细想想!”那宫女瘦弱的身躯不断颤抖,“奴婢那日与定春就抱怨了宫中的管事嬷嬷苛刻,后来就顺着瑶光池一路往回逛,与宝华殿最近也相隔了一条街,至于宝华殿的宫人,奴婢属实是不认识啊,就算路上撞见了,奴婢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宝华殿的人啊!” 璟雯放柔了声音,“好了,既然事情都说清了,那便下去吧。宣听箫馆婢女定夏。” “等等!”宁敏幽突然站起来朝皇后娘娘行礼,“既然审到嫔妾宫里的人,嫔妾有个不情之请,恳请皇后娘娘多问一个问题,问问那些宫人是否知道嫔妾的起居时间。” “宁才人这是狗急跳墙了?不知道你的起居时间的就不是你宫里的人了?还是说,宁才人提前与宫人通了暗号?”一旁的仪昭容嘲讽道。刚刚她宫里的人已经询问完,现在最大的嫌疑就落在宁敏幽身上,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一定要把宁敏幽的罪名落实了! 皇后定定看着宁敏幽低着的脑袋,略微思索了一番,即使仪昭容不合规矩率先发言,也并未阻止,显然心中也有疑虑,不过公平起见还是问道:“宁才人此举可有深意?” “回皇后娘娘的话,今日皇后娘娘临时起意,在众嫔妃面前查案,嫔妾钦佩皇后娘娘洞若观火,也相信皇后娘娘持论公允,但是嫔妾担心幕后黑手趁机混淆视线,会借此挑拨嫔妾与焦婕妤之间的感情,嫔妾担不起这个风险,所以斗胆请皇后娘娘恩准。为证清白,嫔妾也愿意去偏殿避嫌。”宁敏幽运用了巧妙的话术,先是表明事情是皇后娘娘临时起意的,她并没有机会提前串口供,显然皇后也正是为了打幕后黑手一个措手不及,才做此安排;接着又是一顶高帽子给皇后扣下,言辞又十分恳切,小心思明明白白坦露得干净,众人明明知道这是她故意为之,却又找不到回绝的理由,只能让她称心如意。 于是皇后点头应允。 事实证明宁敏幽确实机警。这个定夏显然有些不对,从踏入殿门开始就抖个不停,同样的问话,回答起来也是支支吾吾,语焉不详,很难让人不怀疑。 还没等璟雯进一步逼问,这个宫女已经跪着求饶了,这跟明摆着说“我有问题,我有问题,你快来审我!”有何分别? 定夏一面哭诉一面认罪道:“焦婕妤小产一切都是宁才人安排的!” 众嫔妃都没有觉得惊讶,而是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耐心听着她接下来的发言,甚至开始期待宁敏幽那句问话到底有什么妙用。 “我们家主子从未对焦婕妤真心相待,自得知焦婕妤有孕开始就愤懑不平,我们主子出身靖国公府,祖上战功赫赫,而骁骑将军又算得了什么?皇上登基的第一个皇嗣自然得由我们主子产下才是名正言顺。于是主子让我假装腹泻,将药中的附子悄悄拿下,又买通了御膳房送每日给焦婕妤送吃食的宫人,在验毒的时期趁机给碗筷都抹上附子粉,长此以往,焦婕妤定受不了附子的药性,自然会流产。” 若是没有宁敏幽之前一番作为,众人对这份供词不信了八分也有七分,现在更多的却是怀疑,于是都屏息等着看皇后下一步要怎么审理。 “这么说来,宁才人密谋已久,听箫馆竟然没有一人上报,可见其行事必然要避过宫中其他人。”皇后心中此时对宁敏幽是赞不绝口,面上却装得辛苦,“还不仔细招来!” 皇后一声暴喝,那宫女吓得浑身一震,立马抖着嗓子仔细交代,等她交代完,一个早早在旁候着的暴室嬷嬷才上前回话。原是皇后在审问定夏的时候就悄悄命人去将听箫馆里的宫人全部都审了遍,至于审问的问题嘛,自然是宁敏幽的起居时间。 众人一面心急地等着皇后看完详细的供稿,一面佩服着宁敏幽的七窍玲珑心思,皇后看完递给婢女让众人传阅,顺便让宁敏幽从偏殿出来。 皇后没有继续审问那名宫女了,而是问宁敏幽她的起居时间,宁敏幽答道:“卯时四刻起,亥时叁刻睡。” “定夏,你自称是宁才人的心腹宫女,难道连主子的起居时间也记不住吗?” 定夏一时之间慌了神,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被怀疑,不过此时也顾不上反思了,痛哭流涕道:“皇后娘娘明鉴!奴婢是殿外侍候,确有记不清楚的时候啊!” “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按宁才人吩咐办事,又得避过听箫馆众人,宁才人白天从未传唤过你,按照你的说辞那便只能是夜里悄悄行事,你所说的时间也确实与其他宫人所说的不一致,但是你也同宁才人自己所说的不一致啊。” “奴婢确实是按照宁才人的吩咐办事啊!皇后娘娘!奴婢冤枉!” 宫女咬死了证词不松口,皇后也懒得与她周旋,冷哼道:“若说宁才人撒谎,可是偏偏有其他宫人与宁才人证词一致。今日之事乃是本宫临时起意,你莫不是想说本宫伙同宁才人污蔑栽赃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来人啊!把她送去暴室!待事情尘埃落定一并问罪!” “传露华台宫女定春和玉芙宫宫女秋落!” “秋落,你说你与定春抱怨宫里管事嬷嬷苛刻,可是定春的供词却不是这样!”皇后眼睛一眯,坐直了身子,面色鲜有的露了凌厉。“再撒谎,本宫就拔了你的舌头!” 秋落和定春两个人面面相觑,身子抖如筛糠,一个劲儿地磕头喊冤,吵得人头疼。 见状,璟雯从袖口拿出一个绣着秋月图的锦囊,甩在秋落面前,“早点说实话,皇后娘娘还能饶你一条命。” 一见此物,秋落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眼睛里的绝望清晰可见。左上首的仪昭容见此,捏紧了绢帕,手上的青筋鼓起。 “奴婢……招。”秋落软着身子行礼道。 事情的真相大致与定夏说得差不多,趁着时节多病,仪昭容和陶才人借着宫中内侍生病为由获取附子。至于负责宝华殿吃食的宫人,其实是秋落的老相好,仪昭容早被宫里的管事嬷嬷告知秋落有这么一位老相好,于是便趁此机会对秋落威逼利诱,秋落一个小宫女又能怎么办呢?想反抗,还得考虑心上人的命,于是只能顺从。但令人唏嘘的是,正是因为那位内侍太过珍重这个锦囊,才让暴室的宫人找到了突破口。 至于事情的起因嘛……自然是源于皇上。皇上一时兴起在殿选之前宠幸了陶夭夭,一下子就把人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可惜好景不长,转眼之间,皇帝就忘了这个人。可怜陶夭夭将皇上随口调笑之言当了真,一腔真心付之东流。又见焦娇恩宠不断,心中嫉恨难平,整个人竟变得有些疯魔,日日夜夜守在那瑶光池,只是再也没有人会笑着将她扶起来了。 在皇帝去听萧馆的路上,好不容易见着了人,陶夭夭满怀期待地用最柔媚的嗓音恭迎皇帝,却被皇帝一声质问彻底凉了心。陶夭夭被侍卫拖走时,脑子里一直萦绕着皇帝那句“哪位陶才人”,满腔哀怨更与何人说。 恰好仪昭容也对宁敏幽和焦娇生了嫉恨,便寻着机会对陶夭夭几番挑拨,最终陶夭夭被妒忌蒙蔽了双眼,与仪昭容同流合污。几番算计决定从焦娇下手,顺便栽赃给宁敏幽。事情若顺利,一来能流掉焦娇腹中的孩子;二来能离间她们之间的感情;叁来宁敏幽这辈子的荣宠也就到头了。 这可是个一箭叁雕的好计策。谁知如今事情败露,陶才人被废为庶人押入冷宫,仪昭容念在府邸时育二公主有功,被贬为选侍,罚俸叁年,禁足一年。 等侍卫将人都压下去,这事才算落下帷幕。众人一早上都在听各种哭喊声,此刻才算清静了,瞧着皇后一挥手赶人,立马散了。皇帝的案桌上也悄无声息地多了一份奏报。 ------------------------------------- 废话时间:原本我是想的很复杂的,后来偶然间看到一个视频,我才知道原来清朝皇上和后妃的吃食都是先要验毒再贴上封条的!老祖宗的智慧啊!是我愚钝了!不过不知道唐朝有没有,姑且算有吧啊哈哈哈哈。文是借鉴的唐朝历史背景,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十分不严谨哈哈哈哈哈,莫较真,架空架空!至于宫斗捏,虽然但是!我努力做到逻辑自洽!(握拳.jpg) + 31我只写了一半 此番落幕,皇后午休都睡得比往常久一些,起床后整个人也看起来轻快不少,总算是有了闲情逸致修剪盆栽,连剪刀起落的声音仿佛都带着韵律,一下午过去,竟将屋里屋外的都修剪了个遍。 瞧着皇后心情愉悦,璟雯也凑上前打趣了几句,主仆俩正乐呵呢,转眼却瞧见门口有宫女频频向里张望,便出去问话。 皇后瞥了一眼璟雯,见她面色不愉,便笑问道:“怎么了?出去一会儿嘴巴上就能挂油瓶了。” “娘娘~”璟雯跺脚,不情不愿地小声嘟囔道:“刚刚有小宫女看见,皇上身边的内侍去听箫馆了。” 皇后哭笑不得,故意反问道:“这从紫宸宫出去的道没有十条也有八条,你们怎么知道就是去听箫馆的?” “奴婢哪敢诓您?”璟雯气呼呼地嘟囔,“明明就是娘娘自个儿不上心,偏偏在这逗奴婢。” 皇后不紧不慢地将最后一棵枝丫剪掉,才放下手里的剪刀,转身进了里屋,又是抚平衣袖上不存在的褶皱,又是喝茶,等璟雯濒临跳脚的边缘才笑道:“好了,皇上就想去哪就去哪,想宠幸哪个妃子就宠幸哪个妃子,你没事操这心干嘛。” 瞧着璟雯那忿忿不平的小样儿,便有接着说:“若是太浮躁静不下心来,等下便罚你回去抄经。” 明晃晃地威胁压下来,璟雯再不敢多言,转身便退了出去,心中腹诽道:“奴婢不是以为皇上会看在您今天慧眼如炬、明察秋毫的份儿上,会先来瞧瞧您,替您不平呢。您倒好,瞧出奴婢的心思,还偏偏不让奴婢说!” 事实证明,皇后宫中的情报准确无误。此刻,宁敏幽也收到皇上口谕,宫中上下又在为晚上的侍寝忙碌。 宁敏幽瞅着敬嬷嬷忙前忙后的身影,不免有些心酸,“这还早着,嬷嬷歇会儿吧。” 谁知敬嬷嬷想也没想,直接回绝道:“主子对这些从不来都不上心,奴婢自然得为主子多考虑考虑。” 闻言,宁敏幽只得叹气,“你刚进了暴室,还是多休养一番才好。”又有些欲言又止,“你要做什么准备,告诉我就是,我……听你的。” 敬嬷嬷一惊,手里的动作也停了,“小主……这是收心了?” 显然敬嬷嬷的关注点全然错了,宁敏幽哭笑不得,无可奈何地应了声,“是是是,你快回去歇着吧。” “奴婢谢小主体恤。”敬嬷嬷后知后觉这是宁敏幽在关心她,又实在担心宁敏幽自己处理不来,细细嘱托了好久,才一步叁回头地退了出去。 等她走了,宁敏幽手撑着额头,长叹了一口气,起身将嬷嬷递上来的香囊挂在腰间。宁敏幽突然想到她第一次侍寝时,太后也给了一个香囊,她连忙把香囊打开,仔细查验了一番,又闻了闻,但是她并不通香料更不通医理,只是徒费工夫罢了。宁敏幽捏着香囊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挂在腰间了。左不过是一些助兴的东西,既然要在后宫立足,有了这些东西也总比没有要好。 经过这次事情,宁敏幽终于想明白了,要在后宫中活下去,无宠是不行的。 这次侍寝,宁敏幽难得多费了心思,一身素青的交领宽袖长衫衬得她出尘脱俗,仿佛不染尘世的仙子下凡,长发也仅仅用两根碧玉簪子盘着,剩余的鸦青长发被拢至一侧垂着,更添了一份柔媚。 进入寝殿时,皇帝并不在,而在书房……看今天后宫的奏报…… 宁敏幽拒绝了燕喜嬷嬷要带她去偏殿换寝衣,低头小声说道:“这衣衫是皇上今个儿赏的,嬷嬷今日可否通融一番,先不换寝衣了。” 看到燕喜嬷嬷了然地笑着点头,宁敏幽羞红了脸,争宠这活儿还真不好干啊! 不过看皇帝的反应,宁敏幽还是做得不错的。 皇帝刚一进寝殿就看见宁敏幽倚着小桌捧着书看,幽幽烛火映照在宁敏幽的侧脸,恬静美好。皇帝突然想起那份奏报,他早就知道宁敏幽聪慧伶俐,也见过她耍小花招的机灵样儿,今日这番温柔娴静的模样却是从未见过的,狗皇帝瞬间情动不止。 皇帝上前抽走了宁敏幽手中的书。宁敏幽一惊,一抬头,惊慌的表情就落入皇帝眼中,随即,自然娇嗔道:“皇上吓到臣妾了。” 皇帝爽朗一笑,大手一捞,将人搂在怀里坐下,将头埋进宁敏幽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赞叹道:“爱妃今日甚美。” “皇上这话是说,臣妾平日里不美吗?”宁敏幽顺口接话道,语气亲昵。 皇帝闷声笑了起来,凑近咬了一口宁敏幽的脖颈,故作凶狠道:“妮子越发难缠。” 颈间灼热的气息激起了宁敏幽一阵颤栗,让她不禁想躲,但难敌皇帝强势搂在她腰间的手。宁敏幽推推皇帝,转头,湿漉漉的眼睛撞进皇帝的眼眸,一时之间火花四溅。 唇齿间暧昧交缠的声音,让殿内的内侍急忙退出去,瞬间空荡荡的寝殿里弥漫着粗重的喘息和衣衫摩挲的沙沙声。 皇帝的手伸进宽大的衣袖,沿着宁敏幽手臂内侧向上摸,另一只手搂住宁敏幽的后背,不让她退后半寸,强势霸道地吻着宁敏幽。直到宁敏幽快喘不过气来,才顺着脸侧向下舔咬,白嫩的脖颈上瞬间绽放出朵朵红梅,妖艳欲滴,刺激得狗皇帝兽性大发,直接扯开宁敏幽的腰带,拨开领口和肚兜,揉捏她胸前的软肉。 黄澄澄的烛火跳跃不止,仿佛也被这场激烈的情事刺激到了。只见宁敏幽衣衫半褪,身体后仰成半月,跨坐在皇帝身上,皇帝一手托着她的后背,一手顺着她凹陷的脊沟向下摸,嘴里还啃咬着白嫩的乳肉。 宁敏幽半睁着迷蒙的双眼,看向房间顶部盘旋着的巨龙,许是雕刻的工匠手艺非凡,将龙刻画得栩栩如生,威严的气势铺面而来,好似下一秒就能将她拆穿入腹, 皇帝终于拨开碍事的衣衫,挺动着腰将身下的巨物释放出来。宁敏幽腿间滑腻的柔软,让他不禁赞叹出声,嘴里含着宁敏幽胸前的红樱,一手掐着她的腰将人抬起,对准那水月洞天的福地,松了手。 硬得发烫的巨物陡然入侵,再加上这个姿势入得深,宁敏幽没忍住,攀附着皇帝的肩膀,娇吟一声。随即,身下打桩似的撞了起来。 第三十二章来补后半章 宁敏幽的丹穴因药物滋养不但紧还时不时地收缩着,巨物每次抽出都被紧紧吸咬,连带着泛滥的春水飞溅出去,皇帝的绸裤都快能拧出水了。 乳肉被皇帝寝衣上的刺绣磨得又酥又疼,宁敏幽一直仰着脖子,在皇帝耳边细细呻吟,叫得皇帝越发难耐,索性抱着人往寝榻方向走。 谁知皇帝站起后,巨物进入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深度。宁敏幽企图抱着皇帝的肩膀往上缩,但皇帝偏偏把人往下摁,一来二去,入得更深了。 宁敏幽欲哭无泪,只得娇喘着出声:“皇上,皇上,臣妾受不住了……” “乖,朕忍不了了。”皇帝说完就扯开碍事的衣衫,直接将人剥得一丝不挂。大手拖着宁敏幽的雪白的臀往上掂掂,又松了力道,同时腰身用力,将自己的龙根深深顶进去。一来二回,宁敏幽被磨得神魂颠倒,身下更是泛滥成灾,水多得甚至都滴在了地板上,顺着皇帝行进的轨迹,一直滴到床榻边。 刚躺下,宁敏幽以为能喘口气了,结果皇帝将她两条白腿折上去,掐着她的腰快速摆动,硕大的龟头次次往甬道深处钻,子孙袋拍打在私处,疼痛中带起一阵酥麻。 急促的快感瞬间席卷全身,宁敏幽不可控制地全身颤抖,带着一定温度的水流喷到皇帝的腹部,皇帝也差点被突然的刺激泄了身。 “宁式挑衅,朕今晚就好好教教你规矩。”说罢,皇帝就把宁敏幽翻了个身,摁下她的腰,让臀部高高翘起,正对着那水淋淋的巨物。 “噗嗤”一声,蛟龙潜水。 刚刚高潮过的丹穴里,湿泞紧致,穴壁还在不停地蠕动,不停地吸咬着甬道里的异物,皇帝不用动作都感到阵阵舒爽。 “真真生得极好。”皇帝摸着手下细软的腰肢喟叹,腰背的肌肉隐隐鼓起,一个用力,大腿肌肉跟着紧缩,汗津津的身子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肌肉线条。 “哈哼~”宁敏幽被刺激得发出一声短促的吟哦。手胡乱向前摸着,但身后动作不停,让她都没法抓住东西借力,手指用力攀附着锦被,指节处用力到发白。 身下阵阵快感强烈到让人眩晕,宁敏幽甚至没空注意到,自己被摆成这样屈辱的姿势,她感觉自己像随波逐流的竹筏,随着皇帝不停缩腰挺腰的动作,在浪潮里翻涌,只等着最后一波巨大的水墙,将她淋个透顶。 这波浪潮来得很快,宁敏幽想缩着身子向前爬,却被皇帝死死摁在他身前,皇帝摆腰的速度都快出残影了。 “乖,等着朕一起!”皇帝闭着眼,半仰着头,重重喘息道。 灭顶的快感来临时,宁敏幽忍不住娇吟出声,甬道紧紧绞着里面的巨物,淅淅沥沥的春水混合着精液,顺着甬道里的缝隙流出穴口,打湿了一片锦被。 宁敏幽无力趴下,艳红的穴顺着她的动作吐出半软的巨物,穴口白浊一股一股流个不停,可见皇帝到底射了多少子孙液。 见宁敏幽被折腾得无力,皇帝虽然还没完全纾解,也不再继续了,俯身将人抱起,咬着她的耳朵道:“明日继续。” 一听到这话,宁敏幽欲哭无泪。 这做后妃也太艰难了吧!不得宠被欺负,得宠身子吃不消。 第三十三章俺开始走剧情啦!(叉腰.jpg) 宁敏幽接连被皇帝折腾了两天,皇帝又是龙精虎猛的,她实在吃不消。每日还要去焦娇那儿看望,总不能摆出一副承恩过多的虚弱样儿,让焦娇以为自己在炫耀。于是这样一圈下来,宁敏幽都觉得自己瘦了一圈。 不过好在焦娇也渐渐想明白了,终于对她也缓和了脸色,两个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对不起,宁姐姐,是我不好迁怒于你,让你平白受了委屈。”焦娇哭得脸都红了。 “没有没有,我也有不好,是我太倔了,不肯低头解释清楚。”宁敏幽感受到怀里的人清瘦了不少,心里也是酸涩难忍。 一旁尉迟琳嘉神色看起来略微不自然,但也低了头,小声道歉,“我也有错,不该一时气昏了头,就胡乱指责宁妹妹。” “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无需再客套了。”慕华淑一边拭眼泪,一边打着圆场,“误会都说清了,我们又能像从前一样一起煮着茶谈天说地了。” 四人相视一笑,往日的隔阂好似都烟消云散。 瞧出焦娇神色略有些疲惫,宁敏幽倒是难得唠叨两句,“平日里多注意些,养好身子。” 宁敏幽握住焦娇的手,神色有些郑重,“以待来日。” 焦娇也重重点头,表示自己晓得轻重。 见状,慕华淑感慨道:“都说福祸相依,瞧瞧,咱们这位宁才人也会照顾人了,焦娇也长大了。” 话还没说完,就收到宁敏幽的嗔怒,“慕姐姐惯会打趣人。” 尉迟琳嘉见状,适时出来缓和气氛,“咱们也别围在这了,焦娇还需要多静养。明儿再来看你。” 前一句是对着宁敏幽和慕华淑说的,后一句是对着焦娇说的。 四人简单道别时,还有几分依依不舍的意味。但想着明日就能再见面,也不再多矫情。 宫中日子多乏味,这会儿回去了,多半也是换个地儿打发时间。只不过宁敏幽不同,刚回宫就收到了皇后口谕,这不,又得起身去御花园陪皇后喝茶。 宁敏幽也知道,喝茶只是个幌子,多半是皇后有事要说。只是她没想到的是,皇后竟然这般贤惠。 真就字面上的意思。 她没想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也会跟人道歉。按理说,皇后掌管后宫,她做什么,别人永远都只有受着的份儿,向嫔妃道歉还真是能载入史册的稀奇。 “那日贸然搜宫,本宫一直想跟妹妹道声歉。想到妹妹近日圣恩正浓,恐误了妹妹休息,才拖到了今天,还望妹妹不要怪罪。”说着,皇后亲自替宁敏幽斟茶。 宁敏幽绷紧心弦,不知皇后到底有何用意,连忙起身行礼,“皇后娘娘折煞嫔妾了。娘娘所做之事都是为了后宫公允,更何况嫔妾一向与焦婕妤交好,于公于私,嫔妾都没有丝毫怨言。” 皇后见宁敏幽误会自己的意思,也不再多做解释,只将人扶起,敷衍地客套一句,“如此乖巧懂事,也难怪皇上宠爱你。” 只是这话由皇后口中说出,怎么听都像是话里有话,宁敏幽微微抬头,见皇后笑得温婉,心中更是觉得皇后是在警告自己。低头羞涩一笑,不再随意搭话。 多说多错,还是小心为妙。 不过皇后并不知道宁敏幽误会了,自顾自地说道:“后宫和睦是大梁之幸。本宫瞧见你们姐妹情深,也让本宫想起了待字闺中时,姐妹相伴的快乐。” “一转眼,本宫都嫁给皇上都快七年了。”皇后低下眼帘,掩盖目中神色,转而拍拍宁敏幽的手,说道,“跟你们一比,本宫才惊觉自己老了。” “娘娘风姿绰约,雍容华贵,嫔妾羡慕娘娘还来不及呢。”宁敏幽素手托起茶盏,呈于皇后跟前,以表尊重。 后宫向来利益纷争不停,宁敏幽不敢轻信皇后的示好,不着痕迹地一一挡回。 皇后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不再拘着人,简单客套几句就抬手送客了。 等宁敏幽扶着人走远了,璟雯才问道:“娘娘是想拉拢宁才人吗?” 她实在不解,皇后娘娘为何要对宁才人几次叁番地示好。 皇后拂了拂衣袖,挑眉道:“她的确聪明,本宫也十分欣赏。不过,就像你心中想的那样,本宫无心拉帮结派,她也一样。” 皇后心中明白,宁敏幽家世摆在那,皇上不可能不给靖国府几分薄面,她只要安分守己,后半辈子就能安安稳稳度过,再不济,也还有太后照拂。 “不过,本宫还真存了几分提携她的意思。”皇后当真是很欣赏她,总觉得能在她身上闻到同类人的气息。 一听皇后此言,璟雯长大嘴巴,“啊?” “娘娘服侍皇上多年,也只有大公主傍身,怎么就不多替自己考虑?还想着帮别人?”主子不努力,做奴才的都要急死了。 皇后噗嗤一笑,无奈道:“你呀~不是本宫不想有个嫡子,而是皇上不想要。” 这话犹如惊雷劈在璟雯脑门儿上。 这!这是何意!皇上对娘娘……?璟雯不敢再想下去。 璟雯连忙左右四顾,见其他内侍早就退守在亭外,才压低声音问道:“皇上为何不想要嫡子?顾及外戚独大?” 知晓璟雯是想歪了,皇后哭笑不得,解释道:“你想哪儿去了。皇上不过二十有七,正值壮年,太早有皇子恐怕会重演高祖年间的悲剧。二来,皇上不重女色,开府建牙时,身边也没几个侍候的人,也就今年选秀,后宫中人才多了起来。” 璟雯仔细回想片刻,好像是这么一回事,顿时放下心来,说出的话也没了顾及,“也是,奴婢还记得,那时候马才人最受宠了,皇上有什么烦心事都去她院子里。” 即使马才人如今已经不怎么受宠了,璟雯回想起来还是有些义愤填膺。 皇后笑而不语。 那时候夺嫡正激烈,皇上年轻气盛的,难免火气大,去马才人那儿,估计是因为马才人是宫女出身,折腾起来可以不用顾及。 而她们这些人,是出身名门贵胄的大家闺秀,当然不能随心所欲地对待,皇上不能尽兴,自然来得就少。 实际上,也确如皇后所猜测。 不得不说,皇后基本将皇上的这点小心思全部摸透了。 第三十四章始共春风容易别 “来人!把宁敏幽押至暴室!”持刀侍卫一脚踢开大门,将院子团团围住,个个凶神恶煞。 听箫馆顿时尖叫声一片,宫女内侍惊慌失措,到处乱跑。 披头散发的宁敏幽,赤着脚被拖出来。 即使到这个境地,她也丝毫不见惶恐,反而嘲讽一哼,“一群趋炎附势的小人。” 领头侍卫上前就是一巴掌,宁敏幽嘴角都被打裂开了,也丝毫不服软,眼神像刀子一样剜向那侍卫。 “容不得你放肆!带走!”带头侍卫一挥手,其他人立即拖着宁敏幽前往暴室。 沿途的石子将宁敏幽的脚磨得血肉模糊,也不见宁敏幽喊一声痛。 暴室的地板黑亮黑亮,脚踩上去都黏得慌,也不知是堆积了多少年的污垢。 即使是侍卫都觉得恶心,更何况是养尊处优的宁敏幽。 “进去吧你!”两个侍卫抬手一扔,宁敏幽就像货物一样被丢进牢里。 “这就是得罪淑妃娘娘的下场!”那侍卫满脸不屑,朝地面吐出一口浓痰,随即就赶紧离开了这块脏地儿。 牢里并不是只有宁敏幽一个人,焦娇和尉迟琳嘉都在,鬓发散乱的叁人抱成一团。 “为何她要这么对我们?我们不是姐妹吗?”焦娇已经哭到嗓子都哑了。 “本宫从未把你们当作姐妹!” 有脚步声正在靠近,仔细听还有衣物拖地的声音。 先露出的是一双坠着东珠的精致绣鞋,再接着是大红色绣着一团团牡丹的迤地长袍,往上是赤金璎珞项圈,再往上看,粉面桃腮,弯柳细眉,端的是无尽婉约风情。此人正是慕华淑! “啊!”慕华淑陡然惊醒,面色煞白,额上虚汗顺着脸颊滴入衣领,慕华淑打了个激灵,久久不能回神。 青黛听见动静,连忙打帘进入内室,“小主,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奴婢去给您打些热水擦擦身子罢,不然着凉了可不好。”青黛本想安抚慕华淑,结果一摸慕华淑的后背,全是冷汗,再摸摸她的手,也是冰冰凉凉的。 青黛试探着唤了好几声,也没见慕华淑有回应。青黛心中焦急,想了想,还是先出门打水去了。毕竟夜里寒凉,出这么多冷汗,极容易生病。 当青黛打完热水回来,慕华淑却还是呆呆地坐着,一动未动,连姿势都未变过。青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缄默着拧了帕子,给慕华淑擦擦后背。 热帕子一沾身,慕华淑骤然回神。 她神色痛苦,紧紧咬着下唇,要不是青黛及时提醒,下唇都要咬破了。 “小主,您别吓奴婢,您这是怎么了?太医院这会儿应当有人值守,奴婢去给您请太医瞧瞧?”青黛急得要哭出声来。她从未见过慕华淑如此失神的模样。 “别去。”一出声,慕华淑就发现自己嗓音沙哑得可怕,“去给我倒些水来。” “哎。”青黛急忙跑去倒水,结果发现茶壶都是凉的,又急匆匆去取热水。 终于回神的慕华淑用力盖住脸庞,痛哭出声。 已经连续几天做这样的梦了,到底是为什么?是抵不过繁华浮世,权欲熏心了吗?还是像梦里所说的那样,自己从未把她们叁人当作姐妹? 不!不是这样的!往日里都是真心相待,她不曾有过半分虚与委蛇! 可是……她不愿瞧见她们叁人和好如初也是真的。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难道她慕华淑就是个伪善的小人吗? 慕华淑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可是她又不得不承认她做的梦又是如此恶毒。一时之间急火攻心,竟然晕了过去。 这一夜的重华宫乱作一团,消息灵通的已经得知慕华淑有孕,消息不灵通的还是第二天去未央宫请安时得知。 从未央宫出来后,宁敏幽和尉迟琳嘉就赶去重华宫看望。 今早不断有赏赐进重华宫,来往的人络绎不绝。但慕华淑并不如想象中的高兴。 相反,她神色恹恹地坐在床上,面色有些苍白,眼神空洞,看上去很不好。 宁敏幽和尉迟琳嘉本是来贺喜,谁知一进来就见到这副场景,两人连忙迎上去。 “慕姐姐?”宁敏幽试探着喊了一声。 慕华淑听到声音,眼珠转了转,这才有了一丝生气。 转过头发现是她二人来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又突然眉头一蹙,略有些紧张问道:“焦娇呢?” 宁敏幽和尉迟琳嘉两人对视一眼,心中奇怪。 还是尉迟琳嘉小心翼翼地打量慕华淑的神色,轻声说道:“慕姐姐你忘了吗?焦娇小产,现在还在修养中,不能出门。” 闻言,慕华淑松了眉头,嘴唇微张,讷讷回应道:“是,是。瞧我都忘了。” 尉迟琳嘉还想再问,却见慕华淑突然捂住嘴巴,趴在床侧干呕。 一旁的青黛赶忙呈上盥洗瓶接着,不断为慕华淑顺着气。 一时之间,殿内只剩下慕华淑的干呕声。 两人瞧她这一胎怀得如此艰难,有心帮忙,也不知如何是好,关切问道:“请太医了吗?太医怎么说?” 见慕华淑吐得艰难,青黛代为回答:“昨儿就请了,太医说,怀孕初期反应大些也正常。” “不如再多请几个太医瞧瞧?若有法子能缓解一下,也是好的。”宁敏幽神色担忧。 “对对,多请几个太医看看也好。”尉迟琳嘉欲言又止,“只是咱们这人微言轻的,也请不了啊。” “不如我去求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素来宽仁慈爱,而且又事关皇嗣,想着也不会为难我们。”宁敏幽提议道。说着,两人就准备往外走。 慕华淑立马用力抓住青黛的手,顿时干呕得更厉害了。 青黛机灵,立即大声喊道:“主子!主子!” 这一叫声止住了两人的脚步,两人快步赶回来,围在床前,不停地问:“慕姐姐,慕姐姐,你怎么了?” 慕华淑好不容易止住干呕,“不必叨扰皇后娘娘了,既然太医说了是正常反应,你们也不用太过担心。咱们几个本就树大招风,我不想再引起旁人妒忌生事了。” 散乱的头发垂在胸前,慕华淑看着两人温婉一笑,颇有几分病美人的意思,“我知晓你们担心我,但是真的没事。我又不是痴傻之人,有事的话,我自然会去请太医的。你们也不用太担心我,先回去吧,等我好受点了,你们再来看我。” 慕华淑都如此说了,两人不好再多留。 直到听到门口奴才的恭送声,慕华淑才渐渐收了脸上的温和。 “你也出去吧。”慕华淑吩咐道。 青黛捧着盥洗瓶躬身应是,缓缓后退几步,继而转身出去了。 临踏出门的最后一步,她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内室,但慕华淑拥着被子背对着门,未能看清神色。 她觉得慕华淑今日有些奇怪,不明白为什么慕华淑装作干呕的样子,更不明白慕华淑为什么有意在疏远宁才人和嘉美人。主子不是一向都与她们交好的吗? 第三十五章雪里看花 很快京城就迎来了第一场雪,雪下得很大,像是一箩筐的羽毛被打翻了一样,纷纷扬扬,没一会儿功夫,地上就多了一层积雪。 宫里的奴才也都换上了厚厚的棉衣,有些地位高的奴才,衣服上还带着毛领。即使这样,出去一趟,还是冻得发抖。好在屋内都烧起了地龙,暖和得像春天一样,哪怕身着单衣,也是暖和的。 所以宁敏幽此刻光着身子也并不觉得冷,反而香汗连连,嘴里吟哦不断。 今天也不知皇上发什么疯,本是来找宁敏幽下棋的,下着下着就成了这样。 宁敏幽被皇帝摆弄成跪姿,俯趴在棋盘上,她有心攥紧桌角,但皇帝似乎故意大力撞击,让她完全撑不住。 每次顶弄,连带着榻上小桌一起向前移动,棋子更是撒了一地。 宁敏幽心疼那些棋子,想把棋子收拢到棋篓里,可皇帝偏要和她作对,每次在她要放进棋篓时,故意加速顶弄,刚刚收拢好的棋子几乎滚了一地。 “皇上~”宁敏幽气急,娇嗔了一声,扭头怒瞪穆成礼。 被情欲浸染的眉眼给她平添了一股娇媚,水汪汪的杏眼直勾勾地看着穆成礼时,像是一道带着色气的弯刀直击穆成礼的心头。 穆成礼见状一挑眉,顺手握住侧对着他的娇嫩,他爱极了这种软绵绵的手感,揉捏起来便没完没了。 恰好宁敏幽此处十分敏感,一下就泄了力,身下水声连绵不绝,穆成礼每次捣弄都要带出一波汁液。 湿热黏腻的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流,流到腿弯,再顺着腿弯滑入锦被。 豆腐似的软嫩被抓成各种形状,殷红的茱萸在穆成礼的手指缝中若隐若现,时而探出头,时而被镇压。 在富有技巧的挑逗中,宁敏幽泄了身。情欲沾身,火热难挡,后背上凝结了细密的汗珠,连发尾都打湿了。 穆成礼享受了一会高潮后的温柔乡,又把宁敏幽转向自己,俯身去咬宁敏幽的耳垂,“临近年关,朕给你抬个位分可好?” 宁敏幽抱住穆成礼的肩膀,目光顺势转向窗外,“只要是皇上给的,臣妾都喜欢。” 穆成礼闻言一笑,“可想要什么封号?” “啪”宁敏幽顿时就不高兴了,拍了一下穆成礼的肩膀,“皇上是想偷懒,不想赐臣妾一个好听的封号吗?” 满布红晕的脸颊上再添一抹嗔怒,倒显得人更加娇艳。 穆成礼宠溺地掐了掐宁敏幽的脸颊,“怎么会?朕疼你还来不及。” 说着,身下又是一记重顶。 宁敏幽一时不妨,蹙眉娇吟。 穆成礼恶作剧得逞,笑得开怀。 眼下这个姿势实在危险,宁敏幽见穆成礼大有再来一次的意思,试图转移话题,“皇上,你看外面下了厚厚一层雪。” “是啊,也不知宫中梅花开得怎么样了。”穆成礼一眼看穿宁敏幽的小心思,顺着她的意思接话。 “皇上想赏梅吗?”宁敏幽眼睛一亮,心中喜不自胜。 “然。”穆成礼勾唇答道,“爱妃可愿与朕一同前往?” “臣妾自然愿意。”宁敏幽心里乐开了花。 “真的?”穆成礼反问道。 猎物浑然不知自己已经上钩,乐颠颠地点头,“臣妾的心思日月可鉴。” “那朕便遂了爱妃的愿。”说完,穆成礼就俯身将人抱起,拿起旁边散乱的衣物给宁敏幽穿上。 此时已察觉不对的宁敏幽手忙脚乱地制止,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皇上要这样带着臣妾出去吗?” 体内含着的巨物不安分地跳动两下,一如穆成礼本人一样恶劣。 在宁敏幽不安地注视下,穆成礼缓缓绽放笑容,清隽温润,“然。” 他的回答像是一道惊雷,劈在宁敏幽脑门上。 “皇上?这……这怎么可以?”宁敏幽小幅度扭动身子,做最后的挣扎。 穆成礼强硬摁住怀中赤身裸体的美人,微微眯着眼睛问道:“爱妃想反悔?” 语气十分危险,宁敏幽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能既不得罪皇帝也能躲过这场令人羞耻的性事。 ————— 免费精彩在线:「po18uip」 第三十六章零落成泥碾作尘 但穆成礼没有给宁敏幽思考的时间,直接就开始给她穿衣服。 先是绣着红梅的白色肚兜,宁敏幽用哀求的眼神看着穆成礼,却见穆成礼温柔一笑,“乖。” 但是他的动作却与语气截然相反,穆成礼边说边将宁敏幽的手反剪至背后,直接用嘴帮她系上带子。 濡湿的舌头在光洁的脖颈上来回移动,能尝到汗的咸味,更能沉浸在她身上的暖香中。 许是穆成礼本就没打算好好帮她穿衣服,不然怎么穿着穿着,腰腹又开始一缩一挺了呢。 迷蒙之下,宁敏幽看见穆成礼绷紧的下颚,嘴里还咬着那根带子,随着身下的动作而呼出的鼻息,灼热地打在她的脸上。 像是惑人的精魅,要拉着她共坠欲海。 宁敏幽冷不丁一个激灵,突然清醒,凑上前去咬住皇帝紧实的胸肌。 胸前的刺激让穆成礼回了神,因嘴里咬着系带不方便说话,只垂首睨了一眼胸前的脑袋,接着迅速抬手,将嘴里的系带拿下,飞快地打个结。 然后掐着宁敏幽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慎人的视线紧盯着宁敏幽,咬着牙吐出几个字,“胆子愈发大了。” 伤口处已然渗着血丝,不过穆成礼并未追究,只是加快了穿衣服的动作。 这样的姿势下,下衣并不好穿。穆成礼又不舍得抽出分身,直接将人抱放在榻上,一边抽送着一边给宁敏幽套上罗裙,只是最后还剩大半个屁股在外面。 随后,穆成礼拿上一件大氅给宁敏幽披上,就抱着人往外走。 宁敏幽翘翘脚,唤道:“皇上!皇上!” 穆成礼停下脚步,挑眉看向宁敏幽。 “皇上就这么抱着臣妾出去吗?”宁敏幽勾着穆成礼的脖子问道。 “有何问题?”穆成礼回答得理所当然。 “这不符合规矩。”宁敏幽越说声音越小。 “朕就是规矩。”穆成礼朗声回答。 边说就边走出去了,里里外外的内侍顿时跪了一地,宁敏幽羞得将脑袋直接埋进穆成礼的胸前。 她甚至能感受到穆成礼在笑,笑到胸膛都在震动,于是甬道里缩得更加厉害。 走动间,那巨物本就在不停戳刺,这下夹紧了,更能感受到那东西上凸起的经络,一寸寸破开软嫩湿滑的穴肉,一会儿往里挤,一会儿抽出少许。 一会儿工夫,就磨得宁敏幽娇喘连连。本就敏感的身子,哪里遭得住心理和肉体的双重刺激,荡漾的春水汩汩直流,若不是有那根巨物堵着,怕是要淋湿地面。这要是令人看见了,傻子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哪还没脸见人? 于是宁敏幽紧紧缩着小腹,生怕有见不得人的汁液滴下去。这可就苦了穆成礼,逐渐缩进的丹穴绞得他寸步难行。 “还不放松些!不然朕就当着这些人的面和你交合。”穆成礼厉声威胁。 吓得宁敏幽瞬间就泄了力。穆成礼抓住机会,拖住宁敏幽的臀肉往上一掂,趁着下坠的那一瞬间,突然挺腰。 宁敏幽险些就要被撞出声音,她知晓这是穆成礼的警告,不再紧缩下腹,但心中紧张,难免会紧缩几下。这时候穆成礼就会故技重施。 这短短的路程走得两人满头大汗,几次隐秘的撞击,不但不能纾解心中欲火,反而是火上浇油,让欲望燃烧得更加炙热。 到了梅林,穆成礼一个手势,就让周围人都停了脚步,隐在暗中的暗卫也悄悄离远了些。走到没人看见的地方后,皇帝一个转身就将宁敏幽按在树上,身下是一刻也等不得。 又深又重的动作惊落了树上的积雪,但尽力交缠的两人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任由积雪堆在身上。 湿滑的穴壁任由巨物戳刺内里锦绣,又在巨物抽出时紧紧咬住。丰沛的汁水被伞状的头部带出,滴在雪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不一会儿就砸出了巴掌大的小坑。 很快,剧烈的快感在交合中陡然升起,顺着相连的私密部位迅速席卷全身,略有些凉的龙精冲刷着穴壁,细密的快感一阵阵地爬满四肢,最后化作裹着情欲的呻吟,打破梅林的静谧。 两人不约而同地闭着眼,享受着高潮的余韵。 等缓过这阵酥麻的劲儿,宁敏幽慢慢睁眼,对上皇帝黝黑的凤眸,两人突然就笑了起来,声音越笑越大,笑到浑身颤抖,然后……又抖落了一些积雪,又……激起了丹穴里的昂扬。 宁敏幽:…… 穆成礼不顾宁敏幽的哀求,径直扯下罗裙,将人翻转过去,让其扶住粗粝的树干,岔开腿承接来自皇帝的恩泽。 这样的姿势入得更深,也更省力。 已经释放过的穆成礼更有耐心,也更有情致。 他握住宁敏幽的腰,缓缓摆弄身子,每当撞进去的时候,故意留了几分力,不去研磨最深处的娇蕊,几次下来,尝过滋味的宁敏幽就开始忍耐不住了。 忍不住地摆腰撅臀,想将巨物吞得更深,但是穆成礼偏偏不让她得逞。 他俯下身子,将手伸入宁敏幽的衣领。带着一丝凉意去侵占嫩肉上的红果,时而手指夹住揉弄,时而握在掌心揉搓,同时不停地在宁敏幽耳边呵气。 宁敏幽抖一下,他就张嘴含住耳垂轻抿,舌尖轻舔一下又放过,顺着颈线轻吻。 柔情蜜意的动作让宁敏幽更加情动,他却假装不知。 又抬手摘下一朵梅花,放入宁敏幽的花缝里,四处转着蘸取汁液。 艳红的嫩肉一碰上带着积雪的梅花,就忍不住地缩,穆成礼即使不用动作也舒爽得喟叹出声。 随后,穆成礼让宁敏幽含住那沾了汁液的梅花。可怜那梅花茎干只剩下一点点,宁敏幽将将才能咬住。 “咬紧了,掉下来一次,就多罚一次。”穆成礼重重顶了一下,暗示意味十足。 这一下让宁敏幽得了纾解,喉咙里轻哼出声,软绵绵的,却又十足娇媚。 穆成礼满意地笑了笑,抬手细心收集梅花上的积雪,一下一下抖落在交姌处。 再细细捣弄进宁敏幽体内,积雪一进穴内,就被穴内的温度融化了,紧缩的穴壁将雪水混着春水一同挤出。 几下玩弄,穴壁都泛着冷意,但穆成礼几下冲撞,又热了起来。 最后,穆成礼抽出分身,拢了满满一掌心的积雪,用手指全部塞进丹穴,再重重挺腰插入。 硬挺的龙根抵着积雪深入甬道,娇蕊深处冒出的春水,又将积雪融化,冲刷硬挺的柱身,冷热交替下,有别样的快感升起。 几番激烈的交合,穆成礼终于满足,连日来的劳累也在宁敏幽舒心的伺候下尽数消失,眉眼都温和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还想着要给宁敏幽拟一个好听一点的封号,奖励她的尽心尽力。 第三十七章起名字好难 文昌两年腊月初十,宁才人端庄淑睿,柔顺表质,地惟轩冕之华,德备言容之美,诚示君侧,示慰君心有功,着晋为懿婕妤。 年关将近,各宫本就要准备年礼,现在又多了一份宁敏幽的贺礼,要说最高兴的,只有太后了。 一早听见这个消息,太后就笑的合不拢嘴,亲自去了小库房挑选一番,命福嬷嬷送去听箫馆。 福嬷嬷是掐着点儿去的,宁敏幽刚从未央宫请安回来,就听见门口通报。 福嬷嬷笑盈盈地带着人进来,“恭喜小主,贺喜小主。太后听见小主晋升的旨意,高兴得跟什么似的,立马就开了私库亲自给小主挑选贺礼,命奴婢送来。” 边说福嬷嬷边转身示意内侍上前,“太后知道小主喜爱清雅的颜色,特地选了好些料子供小主制衣裳。其中最特别的当是这匹蜀锦。” 几个内侍捧着布料上前,展示给宁敏幽看,其中一匹葱绿布料格外打眼。 “蜀锦虽名贵,但小主身份高贵,想必也见过不少了,不过这匹布料更为特别,织线中混着银丝,那银丝啊,比头发丝都细,制成衣裳后,走动间会隐隐泛着流光,格外漂亮。” “这是十支点翠簪子,每一支都是独一无二的花样。”福嬷嬷指着托盘上色彩艳丽的点翠簪子如是说。 “其他的也就是一些钗环首饰、手镯手钏,供小主戴个新鲜。” 满目琳琅的奇珍异宝在福嬷嬷口中也不过是戴个新鲜的玩意儿,难怪有些人挤破脑袋也要入宫为妃。 “有劳嬷嬷辛苦跑一趟了。”宁敏幽边说边给敬嬷嬷使眼色,“烦请嬷嬷替我先行谢过太后,待我梳洗过后,再亲自去长寿殿谢恩。” 敬嬷嬷拿着早就准备好的金叶子,悄悄递给了福嬷嬷。福嬷嬷也不推辞,小声嘱咐道:“太后说了,小主不必过去谢恩,皇上忌惮,还是疏远些好。太后知道小主纯孝,只要小主自身安好,能得皇上一点欢心,能保靖国府荣宠不衰,就是对太后最好的谢礼了。” “多谢嬷嬷提点,敏幽谨记在心。”宁敏幽微微点头,神色恭敬。 “小主向来聪慧,奴婢还赶着回去复命,就不多留了。”福嬷嬷行了个礼,恭敬退了出去。 宁敏幽含笑令敬嬷嬷去送她出去。 赏赐的珍品都摆在桌上熠熠生辉,一旁的伶儿问道:“小主预备如何处置这些?” 宁敏幽视线匆匆扫视一番,挑了几支做工简洁大方的簪子,又拿了两个手镯,“那几匹布料拿去制冬衣罢,这几个留下,其余都好好收进库房。” “小主不留几支点翠簪子吗?奴婢素闻点翠色泽鲜亮,十分难得,今日倒是头一回这么近的瞧见呢。” 点翠都是取翠鸟脖颈周围的羽毛制成,产量稀少,向来只有得宠的嫔妃才会有,不仅名贵更是彰显地位高贵的象征。伶儿不解为何要收起来。 “太过招摇,收起来罢。”宁敏幽拾起一只点翠簪子仔细瞧了瞧,却丝毫不为所动,“若再有其他宫送来的贺礼,一并记录在册,都收进库房。” 聪明的伶儿不再多话,俯身应是,垂首和其他内侍一起将东西都送去库房。 年节除了内务府送来的节礼,其余宫花装饰都是各宫小主带着丫鬟们自己做的,一来添些节日气氛,二来也是希望各宫能节省开支。 冬日雨雪冻人,但围着炉子一起剪窗花、制绢花,说说笑笑也暖和得很。 日子便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眨眼间就到了除夕,皇上白日里设宴招待朝臣和世家贵族,晚间就在大殿设宴,同后宫嫔妃一起过年。 今年新进宫的嫔妃都是头一回,难免有些兴奋,席间小声说笑几句,也没人怪罪。 席间歌舞不断,丝竹弦乐不绝于耳,水袖飘飘舞姿曼妙,一舞结束,忽闻一阵急促的鼓点,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 只见一群上着嫩姜黄的露臂短衫,下缘坠着彩色宝石,手臂两侧佩戴金臂钏,下着同色轻透绫罗浑裆裤,腰际坠着细小铃铛,手腕脚踝都戴着铃铛串成的链子,赤脚披长巾。轻移脚步,定在中间。 殿内突然安静下来,又闻一阵更加激烈的鼓声,仔细听还有大鼓伴奏,不知何处飞来满殿雪花,落在手中仔细一看,竟是带着梅香的绢花,就在这时,一身红衣的女子蹁跹而至,服饰同其他人更为华丽些。 鼓声乍停,再响起时,已是完整的曲子,不同平常乐曲的庄重柔和,这首曲子节奏更加热烈欢快,一如池中舞姬的舞姿。 舞姬动作大胆奔放,动作或急或缓,缓时如仙女翩翩,急时急旋如风。身上的长巾随着舞姬的动作飘逸灵动,轻盈如飞,柔软细白的腰肢将露未露,活色生香。 一曲舞毕,皇上带头鼓掌,朗声大笑,“司乐何在?” 大多嫔妃脸色已然有些不好了,待掌司乐的女官跪于殿前,眼中恶意掩也掩饰不住。 “奴婢在。”女官面带喜色。 “赏!”穆成礼未多言,简单一个字表达了他此刻的心情。 “多谢皇上恩典。”女官喜不自胜。 连带着身后舞姬都跪下谢恩,年轻姑娘们的声音整齐划一地在殿中响起,婉转动听。 “你。”皇帝指着当中一人问道,“叫什么名字。” 那名红衣女子好像知道问的就是她,她微微抬头与皇上对视一眼,又连忙垂下脑袋回道:“奴婢玉锦。” “哪个玉?哪个锦?”穆成礼问道。 “玉石的玉,锦绣的锦。”玉锦垂着头,叫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看来是读过书的。”穆成礼转头看向皇后,“既读过书,待在司乐坊不免有些可惜,不如封个选侍如何?” 穆成礼说的虽是问句,但在场所有人都瞧出了他的心思,皇后又怎么会拂了他的心意,于是端庄大方地应声“好”。 “那便封个选侍,赐揽云轩。”穆成礼眉目舒展,看上去心情不错。 底下红衣女子谢恩过后,就有内侍带她下去梳洗。临走前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穆成礼,眼神缱绻,激得一众嫔妃差点扑上去生撕了她。 ------------------------------------- 注:开头来自百度。 妃嫔等级:皇贵妃-贵妃-妃-嫔-昭仪-昭容-婕妤-美人-才人-贵人-选侍-淑女。一共十二个等级,参考的是唐朝的等级制度。 宴会舞姬所跳的舞是参考胡旋舞,衣服也是参考胡旋舞的记载,不过有所改动。 第三十八章芙蓉帐暖h 是夜,寝殿内落针可闻,安静得出奇。穆成礼挑眉,几跨步走到榻上,抬手摸上茶盏,明显是刚呈上来的温度,宽大的手掌翻转,露出一小截清俊的腕骨,骨节分明的手指托着那白底青花的瓷盏,倒衬得瓷盏的胚底愈发洁净无瑕。 穆成礼小啜一口茶水便放下,手腕顺势搭在小案上,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眼眸半阖,姿态闲适,宛若一头闲庭散步的狮子,雍容华贵。 “铃……”一阵突兀的铃铛声传来,打破室内静谧。 “铃……“又是一阵急促的铃声。 衣着大胆的玉锦一步一扭腰,踩着铃声跃然而出,腰臀款摆,连带着承重柱上的的雕像都鲜活了起来。 上身仅着一片抹胸,堪堪遮住乳肉,抬手转身间,胸间沟壑尽显。腰间缀着一条细银链,上有小巧精致的铃铛垂挂。水红色的薄纱亵裤挽至脚踝上方,晶莹的玉足上亦挂着缀着铃铛的银链。 没有器乐伴奏,却凭着身姿扭转带动的铃声作为乐曲。节奏张弛有度,舞姿大胆热烈。此刻的玉锦不用拘着宫中的规矩,肆无忌惮地展现自己多年功底,犹如明珠般璀璨夺目。连眼神也愈发大胆,宫殿上看向皇帝的眼神是欲语还休,如今看向皇帝的眼神却是勾魂摄魄,媚眼迷离。 穆成礼端坐上方,凤眸半阖,仿佛刚刚看的不是什么靡丽艳舞,而是枯燥无味的戏曲,连衣袍摊在榻上的弧度都未变分毫。 玉锦不满狗皇帝仍然端着翩翩君子风度,腰肢一扭,旋转着躺到皇帝怀中。 穆成礼微微低头,正对上玉锦直视过来的眼睛,眼角眉梢具是风情,却又隐含挑衅。小巧挺翘的鼻尖上凝聚着几颗汗珠,涂着鲜红口脂的唇瓣娇艳欲滴,粉嫩的小舌头从嘴唇中探出,缓缓舔舐自己的手腕。香靨深深,姿姿媚媚。 直至此刻,狗皇帝才有了动静,抬手捉了那只被舔舐的手腕,送至唇边,睨着怀中压着喘息的美人,有力的舌面碾过刚刚被舔舐的地方…… 只见那凤眸黑得吓人,哪里是不动如山,明明就是暗藏风浪,只等着人来投怀送抱。 狗皇帝灼热的眼神恍若实质,烫得玉锦缩了缩身子。玉锦此时才有了身为处子的羞怯,对即将到来的雨露之恩多了几分害怕。 玉锦缩缩手,却被皇帝紧紧攥住,动弹不得半分。索性也避不开了,玉锦干脆迎上皇帝沉沉的目光。跳跃的烛火倒映在皇帝漆黑眼眸中,宛若蛰伏的雄狮,下一秒便会对着猎物扑上去。 手腕还被皇帝握在手中,带着薄茧的拇指缓缓摩挲着手腕间的筋络,一股酥麻自尾椎骨升起,沿着四肢,引起一阵轻颤,一抹湿意渐渐染上了水红色的亵裤。 “宽衣。”沾上情欲的嗓音沉闷暗哑,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丝丝缕缕缠绕在玉锦周围,让人难以挣脱,只能顺着那道声音的指引伸手去解那明黄色的系带。 皇帝抬手一挡,漆黑的眼眸倒映着跳跃的火烛,紧紧盯着怀中的温香软玉,“解你的。” 玉锦缓缓抬起湿漉漉的眼睫,雾蒙蒙的眼睛对上那双威严却暗藏欲火的凤眸,不免心头一跳,蜜穴又吐出一股春蜜。 芊芊玉手缓缓拂过胸前,本遮挡不住的抹胸又下移几寸,泄了一室春光。 火烛“啪”一声抖了几下,玉锦身上的抹胸再也支撑不住,掉了下去,胸前的娇嫩便挺翘着大剌剌入了皇帝的眼,燃尽了皇帝最后一丝耐心。 软入豆腐般的乳肉在皇帝手中弹跳几次,便任凭皇帝搓揉,白皙修长的脖颈曝露,吐出按耐不住的娇吟。 皇帝分开玉锦绞住的双腿,两指合并,聚气,轻轻一划,便沿着湿迹划开了亵裤,湿答答的亵裤黏在大腿根部,靡靡春色一览无遗。 粉嫩干净的蜜处一丝毛发也无,肥软的肉唇紧紧闭合,股沟间莹莹水光诱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沿着闭合的肉缝细细描绘,寻了那汩汩吐蜜的泉眼,轻轻戳刺,玉锦忍不住挺腰,想要更多,可偏偏皇帝极有耐心。待手指上沾了湿滑黏腻的春水,又顺着肉缝上滑。覆着一层薄茧的指尖,刮过软嫩的沟壑,引起一片酥麻,春水更是止不住地流,顺着股沟,连皇帝的亵裤都打湿一片。 玉锦五指不断张开又攥紧,正如身下不停收缩的穴肉,“皇上,哈嗯~”玉锦挑逗地吟哦,说出的话更是大胆放肆,“快赐了妾恩典。” “那便如爱妃所愿。”狗皇帝勾唇一笑,便捉了盈盈可握的腰肢,薄纱遮掩不住的细直长腿被分跨在皇帝腰侧,早就硬如烙铁的硕大正对丹穴,几下戳刺才入了头部,蓄在穴内的汁液“噗嗤”被挤出,前段穴肉狠狠被撑开,穴里深处更加空虚瘙痒,让人愈发想要被全部填满。 情欲翻涌,玉锦睁开迷蒙的双眼,红唇一张一合:“嗯~啊~皇上,妾想要被皇上填满。” 穆成礼也是忍得艰难,却偏要等了人开口恳求,才肯挺腰,一寸一寸撑开穴肉,直到根部没入穴内,感受到紧致的穴肉,穆成礼头部高抬,闭目满足喟叹。 狗皇帝压抑情欲的声音低沉嘶哑,又让人沉沦。 皇帝握住细腰,将人抬了起来,去寻她胸口的蓓蕾。一张嘴便吞了大口乳肉舔吮,劲瘦的腰身绷紧蓄力,明黄色的亵衣紧贴在身上,露出分明的背肌形状,下一秒腰身便配合着手臂用力向上挺动,手握了将人往身下撞,这样入得极深,次次撞上宫口。 一手可握的腰肢随着皇帝挺动的动作,在皇帝手中扭动。一股接一股的蜜汁浇在直挺挺的柱身上,又被不停地挤出,子孙袋拍打在外阴处,淫水四溅。 皇帝入到兴起,还抱了人在殿内四处走动。拖了玉锦的小屁股,一走一抛,几下便让人颤抖着高潮了,湿淋淋的穴肉一阵一阵地哆嗦着,自发蠕动死死绞住了肉棒。 第三十九章茶道 年节后,连下了几日大雪,阖宫上下,四处白茫茫一片。大雪纷飞,走过的鞋印,没一会儿便覆上了新雪,掩盖了足迹。 尉迟琳嘉匆匆解了外氅,便急忙进屋,“这天可要冻死人了。” 听见通传,宁敏幽连忙迎了上去,“快来烤烤火。”转眼吩咐身边的宫人,“快去取干净的鞋袜来,再打一盆热水给美人泡脚。” 尉迟琳嘉也没推辞,笑道,“来一次倒是麻烦姐姐了。” “不打紧。快些替美人换下鞋袜。”宁敏幽扶着人坐下,又吩咐取了热牛乳来,“怎地下着大雪还过来了?雨雪湿鞋,脚底容易受凉,引寒气入体,下次来月事,你便晓得轻重了。” 一番忙碌下,尉迟琳嘉感受到身上暖和起来了,“怎么会?有热水泡脚,有温热的牛乳茶喝,还有宁姐姐亲手煮的茶,寒气定会都被宁姐姐吓跑了!” “原是想诓我给你煮茶。”宁敏幽失笑摇头,取出一套紫砂茶具,用热水将茶具一一烫过,“罢,怕你染上风寒,赖上我了,便勉为其难罢。” 宁敏幽于茶道修习多年,素腕翻飞,动作赏心悦目。尉迟琳嘉看了一会儿,便抬手挥退了众人,待屋内只剩她们俩人,低头酝酿情绪,抬眼换上委屈样儿,苦着脸叹气道,“皇后娘娘免了晨昏定省,我几日都未曾出门,憋闷得慌。慕姐姐有孕不能叨扰,娇娇妹妹又受了风寒。三宫六院,也就姐姐这里能收留我,给我一盏茶吃了。” 一句话的语调一波三折,跟唱戏似的。 “雪天也难为你特地过来唱戏给我听。”宁敏幽眼都没抬一下。说完手执茶壶,连续上下三次注水,瞬间茶香四溢。 “竟然没有被骗到。”尉迟琳嘉蹙眉,长叹一口气,“揽月阁天天唱这出戏,我还以为自个儿也能学会了。” 尉迟琳嘉这口气叹得实在。自年节后,玉选侍接连被召幸,揽月阁更是赏赐不断。雪天虽不易出行,但圣眷正浓的揽月阁笑语欢声不绝,门客纷至沓来,好不热闹。更衬得别处凄凉惨戚,犹如这漫天大雪,冻彻心扉。 除了……宁敏幽,她停下手中的动作,眨眨眼才想起来是新封的选侍的住处。 “揽月阁?我记得附近有片桃林?”宁敏幽细细回想,年节过后是听说宫中新晋了位舞姬出身的选侍,前几日敬嬷嬷还提过有关这位选侍的事情,但她也就听了一耳朵,压根没往心里去。当今圣上最是令人捉摸不透,一时兴起,宠幸个舞姬,也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 尉迟琳嘉蹙眉托腮,手指无意识地戳着桌上摆件,“是啊,就因为那位玉选侍喜欢桃花,皇上就将揽月阁赏了她。” 略显旧黄的茶汤注入茶盏,适时递过,馥郁茶香扑鼻,打断了尉迟琳嘉的思绪。 “汤底翠绿不足,略显沉闷,是旧茶?”虽是问句,但尉迟琳嘉的语气肯定。 “是。尉迟妹妹莫怪,我这只剩皇上去年赏的明前茶了,招待不周,怠慢妹妹了。”宁敏幽笑道。 “哪里。”尉迟琳嘉摆摆手,“新贡的好茶许是都在揽月阁呢。” 茶汤香醇,盖不住尉迟琳嘉心中酸涩。 “妹妹宫里的白毫银针我可是眼馋许久,江东上贡的凤首箜篌皇上也赏给了妹妹,珍奇古玩更是数不胜数,妹妹恩宠也是后宫中独一份,令旁人艳羡。”茶盏从鼻下慢慢拂过,氤氲茶香四溢,撇去茶面上的浮叶,鲜醇茶汤入口,外物纷扰皆不动心。 宁敏幽放下手中茶盏,眼带笑意,调侃道:“依我看,皇上该赏妹妹一个金坛子,瞧这小嘴翘的,能挂一坛陈年老醋了。” 尉迟琳嘉瞬间羞恼,背过身揉着帕子,“宁姐姐惯会取笑人,我可再不敢来讨茶喝了,一盏茶还没喝完,就要被你羞死。” “哎呀呀,真恼我了?”宁敏幽下榻,凑到人跟前,“那不打金坛子了,银坛子可好?” 闻言,尉迟琳嘉羞恼到连脖子都红了,眼睛瞪得溜圆,面前的人反而乐弯了腰,好不气人。 尉迟琳嘉伸手去挠宁敏幽的胳肢窝,一个追,一个躲。俩人在屋里闹腾半天,最后尉迟琳嘉半躺在塌上不依不饶要宁敏幽许好处,讨要的好处诸如画像、分几坛果子酒、帮忙抄写佛经等。抄佛经宁敏幽倒是可以答应,其余的就不依。俩人讨价还价,折腾半天,尉迟琳嘉还是没哄好,气呼呼跑走了。 人走得急,连斗篷都没拿,敬嬷嬷跟后面追,喊半天也不应,好不容易送去了斗篷,回来身上还冒着热气,“尉迟美人怎么走得这么急?雪天路滑,奴婢也不敢惊了她,追了半晌才追上。” “无事。不管她罢。”宁敏幽低头饮茶,遮掩眉眼笑意。“去重华宫坐坐罢。” 第四十章梅定妒,菊应羞 年节虽过,宫中彩饰却未裁撤。道上躬身行礼的内侍都穿的是今年新制的冬衣,皇后娘娘体恤,给每个宫人都赏了俩套厚厚的棉衣。年节赏赐也颇多,除了宫中三位顶顶尊贵的主子有赏,各宫主位亦有赏赐。是以,阖宫上下皆喜气洋洋,连负责洒扫的宫人眉眼亦是不见郁色。 宁敏幽也沉浸在周围的喜庆中,偶一抬眼,瞧见不远处的重华宫格外寂寥,不免心中一坠。她转头与敬嬷嬷对视一眼,俩人皆加快脚步。 路面湿滑,也不妨碍宁敏幽走得急,敬嬷嬷怕人摔倒,紧紧搀扶着。 好不容易到了重华宫,不等青黛通传,宁敏幽就大踏步走了进去。 一进去便瞧见慕华淑撑着头,抚着小腹,怔怔地看着墙角处的梅花。冬装厚实,更衬得人清瘦,袖管空荡荡,露出的手指节枯瘦,白色毛绒领显得面色蜡黄,下巴瘦成尖儿,原本略显富态的脸颊上只余高耸的颧骨,不见往日风采神韵。 “慕姐姐!”宁敏幽心神巨震,快步上前握住慕华淑的手,上下左右打量一番,眼神震颤,嘴唇张合几次却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几日不见人就变得这般憔悴消瘦,握在手里的手指跟细竹枝一样。 “面色瞧着怎么这般憔悴?人也清减了许多,太医可来看过了?” 溢于言表的关切让慕华淑没由来的有些不敢面对,她不着痕迹地抽出手,嘴角强扯出一抹笑容,道:“你来了。太医瞧过了,说是没事,正常害喜而已。” “要不要多请几个太医瞧瞧呢?姐姐瘦太多了,可千万别亏损了身子。”宁敏幽蹙着眉头,脑子里回想有哪些补气血的药材可用,“回头我给姐姐送些东阿阿胶和人参来,有什么缺的,姐姐尽管告诉我,即便我没有,也会想法子讨来,给姐姐安胎。” 慕华淑细细观察眼前人的神情,关切之意不似作假,缩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攥紧。为什么就不嫉恨呢?当真一丝一毫的妒意都没有吗? 攥紧的手指甲深深陷入手掌心,刺痛的掌心让慕华淑越发清醒,试探的话在喉咙间滚了几遍,终于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听说宫里多了一位妹妹。” 话音刚落,似乎殿内安静了一瞬间。 宁敏幽心思转圜,好端端地提起这事,以为是慕华淑因为自己有孕期间皇上宠幸新人而伤神。面上很快展开一抹笑,安慰道:“姐姐出身书香名门,又怀有龙裔在身,即便宫中晋再多的嫔妃,也比不了姐姐身份尊贵。姐姐不必因为一位选侍伤神,安心养胎,为皇上诞下白白胖胖的皇儿才是第一要紧事。” 不在意却又理所应当的语气,不负世家贵女的教养。倒是自己善妒,有损妇德。手指越攥越紧,慕华淑低下头,掩盖眼眸深处的痛苦与挣扎,苦笑道:“是我想岔了,不如妹妹聪慧,看得透彻。愧对妹妹这声姐姐了。” “在我心里,慕姐姐当得起这声姐姐。”宁敏幽抬手想握住慕华淑的手,顿了顿,握住了慕华淑的手臂,神色认真道,“姐姐莫要为这些事情伤神,就算为了腹中皇嗣,姐姐也要打起精神来。人心难测,宫中多险恶,已有了焦娇妹妹作为前车之鉴,姐姐切勿掉以轻心,给有心之人可趁之机。” “是是,谨遵妹妹教诲。”慕华淑收好所有情绪,对上宁敏幽的视线,勉强展开笑颜,一边回握住她的手,一边给青黛使眼色,道,“你一来就费心我的事,也没给你奉上一杯热茶,倒显得我招待不周了。” “哪里就缺口茶了?”宁敏幽嗔怪道,回身准备取茶,却发现托盘呈上来的是一柄玉如意。 宁敏幽惊讶朝慕华淑望去。 “还未恭贺妹妹晋升之喜,这柄如意就当做赔罪了。”慕华淑笑道,眼眸深处藏着难以让人发现的审视。 宁敏幽拿起来仔细瞧了瞧,“入手温润,白玉无瑕,这得是整块和田玉雕刻而成。” 慕华淑点点头道:“太后娘娘赏的,我借花献佛了。” “太贵重了,我不要。”宁敏幽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将其放回。 “那以后你也莫要送东西过来了,我也不要。”慕华淑直接耍赖。 宁敏幽瞪眼,点点慕华淑的肚子,嗔道:“当着小皇子面这般耍赖,也不怕他日后学了去。” “不见得就是皇子,我倒盼是个粉雕玉琢的公主。平平安安,快快乐乐长大就好。”慕华淑面露温柔,低头抚摸还未显怀的小腹。 若是皇子,不知道又要惹多少人眼红,扯出多少纷争。后宫多得是杀人不见血的法子,这会儿她是真心想要个公主相伴。 “公主也好,皇子也罢,总归是姐姐的孩子,庭院深深,有个孩子相伴,总归是件乐事。”宁敏幽语气感慨,略有些艳羡。 “妹妹圣眷正浓,何愁不会有孩子?”慕华淑笑着打趣,心中却是难掩妒意。虽然宁敏幽祖父军中威望甚高,但靖国侯府后继无人,也无兵权在手。皇上完全可以无视靖国侯府的颜面,就如当初只给了才人位分一样。几月过去,皇上却对她宠爱有加,赐“懿”作为封号。“懿”字很少作为封号,本朝历代以“懿”作为封号的妃嫔,最后身份无不显贵。此次晋封怕不仅是为弥补靖国侯府的颜面,也是因为皇上对她这个人青睐有加。 宁敏幽摇头,压下心中几番思虑,最后只是笑道:“许是我的缘法未到,不如姐姐福泽深厚。” “快摸摸木头,不许胡说,妹妹有皇上庇护,定是福泽深厚之人。”慕华淑示意宁敏幽去摸黄花梨木的案几。 宁敏幽调侃慕华淑迷信,偏不去摸,心中却存了疑。 回去的路上,宁敏幽扶着敬嬷嬷,整个身子的重量几乎都压了过去,敬嬷嬷也稳如磐石,每一步都走得极稳。丝毫不妨碍她细细回想慕华淑的一言一行,心中渐渐明朗,先前的猜测成了真——慕华淑动了真情! 第四十一章输梅一段香 雪后初霁,太后心情好,便叫着各宫嫔妃一起游园赏梅。 一群身着各色宫装的莺莺燕燕点缀着银装素裹的御花园。 太后由皇后扶着走在最前端,俩人时不时说笑,任谁瞅着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到了梅园,说是赏梅,其实就是跟在太后后面四处溜达。溜达完再去早已备好的宴席,接着上演其乐融融的景象。 就在众人都以为这只是寻常应付的“合家欢”场面时,谁知太后突然发问:“新晋选侍何在?” 一时之间,殿内针落可闻,皆屏息看去末尾座席。 只见那身着烟粉色对襟绣襦裙的貌美女子袅袅婷婷起身,即使穿着厚衫也不见臃肿,仪态大方,垂眉低首地去殿前俯身行礼。 “选侍玉氏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那姿态任宫中最严格的管教嬷嬷来都挑不出错来。 大殿中安静到能听见玉氏的回音。 “是个可心人儿。”太后收起脸上肃穆的神情,笑容慈祥,“宫中大家闺秀多了,难免沉闷,多了个能歌善舞的,哀家瞧着也活络些,也难怪皇上喜欢。” 一通明褒暗贬,众人脸色各异,有好事者已经在悄悄掐自己大腿了,唯恐自己幸灾乐祸直接乐出声来。 “谢太后娘娘谬赞,嫔妾蒲柳之姿,不敢与各宫娘娘相提并论。承蒙上天眷顾,皇上偶尔能记起嫔妾,已是嫔妾三世修来的福分。”玉选侍仍保持着跪拜姿势一动不动,因面朝地板,传出来声音略显沉闷。 太后呷了一口茶,并不作理会。她眼神锐利地扫视一周,将众人反应皆纳入眼底,随后道:“后宫向来是个是非之地,但哀家希望嫔妃都能恪守本分,以皇后为尊,不得争风吃醋,更不得使狐媚子手段迷惑皇上,需尽心尽力地伺候皇上,为皇上开枝散叶。” 众人皆起身拜礼,齐声应是。这下大家都明白了,是有人见不得玉选侍独占恩宠,背地里告状去了,明面上太后是邀众人赏梅游园,实际上是冲着玉选侍来的,顺便敲打一下其他嫔妃。 早就妒忌玉选侍的人,恨不得太后能乘胜追击,直接给她安上一个狐媚惑主的名头,乱棍打死才好。 可惜有这想法的人注定落空。 只见那娇俏可人的玉选侍再次跪拜,“因嫔妾近日身子不适,恐服侍不周,还请太后娘娘撤了嫔妾的绿头牌。” 这下连宁敏幽都惊了,想不到这位玉选侍竟然自请撤绿头牌!现在她是盛宠在身,但满宫的莺莺燕燕,她要如何保证皇上在一个月后还能想起她?是有恃无恐,还是怕太后出手,所以先下手为强? 堂下鸦雀无声,心思各异。 大多数嫔妃可乐坏了,她们才不会去想玉选侍这是走得什么棋,毕竟有能力挣得恩宠,膝下再养个一儿半女才是真本事,没了最得宠的那位,剩下的就要各凭本事了。能诞下一位皇子,即便不去想那泼天的尊荣,有子嗣傍身也能在这后宫中安稳度过余生。 有人心中暗暗祈求玉选侍的绿头牌最好是永远都撤了,再也摆不上皇上跟前才好。 就在众人等太后反应的这短短的一瞬间,连宁敏幽与慕华淑都免不了暗中对视一眼,就这一眼,俩人皆明白对方心中所想。 玉选侍主动退让,太后不可能不顾忌皇上的喜好,所以这个撤绿头牌的期限,既要平息近日后宫怨怼,又要顾忌皇上心情,时间绝不会太长,但也不会太短。 “是个知进退的,皇上没白疼你。起来吧。”太后这次的笑容比上次略显真心,随手指了桌上放远的点心让人赏了一块给她。 “传哀家口谕,玉选侍,因身子不适,自请撤绿头牌一个月。为嘉奖其勤勉柔顺,克娴内则,率礼不越,着晋为贵人,特赐封号──柔。” 玉选侍因祸得福,承宠不到一个月,又封了贵人,还得了封号,众人一时不知是喜是忧。好在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位柔贵人不能侍奉皇上,只要抓住这个时机,能让皇上直接忘了她便又少了一个竞争。 这段时间里,皇上独宠玉选侍,后宫怨气横生,眼红不说,又不敢去皇上跟前邀宠,便只能去找皇后。顶着鹅毛般的大雪也有嫔妃去未央宫,明里暗里哭诉玉选侍椒房独宠,恳求皇后规劝皇上雨露均沾。 未央宫的门槛都快被踏破了。皇后心知皇上还在兴头上,不想自己触了皇上霉头,于是便去搬救兵,去找了太后。 谁知太后更是老奸巨猾,没去劝诫皇上,寥寥几句话敲打而已,那位恩宠如日中天的玉选侍竟然直接自请撤绿头牌!还晋了位分! 真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第四十二章翠减红衰愁煞人 “唉~眼见着一月之期都快到了,皇上这个月都没进后宫。”头顶亭台上醋意漫延。 “另一位嫔妃搭腔道,“本以为没了那狐媚子,咱们就都有机会了,谁知北地闹起了雪灾,皇上为了这事忙得焦头烂额,哪里有心思进后宫。” “真是便宜了她!” 亭台四周挂着厚厚的帘子,俩人围着火炉,披着新制的兔毛大氅,倒是一点也未见得冷。 “走吧。”本以为假山背面的石洞是处清静地,却忘了假山上的亭台向来受各宫嫔妃欢迎,连她们嗑瓜子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惹得人心中厌烦。 青黛心中叹气,连忙上前伸出手,扶着慕华淑起身。心想,也不知下次还能不能将人哄出门了。 眼前湖水澄澈,倒映着昏沉沉的天色,与湖中树影连成一片,好似天地一体。树枝上还坠着零星积雪,景色颇为萧条,却空旷深远,独有一番美感。可惜了,雀喧鸠聚,扰乱一番美景。让慕华淑本就烦躁的心情更上一层。慕华淑皱着眉,扶人转身就要往重华宫的方向走。 “哈嗯~” 慕华淑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 黏腻湿润的娇喘声从假山的缝隙中滑了出来,已有身孕的她自然知晓这是什么声音。即使是未经人事的青黛也羞红了脸,对石洞中进行的事情有几分了然。 她扭过头,回看侧手边的洞口。石洞背阴,虽然还远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往里望去,却不见人影。 慕华淑有心不理,正打算装作没听见的样子,直接走人,刚一抬脚,又是几声破碎的、断断续续的、从喉咙间溢出来的吟哦,声音难掩媚意,不难想象里面是怎样欲仙欲死的场景。细软娇媚的呻吟宛若茧丝,缠住慕华淑的脚,将她一层层包裹起来,裹得透不过气来。 扶着青黛的那只手忍不住收紧,指甲都深深嵌入青黛的手臂,慕华淑心中情绪翻涌,抑制不住地恶心。 青黛脸色羞红,压低了声音说:“天子庭院,竟也有人如此放肆!奴婢去叫人来,捉了这对不知廉耻的东西!” 说完,青黛气冲冲地就要走。 “慢着!”慕华淑拉住青黛的手,轻摇着头说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不要去蹚这趟浑水。” 青黛看了一眼慕华淑的肚子,脑门儿顿时一凉,胸腔里的怒气也散了,“是。奴婢该死,本想挑个清净地方让主子散散心,却碰见这样的腌臢事,扰了主子兴致。” 慕华淑指指旁边的紫竹林,扶着青黛的手,缓步走了出去。“也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想让我多出来走动走动。碰见这样的事,也是意外。” “等会儿你去未央宫请皇后娘娘。” 青黛不解,“主子这是……?” “这事轮不到咱们管,该由皇后娘娘亲自撞见,亲自处罚。” 先朝有一宠妃独爱紫竹,于是便有了这片紫竹林。林中置有石凳石桌,此处往前不远便是瑶光池,再往前就是听箫馆。 走过来的路上,慕华淑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转头对青黛吩咐道:“你去未央宫请皇后娘娘,说我见御花园中景色秀美,不忍独享,冒昧请皇后娘娘与我共赏。回的路上,走听箫馆那条路,若皇后娘娘问起,你就顺势去请宁……不,懿婕妤。” “若皇后娘娘没问呢?” “那便不请。”慕华淑内心挣扎,明知如果有宁敏幽在,事情能更顺遂。那妮子聪慧,又对她十分了解,只需一个眼神,俩人就能在皇后面前配合得天衣无缝,让皇后亲自去撞破那对行苟且之事的野鸳鸯。即便皇后知晓是诱她撞破奸情,也会为了后宫安宁顺意去做。只是到底算计了皇后,难免皇后不痛快。 再者,她也不愿算计宁敏幽。慕华淑看着青黛远去的背影陷入沉思。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宁敏幽猜到自己对皇上生了情意,近日里,宁敏幽总是借口为即将出生的皇嗣祈福,要她陪着抄佛经,其中又以《妙色王求法偈》居多。若真是为了祈福,怎么会抄这本佛经,慕华淑心中明白宁敏幽的用意。只是,她怕是会辜负了。她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不去看。守着重华宫等待皇帝临幸的夜里,想的是皇上伏在她身上挺动,随着他鬓角滴落在她胸口上的汗珠,烫得她发颤。 自那场梦起,她总害怕自己被妒忌蒙蔽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她遏制不了对皇帝的爱意,于是选择了远离。世上的感情淡着淡着便没了,无论曾经多深厚的情谊,长时间不来往,日子久了,结识了新人,便也就淡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恩宠是这样,后宫中的友情也一样。 但宁敏幽偏偏时不时地出现一下,送来的奇珍异宝、描的花样子、名家书贴等,总有法子推脱,送几本棋谱孤本……她是真忍不住啊!也不知道那妮子哪里来的这么多孤本,送了这么久还能拿出新的来! 一来二去,狠不下心,情谊不仅是断不了,甚至,慕华淑更感念宁敏幽这段日子里的好。 慕华淑心中又酸又无奈,索性在绑着厚垫子的石凳上坐下,不再去想。盯了一会儿,听见声响的石洞里倒是没人出来,亭台里几位嚼舌根的妃嫔倒是出来了。 慕华淑有心想避开,但是被服侍的婢女看见了。只见那名婢女对妃嫔耳语几句,妃嫔扭头就看见孤身一人坐在那的慕华淑。 俩位妃嫔扶着人浩浩荡荡地过来,又是避不了的一场寒暄。慕华淑怕石洞里的人趁此机会逃脱,却也无可奈何,只能强牵起笑脸,迎上去寒暄。 那两人看慕华淑孤身一人,也不敢多待,生怕有个什么意外,就赖在她俩头上了,故作关心地问候几句就赶紧走了,对慕华淑是避之不及。 也好在是走了,再多寒暄几句,慕华淑担心山洞里的野鸳鸯会趁机逃走。她四处看了看,未见人影,想着那对野鸳鸯应该还没走,便又放下心来,安心坐着等。 第四十三章青荷盖芙蓉h 慕华淑哪里知道,就那么一瞬间的功夫,那对野鸳鸯真的就逃走了。 或许不应该说“逃”……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整个皇宫都是皇上的,皇上来御花园也是逛的自家园子,只是,做的事……不太见得光。 那对被慕华淑惦念着要抓住惩治的“野鸳鸯”正是皇上和柔贵人。正如那俩位路人嫔妃所说,穆成礼最近因为北边雪灾闹得焦头烂额。难的地方不在于雪灾,而在于官员贪污。起初,穆成礼从国库拨了二十万两赈灾,但之后传来的文书依旧是饿殍遍野,更严重的北边村子每日冻死的人都是一车一车地送去焚烧。 雪灾年年都有,最开始灾情并不如现在这么严重,穆成礼仍拨了巨款去赈灾,就是考虑到官员贪污问题。腐败问题各朝各代都有,但水至清则无鱼,若要这些人办事总要给他们些好处。目前国库充盈,穆成礼乐意给这些人一些好处,但是这些人未免太猖狂,从户部派下去的赈灾银两,一层一层剥下去,真正用到灾民身上的银两竟然所剩无几。 灾情最严重的苍平镇距离京城近两千里路,即便是用最好的马匹,日夜兼程,也是需要几日光景才能将消息传递至京城。一来一回耽搁数日不说,灾情却一天比一天严重。眼见着底下官员穿着厚厚的棉衣,各个面色红润,互相推脱罪责,穆成礼终于怒了。 北地远比京城寒苦,灾民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别说这样厚实的棉衣,就连没有补丁的新衣裳都拿不出来一件。一群尸位素餐的狗官还要贪污灾银,视百姓性命于无物,每日锦衣玉食,饮酒作乐! 穆成礼震怒之下直接指派新科进士李响作为钦差,赐金牌一枚,从京城和附近富饶地区调粮筹款前去赈灾。 下朝以后,穆成礼单独召见李响,许他先斩后奏之权,并命其暗中调查北地官员贪污事项,事后又挑了数名暗卫保他周全。 一番折腾,等收到李响的奏报时,也有近一个月的时间了。狗皇帝没看错人,李响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北地灾民安置已有好转。待晚上翻牌时,经卫德庸提醒才知道玉锦的牌子被撤了,并且由太后口谕升了位分。 穆成礼揉了揉自己发胀的脑袋瓜,当下这个状态,他不想花费多余的心思,只想要一个操起来无所顾忌的人。沉思片刻便决定去“偷个香”。 当天夜里,穆成礼换身深色常服,踩着轻功,轻松便翻进了揽云轩。随手点了守夜丫头的睡穴,侧翻上前,大手张开,捂住玉锦的嘴,止住她还未发出声的尖叫。 “嘘……” 玉锦惊醒,抬头撞上穆成礼如墨如画的双眼,往常气势凌厉的凤眼,此刻掬着一捧笑意紧紧盯着她瞧。 “皇上?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玉锦瞧着屋里的灯没点,外面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样子,不敢相信皇上竟然会如浪荡子一般夜探闺房。 穆成礼收回手,按在玉锦身侧,强势地将人罩在怀里,目光顺着她微敞的衣领往下,意有所指地说:“玉选侍的牌子撤了,朕只能来找柔贵人伺候了。” 说完,穆成礼重新锁住玉锦的目光,不容她丝毫躲闪,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回话。 面对穆成礼不加掩饰的试探,玉锦放柔了语气,眼里盛着水光,娇娇柔柔地道:“妾连日受皇上雨露恩泽,心中虽然感念皇上疼惜,却也晓得身为嫔妃应当劝诫皇上雨露均沾。那日太后问话,妾不忍皇上为了妾一人破坏宫中礼法,便主动撤了牌子,希望宫中姐妹都能得到皇上润泽。太后也许是觉得妾是个明事理的人,就升了妾位分。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妾不敢独占。” 一番话说完,穆成礼神色未动,却也没有要继续问责的意思。玉锦想到皇上今晚的举动,大着胆子,一边将脚悄悄挪过去,一边说道:“连日见不到皇上,妾早已后悔,日日盼着皇上,想着皇上。” 莹白的脚触碰到了渐渐苏醒的巨物,玉锦眼中的媚色更浓,撑起身子,慢慢靠近穆成礼,丰润的嘴唇微张,呵气如兰,“皇上,今晚便容妾伺候可好?” 穆成礼突然捉住她的脚踝,一个用力,将人拉倒跟前来,漆黑的凤目对上她水光潋滟的眼睛,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脸侧,滑下,从侧脖颈处顺着敞开的衣领探入,指腹的薄茧触碰到她的锁骨,若即若离地往下移动,拨开的衣襟中露出光洁的肩膀,“柔贵人食言而肥,你说,朕该怎么惩罚?” 低哑的声音如窗外跳动的烛火,能扰乱人的心跳。周身的温度不断上升,升腾的欲望蠢蠢欲动。 横跨在穆成礼腰侧的脚点点已经苏醒的巨物,玉锦妖妖娆娆地起身,解了中衣,只余一件桃粉的肚兜松松垮垮地系在身上。接着俯身塌腰,将披散的秀发拨至一侧,解开穆成礼的亵裤,双眼似有似无地看了一眼他的脸色,低头张嘴含住那粗硬冒着精液的物什。 灵活的舌头绕过柱身,上下吞吐,但穆成礼天赋异禀,即便戳到了喉咙,却还有一截没有照顾到。玉锦无奈用手轻抚套弄,另一只空的手去勾弄底下的肉球。 周围流淌的情欲泡软了玉锦的腰,玉锦抬起双眼,双目荡漾,面若桃花。又低下头去含弄,舌尖有力地滑过顶端沟壑,牙齿故意刮擦过顶端小孔,又带着安抚意味一顿舔舐。激得穆成礼小腹都绷紧了,汗液打湿了鬓角,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角滑下。 穆成礼没想到玉锦这张嘴竟也这般厉害,抬手褪了她裤子,手抚上她翘起的臀部一顿揉捏,另一只手轻轻摁住她的脑袋,胸膛上下起伏,气息不匀地喘出声。 玉锦见他难耐地喘出声,吞吐得更加卖力,手指勾住底下饱满的肉球揉捏,最后缩着腮帮子对着小孔用力吮吸。 第四十四章青荷盖芙蓉续h 穆成礼的手指寻了汩汩冒水的秘处,奖励般地轻轻戳刺。在玉锦的吮吸下,腰胯一阵疯狂挺动,最后低吼着一记深顶,一股接一股地射进玉锦的嘴巴。 来不及吞咽的精液顺着嘴角下滑,玉锦抬起头,柔媚的双眼看着穆成礼,在他的注视下,用手勾着唇边溢出的乳白色液体,舌尖一卷,便舔了干净。 刚刚释放过的穆成礼看着她这副勾人样儿,身上又热了起来。 抬手将人抱到身前,再次肿胀起来的粗物挤进水声黏腻的缝隙中。又粗又硬的物什刚进去,就被蜜穴紧紧含住,寸步难行。穆成礼闷哼一声,掐着玉锦的腰,低头隔着肚兜含住顶端娇嫩的蓓蕾。 玉锦的手顺势搭上穆成礼的肩膀,双眼迷蒙,小声呻吟,摆弄着纤细的腰肢,用身下的小嘴一上一下嘬吸着,水声从一开始便就没停过。胸前更是晕湿了一片水渍,另一侧被冷落的蓓蕾也挺立起来。 平日里柔软舒服的肚兜,此刻偏就觉得上面的刺绣十分刺挠,挺立的蓓蕾不断地被肚兜上的刺绣蹭到,隐秘的快感似乎是打开了身体内部的水源,甬道里不断分泌出湿热的液体,顺着滚烫的柱身流下,连带着俩个肉球上都是湿漉漉的一片。 穆成礼已经没有耐心等她适应了,直接抓住她的腰将人往下摁,急不可耐地一个挺身,便将分身挤进温暖潮湿的穴内。身下突然地饱胀感差点让玉锦没收住声。 “爱妃可要小声点,不然旁人可不知道是朕夜探揽云轩的事,到时候满宫上下都会传柔贵人不守妇德,桃红鸳鸯肚兜不知挂在哪个狂徒的腰带上了。”穆成礼搂着人,腰胯耸动不停,湿热的气息打在玉锦耳畔。 穴肉紧紧包裹住炙热的硬物,内里层层迭迭的褶皱一圈圈箍住肉棒前身,穆成礼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一副忍耐到极限的样子。腰臀上的肌肉绷紧,抱着人一下一下地用力凿。 玉锦有心嗔怪,但逐渐聚集的快感让她脑袋一团浆糊。双手无力地攀附着,压抑的呻吟到嘴边只余一声似有似无的叹息,呼出的热气喷湿了穆成礼胸前的衣衫。 这样抱着人顶弄使不上全劲,穆成礼刚刚释放过一次,不着急再射一次,于是绕过修长的玉腿,手托在她后背处,站了起来。 失重的情况下,那硬邦邦的物什又进去一截,顶端戳刺到内里更深处的小口。 升腾的快感戛然而止,玉锦不满足地扭扭腰,湿漉漉的眼睫半抬起,不满娇嗔道:“妾身想要~~~” “嗯~” 穆成礼将人抵在衣柜上,蓄力一记重顶。玉锦闷声娇吟。 “够不够?”穆成礼咬着玉锦的耳垂道。 见她不出声,将分身抽出,只余头部在穴口戳刺,等玉锦不满哼哼,再用力挺身,重重凿入最深处。 几番动作下来,玉锦快到高潮的临界点,偏偏狗皇帝却不给她痛快。 搂住狗皇帝的脖颈的手悄悄滑下,探入他的衣襟内,也学着狗皇帝对她那样揉捏打转,时不时用指甲轻蹭过去。 狗皇帝停了动作,玉锦便扭着腰自己主动套弄,仰着头,眉目含春地盯着穆成礼娇声吟哦,动作大胆放荡,小舌头时不时舔过朱红的嘴唇。 穆成礼双目赤红,狠狠掐着她的腰,低吼着疯狂挺身入穴,蜜穴里分泌出的体液被退出去的伞状头部刮出去,又被凿进来的粗大挤出去,体液飞溅,在地上留下一滩星星点点的水痕,连距离稍远的梳妆台上也不能幸免于难。 快感不断聚集,翘起的脚趾紧绷,甬道阵阵收缩,接着一股暖流冲刷而下,淋在硕大的伞头上,穆成礼咬牙挺身做最后的冲刺,最后抵在她颈侧一声闷哼,一股一股热流喷射在肉壁上。玉锦抱着皇上一阵颤栗,高潮本就紧缩的甬道,将穆成礼软下的分身咬在穴口处。穆成礼拍拍玉锦的小屁股,抽出分身,蜜穴内堵住的液体尽数流下,混着乳白色的精液留下二人荒唐的证据。 “司乐真是替朕寻了个宝啊~”穆成礼一手托住玉锦,另一只手捉住玉锦下颌,语含深意。 却不等玉锦回答,偏头咬住她的侧颈,细细舔咬下去,她身上被扯乱的肚兜歪歪扭扭堪堪遮住胸前一半的娇嫩,转眼就被穆成礼扯下,很快,疲软的分身又雄赳赳气昂昂地站起来了。 玉锦香汗淋淋,腰肢酸软无力,无处可逃,穴口无意识地吐出一泡蜜液,滚落至穆成礼的手掌心。 穆成礼轻笑出声,轻车熟路地将分身抵在穴口,“等不及了?” “妾谢过皇上恩典~”粗壮的硬物重新挤进甬道,玉锦满足喟叹。 穆成礼抱着玉锦,手臂用力将人抛起,脚步一转,开始在屋内走动。汗湿的鬓发粘在她脸侧,双眼都要睁不开了,身体却还在不由自主地跟随他的动作摇摆,甬道内一下一下收缩。紧致的穴壁不断挑战着穆成礼的极限,额角跳动的青筋彰显着其疯狂。 绕过昏睡的侍女,双腿晃动的影子打在她的脸上,留下一室的暧昧春光。穆成礼将人折腾了足足俩个时辰,才缓解了连日的躁动,心满意足地离去。留下一地欢爱痕迹,可怜玉锦强撑着身体,在爬上床之前,紧急擦了干净,沾着俩人恩爱体液的衣物被她团在一边,准备明日叫贴身侍女悄无声息地烧了去。 第二日上早朝时,文武百官见到神采奕奕的狗皇帝,不禁内心哀嚎,皇上啊!别再逮着我们骂了,能不能多近女色,多宠爱后妃去!有后宫佳丽三千不宠,偏要来折磨我们,都是一把老骨头了,哪里比得上您年轻力壮! 玉锦:?昨日抱着她疯狂挺动的皇上凭啥精神焕发?怎么躺着承欢的人却双腿无力,还要装作没事人一样去皇后宫中请安? ------------------------------------- 致敬孙答应和狂徒! 第四十五章蜻蜓飞上玉搔头 玉锦没想到的是,狗皇帝并不是偶然兴起才借着夜色掩护来揽云轩宠幸她的。但是玉锦猜不透,不知道狗皇帝是不满自己撤牌的举动,还是不满太后干涉后宫之事。 她只知道,若是有人发现了自己此刻正与狗皇帝躲在石洞中颠鸾倒凤,必定死无葬身之地。哪怕此事非她所愿。她本来在寝宫睡得好好的,谁知皇上会悄无声息地摸过来,还掳走了她。一路上,皇上轻松躲过太监宫女,直奔石洞就来了。 洞中角落里摆放着一面切口平滑的大石头,心思昭然若揭,可见皇上蓄谋已久。 玉锦衣衫凌乱地躺在那张姑且能称之为石床的地方上,又娇又羞地哼道:“皇上这样轻车熟路,恐怕是经常带了别的姐姐来吧?” 穆成礼没说话,起身撩开袍子,将身下的巨物释放出来,双手大大分开她修长纤细的腿,强硬地将人拉至身前,腿部肌肉鼓起,缩着臀,不用分说地撞进那张汩汩流水的小嘴。玉锦吃痛哼出声,也不敢反抗。 穆成礼全程目光邪肆地盯着她,盯得玉锦心里直发毛,只好认错道:“妾说错话了,请皇上责罚。” 听到人主动认错,穆成礼这才俯身,掐着她下巴,轻声说道:“争风吃醋是后宫大忌,明白了吗?”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一记重顶。 玉锦咬着唇,没敢呻吟出声,包着眼泪委屈地应下,“妾知晓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请皇上忘了刚刚的话吧~” 娇声软语的道歉也不过换来狗皇帝敷衍的一声回应:“乖。” 这个时候玉锦才恍惚明白“伴君如伴虎”是什么意思。一句无心之语就惹得皇上不高兴,这次能轻轻放过,下次呢?下下次呢?在这之前,玉锦也憧憬过自己对皇上而言是个特别的存在,以为皇上独宠她一人便是对她上了心。现在才恍惚明白,皇上或许只是将自己视作玩物。若换了其他出身官宦的妃嫔,皇上还会在青天白日里,掳了人在御花园的石洞中寻欢作爱吗? 玉锦心中伤神,敏感多汁的穴肉却还因为狗皇帝的动作不停分泌这汁液。 粗壮硬挺的巨物在热乎乎的甬道里强势进出,勾出的体液打湿了二人的衣裳。狗皇帝用力将人翻了个身,伞状的头部抵住穴内的嫩肉也转了一圈,酥麻的快感从穴内积攒直冲脑门,湮没了玉锦的理智,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忘乎所以的呻吟溢出,传出石洞,落入慕华淑的耳中。 听到洞口动静的穆成礼将人抱起,闪身到最里边的角落里,还不忘告知玉锦:“嘘,有人。” 这下玉锦真慌了,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穴肉无意识地收紧,将巨物紧紧绞住,进退不得。 穆成礼咬牙,强忍住射意,喘息声变得更加粗重,却仍不肯放过玉锦。 他抬起玉锦的一条腿搭在自己的臂弯,面色潮红的玉锦含泪转头,用眼神恳求,穆成礼不为所动,另一只手摁下玉锦的腰肢,蓄力深顶。 紧张的环境刺激着甬道不断收缩,淫水不间断地流出,任何一丝细微的感受都被放大。巨物带着势不可当的气势破开绞住的肉壁,深处层层迭迭的肉褶刮过铃口,水声激荡,难言的极致快感自尾椎升腾而起。 低沉沙哑的男性喘声从玉锦的背后传来,似火一般燎热,她的胸口都被烫得颤了一下。 穆成礼常年习武,听觉灵敏,远非常人能比。他分辨出是慕华淑的声音,也听见了她与侍女的对话,知晓她此时已经走远,准备守株待兔,将自己捉拿归案,但伏在石壁上的玉锦却不知道。 修长的手指绕过玉锦身前,找到隐藏在蚌肉缝隙中的肉芽,那只手的手臂上甚至还挂着玉锦的腿。另一只手跟随冲撞的节奏不断按压她的小腹。 被调教过的玉锦身体异常敏感,压根受不住穆成礼富有技巧的挑逗,不断聚集的快感撕碎了她的理智,圆润挺翘的小屁股主动迎合着身后的冲撞,源源不断的蜜汁从穴口溢出,顺着巨物根部流到饱满的肉球上,再从肉球底端被甩飞出去。石洞中回荡着有节奏的“啪啪”声,其中夹杂着可疑的水声。 汗湿的衣衫粘在身上,映出明显的肌肉轮廓,墨蓝色长袍下是鼓胀的大腿肌肉,腰身挺动的动作快出残影。浓稠发白的精液随着一声低吼,有力地击打在肉壁上,尽数射入玉锦体内。 “十六。”餍足的狗皇帝整理好衣袍,唤出暗卫。 一抹比寻常暗卫略显瘦削的身影闪现出来。“属下在。” “将人送去沐浴更衣,该清理的痕迹都清理干净。”吩咐完,狗皇帝就没了身影。 高潮过后的余韵尚在,玉锦人有些晕乎,以为皇上是叫了侍卫来,本能地将衣衫拉拢,尽可能地遮住自己,心中有种被羞辱的愤懑。 然后……玉锦与蒙着面的十六对视上了,玉锦怔愣,是个女子? 十六把人抱到一间宫殿,是玉锦没来过的地方。没来得及参观,就被催着去殿内的汤泉中沐浴。 温热的水从池边铜首注入,雾气升腾。玉锦捧了水淋在肩头,冲洗身上的疲乏,闭目靠在池边泡了会,待腿间不适散去,利落起身擦干。 换上干净衣服前,玉锦侧身,临水自照,水中影子四肢修长纤细,腰臀曲线凹凸诱人。她低头摸上自己的皮肤,滑嫩如新,加上常年练舞,皮肤紧致,胸前娇嫩虽然略显扁平,但触感极佳。再想到皇上略带薄茧的手一碰到自己,身下便不由自主吐水的体质,玉锦脸颊泛红。自己刻苦练舞,忍着羞耻接受调教,为的就是今日的荣华富贵。不论皇上如何看待自己,只要有宠幸,来日未必不能封妃。 屏风外,十六催促。玉锦换完衣服,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与十六在石洞中见到的模样判若俩人。 十六捧着一碗汤药上前来,“还请贵人服下。” 玉锦在十六的注视下果断喝下,含笑将碗递回去,“放心,我们同为女子,定不会让你为难。” 第四十六章牡丹金菊斗 rir iwe n.c om 与此同时,慕华淑也等来了皇后……和宁敏幽,三人有说有笑地去了亭台,服侍的宫人也早有准备,在三人落座之前摆好了茶水和吃食。 慕华淑见时机差不多了,一边倒茶一边状似无意开口道:“看风景的时候不觉得坐在四面不透风的亭子里有什么好,现在坐这了,才发现与皇后娘娘和宁妹妹喝茶闲聊打发时间,也是美事一桩。” 皇后笑着打趣道:“这冻死人的天,除了慕婕妤,旁人哪里有兴致出来赏景?”鮜續zнàńɡ擳噈至リ:rou shuw u2.c om “皇后娘娘取笑了,刚刚嫔妾在下面等的时候,还听到亭台中有人说今年的门帘要比往常厚实很多。”慕华淑不动声色,奉承道,“我也是粗心,不是听见她们说,还真没发现。瞧瞧这四周挡风的帘子,明明今年比往常更冷些,但咱们在亭子里竟一点也不觉得冷。”说完,慕华淑看了宁敏幽一眼。 好在宁敏幽与慕华淑相处时间长,对她有几分了解,接到慕华淑递过来的眼神,心中虽然疑惑,却也按照她的意思,立马接着慕华淑的话,又提了一遍她口中的人,说道:“我原以为慕姐姐是个心思细腻的,原来还有人比慕姐姐还要细心,连挡风帘子厚实了几分都能瞧出来,当真是心细如发。” 在两人接连暗示下,皇后也明白了,她们这是在说隔墙有耳,于是便借着低头品茗的功夫给一旁侍候的璟雯递了个眼风。其余侍女也随着璟雯悄声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年前命内务府给后宫侍候的宫人都裁制了新棉衣,路上瞧见那些宫女小太监个个都眉开眼笑,甚至嫔妾宫中的一位小太监为了感谢娘娘,天天为娘娘磕头祈福。这帘子难道……也是娘娘的旨意?”宁敏幽故做疑惑,接着补充道。 皇后笑着将茶杯放下,用保养得当的手指隔空点点二人,“你们俩个,一唱一和的,就会挑好听的说。当初命六宫缩减用度的时候,本宫可没少听六宫抱怨。” 语中饱含深意,显然不止在说俩人拍马屁的事。 “娘娘节省开支是为了杜绝奢靡之风,更何况节省下来的银两最后又用回后宫众人身上。娘娘这般用心良苦,嫔妾愚钝,不能为皇后娘娘分忧,只知道娘娘旨意必有深意,嫔妾等只管听从便是。”慕华淑这一番话让皇后听得内心熨帖,脸上的笑意也比刚才要真心许多。 “皇后娘娘细致周到,做的都是细微却实实在在的好事,即便当初有人不理解,如今后宫众人可都是真心实意地感谢娘娘一番苦心。嫔妾第一次不在家中过年,但同样在宫中感受到了家的味道。”宁敏幽言辞恳切,一番恭维的话仿佛是发自肺腑的感激。 “宫中大多数嫔妃都是第一年入宫,进了宫墙,便都是姐妹,本宫年长你们几岁,总要多照顾着些。”皇后摇摇头,脸上的笑意略微收敛,“后宫嫔妃若能都像慕婕妤这般有福气,为皇上绵延子嗣,也是成全了本宫的一番心思。” “说起来,懿婕妤平日里也要多注意调养身体,每个月的平安脉定不能少。皇上对妹妹疼爱有加,若是能为皇上添个皇子,皇上会更加高兴。” 皇后这一番话有些像在挑拨离间。 宁敏幽心中一凛,慕华淑近日什么状态,她是最清楚不过,生怕慕华淑会因为皇后的话又再多想。她暗中瞥了一眼慕华淑,见她虽然嘴角含笑,但眼中笑意锐减,不免暗叹。她这胎怀得相当不易,再多忧多思,无论对她自己还是对腹中皇儿都是不好。于是将矛头调转,道:“多谢皇后娘娘关怀,许是嫔妾不如慕姐姐有福,儿女的缘分还未到。皇后娘娘风华正茂,又有上苍庇佑,嫔妾愿日日为娘娘诵经祈福,愿娘娘早日为皇上生个嫡子,安社稷之心,固国之根本。” 皇后眉峰微挑,视线转向宁敏幽,见她低眉顺眼的样儿,有些诧异其言辞犀利暗指自己至今无子一事。皇后低头理了理袖袍,拂去压根不存在灰尘,漫不经心地说道:“皇上受封东宫之前,本宫小产过,亏损了身子。” 皇后没说不能生育,只说亏损了身子,意思是还有转圜的余地。 她二人都听懂了皇后的言外之意,虽然不知皇后为何告知此等秘事,但该说的好话还是要说。 “皇后娘娘福泽深厚,有太医为娘娘调养身体,娘娘定能为皇上生个聪明伶俐的嫡子。”慕华淑宽慰道。 “但愿吧。”皇后语气平淡,显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恰好此刻璟雯进来向她回禀,于是话题又转向起初慕华淑对她的暗示。 “看来今日是无缘见到那位比慕婕妤还要细心的妹妹了。”皇后含笑看了一眼慕华淑,眼神稍显凌厉。 “嫔妾见她身影一闪,便进了石洞中,谁知她脚程这般快,已经不在这里了。劳烦娘娘身边的璟雯姑娘白跑一趟,嫔妾该死。”慕华淑心中思索片刻便知,唯有她被那俩位碎嘴嫔妃拦住寒暄的时候最有可能,那对白日宣淫的野鸳鸯一定是趁此机会溜走的。没能抓到那胆大包天的俩人,慕华淑对此很是懊恼。 “也许是慕婕妤看错了,底下假山里的石洞只有一个入口,并没有出口。”皇后暗忖她在打什么哑谜,但是也不想探究,“本宫也乏了。今日见你们姐妹二人感情深厚,本宫深感欣慰,若后宫人人都能像你们二人一样,安守本分,尽心伺候皇上,为皇上开枝散叶,本宫何愁后宫不能和睦。” 皇后站起身,握住慕华淑的手,体贴道:“这段时间就好好安胎,为皇上诞下一个健康的皇儿才是最紧要的。有什么缺的,就尽管差人来告知本宫。太医院那边,本宫已经下了旨意,珍贵的药材都紧着你先。” “谢皇后娘娘关怀。有娘娘为嫔妾事事周全,嫔妾自然是放心的。”慕华淑俯身行礼。 第四十七章道是梨花不是 回去的路上,璟雯见身后的宫人都离得远远的,才上前压低声音问道:“娘娘之前对懿婕妤和慕婕妤青睐有加,怎么今日反而……” “你没发现今日她们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吗?”皇后扶着璟雯的手不紧不慢地走着,耐着性子,点拨道。 璟雯眉头紧锁,前后串起来仔细想了想,突然顿悟,“她们想借娘娘的手找人!” 皇后偏过头对璟雯一笑,那神情分明在说“孺子可教”,“坐下没多久就开始暗示本宫周围有旁人在,撺掇着本宫去找人。” 说着说着,皇后嘲讽般冷笑一声,“想拿本宫当枪使的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 “真是好大的胆子,一个两个的,仗着自己怀着龙裔和皇上的宠爱,竟然敢算计到娘娘身上了。”璟雯义愤填膺,为皇后抱着不平,“慕婕妤也就算了,懿婕妤难道忘了当初她身陷囹圄,娘娘是怎么帮她的吗?真是枉费娘娘的一番心意了。” “罢了。”皇后叹息一声,半分惋惜,半分释怀,“她们二人是宫中少有的聪明人,年纪小却知进退,处事不卑不亢,本宫在她们这个年纪都没有这样的心性。提携她们,也好过提携一个只知道争风吃醋的蠢妇。” “可是,她们今日敢算计娘娘,难保来日不会起了别的心思。”璟雯皱着眉,依旧对皇后的做法表示不解。 “如果现在未央宫缺了个掌事宫女,现在由你来挑选,一个聪明机灵,但是可能会分了本宫对你的宠信,一个做事笨手笨脚的,你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地位会因她而不稳固。你会选谁?” 皇后换了一种璟雯熟悉的方式去帮她理解,温和且有耐心,并没有因为璟雯不断的提问而感到分毫的不满。 璟雯拧着眉毛纠结了一会,最后诚实说出自己的想法:“奴婢明白娘娘的意思了。” “在这两个人中,奴婢会选择更聪明的那名宫女。”璟雯继续用掌事宫女的例子说明,“虽然她可能会分走娘娘对奴婢的宠信,但是娘娘贵为皇后,宫中的掌事宫女就如同娘娘的左膀右臂。所以只要她能帮到娘娘,在是非不断的后宫中护住娘娘,奴婢失去什么都会替娘娘感到开心。” “现在可明白了本宫的用意?”皇后有心考校,原先身边陪嫁的几个丫头就剩年纪最小的璟雯了。璟雯虽然有几分机灵劲儿,但是性子太过急躁,本来母亲挑了她,也是看中她样貌身段,为了给她孕中固宠用的。 谁知皇上一跃成了皇上,中间种种凶险,连父亲给的暗卫都折了进去,如今还留着一个璟雯已是万幸,皇后不愿再回想。 好在璟雯在她的教导下,也有了几分掌事宫女的样子,只是这性子一时半会儿还改不过来。 一番思索后,璟雯一本正经地分析道:“慕婕妤父亲在朝中举重若轻,现在又有了身孕,来日的身份必定贵重。不过慕太傅总归是文臣,又如何能比得过国公爷。懿婕妤深得皇上宠爱,即便不侍寝,皇上也会召她陪侍,而且皇上还特地赐了封号,日后难保不会越过仪昭容。但她是太后姑亲,皇上宠幸归宠幸,却不会信任她。” “相较于仪昭容而言,她二人更守规矩,对娘娘也更为敬重。宫中缺少高位嫔妃,日后也总有人会替上去。既然如此,不如挑个不会惹是生非的人。”璟雯抬头觑了皇后的脸色,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继续分析道,“懿婕妤与慕婕妤此时交好是因为没有利益冲突,若日后懿婕妤有了自己的孩子,她也会为了自己的孩子筹谋,那时二人便会生了嫌隙。” “娘娘始终是皇后,即便她二人日后位分再高,生了几个皇子,也比不过娘娘的孩子。所以,如果娘娘需要,她们可以是娘娘制衡后宫的良将,肃清宫中风气;如果她们心有不轨,娘娘也丝毫不惧。” 皇后轻点头,没说对,也没说错,只满意地“嗯”了一声,“书没白抄,长进了些。既如此,便再抄一篇《宝历通典》罢。” 璟雯欲讨价还价,但看了看皇后脸色,只能俯首乖乖应下。 另一厢,被璟雯判词“难保不会生嫌隙”的二人还在亭中。 此刻的慕华淑正惴惴不安,虽然她有心想宁敏幽离自己远一点,但若是宁敏幽真因此远离了她,她反而感到不安。 “慕姐姐今日似乎有些奇怪。”宁敏幽指尖划过杯盏上的青花图样,“想阴炽盛,想相追求,而有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诸苦。我虽理解慕姐姐深陷苦痛之中,有心劝解却见不了慕姐姐一面。那么姐姐今日相邀是借着赏景见我一面,还是另有目的?比如,在皇后面前配合,帮姐姐抓个人?” 慕华淑长叹一口气,“就知道瞒不过你。也没打算瞒你,只是人没抓到,还连累你与皇后对上。是我的不是,但我不是有心算计你。” 慕华淑有心辩解,却发现压根辩解不了,她对青黛的嘱托确实是想到了皇后会邀请她同来,根本就是算计了她。她终究还是个卑劣的人。慕华淑想说,能不能原谅我这次,发现自己却张不开口,有什么脸面在算计别人被发现时,还要求别人原谅自己呢? “我……今天都是我的不是,你……”慕华淑目光恳切地看向她,几番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但我真的不是有心的,相信我一次好吗?” “我不是想害你,我正是因为不想害你,才要远离你,我……” 泪水模糊了视线,慕华淑闭眼,终于承认了不敢面对的现实。“我怕……我其实是怕自己因为嫉妒你,会做出一些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的事情。我不是有心害你,我不想割舍咱们之间的姐妹情谊。你送来的佛经我都有看,都有摘抄,可是我还是遏制不住自己的情感。” 第四十八章裳裳华者,我心写兮 “自出生起,我娘就按照世家贵女的标准对我严格要求,琴棋书画、礼仪规矩都请了最好的女先生来家中教导,每月考校,若是我娘有一丝一毫的不满意,就得去祠堂抄写《闺中诫》,从小到大抄写的宣纸都攒了满满一柜子。巨族勋戚,姬妾多繁。量宏意美,原宥海涵。刻毒嫉妒,吵闹难堪。暗中唾骂,自觉汗颜。居稠处众,静穆醇良1。我娘从小就教我,若为世家主母,须得将自己视为丈夫的谋士,对外结交权贵夫人,为丈夫寻找助力;对内要守住后宅安宁,不得与妾争风吃醋。若为高门妾,则得尊敬主母,为丈夫开枝散叶,不得狐媚邀宠,不得妒忌生事。这些教导我早已烂熟于心,但是这些规矩劝诫我压根做不到!”慕华淑痛哭流涕,难掩心中悲痛。 往日压抑的情感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我无法抑制内心的嫉妒滋生,我嫉妒每个接近皇上的嫔妃,包括你!我真的害怕自己会变成心狠手辣的妒妇。” “他是天下最尊贵的天子,是我后半生的倚靠,是我腹中孩儿的爹,却也是世上最不能动心之人,是唯独不会对妻妾用情之人,这些我明明都知道。”慕华淑痛苦掩面,豆大的眼泪止不住地顺着指缝流出。 “我也不想的。”慕华淑求助般地看着宁敏幽,像握住救命稻草一样握住宁敏幽的手,“我真的不想这样,可是我情不自禁,情难自已。” “只要一坐下,寝殿中的任何物什都能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案上摆的白玉瓷瓶是他赏的,妆奁里的鎏金簪子是他赏的,手上的翡翠镯子也是他赏的,桩桩件件都是他赏的。”慕华淑痛苦地闭上眼,脸上的脂粉都哭花了,往日里的端庄不见,只余苦楚,“每每看到那些东西,我就不由自主地回想起皇上赏赐这些东西时的神态,他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刻画入骨,教我如何不想,如何去忘。” “如果我们只是一对寻常夫妻该有多好。即便穷苦度日,我也甘之如饴。” 宁敏幽微不可见地轻叹一口气。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2 起身走近,将痛哭的慕华淑抱进怀里,“自古‘情’最难解,又如何能轻而易举地说断即断。既是俗人,又怎能做到断情绝爱?动情便动情了,不是你的错,不要苛责自己。” “由爱故生怖,由爱故生妒,不爱,无忧亦无怖。”慕华淑苦笑着说,“你送我的经文,我都抄写了百遍,却不晓得如何做到。” “他是你孩子的亲爹,对孩子他爹动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宁敏幽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轻声哄道,“对皇上不能用情,那便只当作是孩子的爹。” “往后漫漫长夜有孩子陪着你,无论是男是女,他都是你在宫中最亲近的人。当然也还有我、有焦娇、有尉迟琳嘉在,我们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 宁敏幽耐心哄了好久,慕华淑终于止住了哭声,一双眼睛都哭得红肿起来。 “那……那你不怕我日后真会对你动手吗?”慕华淑抽噎着问道。 “不怕”宁敏幽弯腰与她平视,“我明白你所有的纠结痛苦都源于你不会对我下手。我很高兴,慕姐姐。在你心里,我与你之间的友情和你对皇上的爱是同等重要的。” “多思无意。”宁敏幽抱住慕华淑,轻轻地说,“慕姐姐,往后漫漫长夜,我们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慕华淑点点头,等平复了心情,整理好了仪容,二人才相携走出亭台。 今日一番痛哭,纾解了慕华淑郁结于心的苦闷,却也被守在阴影处的暗卫一字不漏地记录在册。 是夜,穆成礼处理完公文,抬手揉揉僵硬的脖颈,“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戌时了。”一旁侍候的卫德庸连忙答道,“皇上可要安排人侍寝?” 见皇上不语,卫德庸垂首,又把自己当成木桩,守在一旁,等皇上吩咐。 穆成礼半睁开眼,视线落在书案一角,后宫动态向来是由暗卫整理放在那儿的。此刻闲下来,穆成礼起了几分兴致,伸手拿起,开始翻看。 记录在案的大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穆成礼没耐心细看,只看一眼便翻页,很快就翻到了今日下午关于宁敏幽三人的奏报。 由暗卫记载的奏报通常都会很详细,详细到她们说话时的神情仪态都会一一刻画。穆成礼略过后面关于慕华淑哭诉的部分,指尖停留在对皇后的记录上。 半晌,穆成礼才开口吩咐道:“摆驾未央宫。” 突兀的一句话差点让卫德庸反应不过来,连忙长声吩咐下去。 一路上,穆成礼脑子里一直在回想皇后提起自己身子亏损时的落寞神情。 事情已经过去了好些年,久到他都快忘了这件事。那时他陪皇上去江南视察,由二皇子监国处理朝政。二皇子借机官员调派,将他在户部吏部安排的人手尽数撤离,顺便还在刑部安插了人手,若不是皇后暗中派人告知,等他回来便一切都晚了。 皇后却也因此小产,亏损了身子,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未出生便夭折了。这么多年,皇后身子还没调养好,他还亏欠她一个嫡子。 皇后向来是个礼仪周全之人,皇上的圣驾还未到,便早早在宫门前等着了。 “臣妾参见皇上。” 穆成礼止住皇后行礼的动作,握住她的手将人扶起来,发现她手冻得冰凉,“夜里凉,在殿内等也无妨。” “臣妾想早一步见到皇上。”皇后低头笑言。 身后的宫人极有眼色地止住脚步,后退几步将殿门关上,给皇上皇后二人留出独处的空间。 ------------------------------------- 注:1书名是我编的,后面一段引自《闺训千字文》 2引自《越人歌》 第四十九章稠花乱蕊畏江滨 谁也没想到柔贵人未侍寝的这一个月,最后赢家却是皇后娘娘,众人不满,却也无可奈何。即便是大臣也不能站在朝堂上理直气壮地指责皇上与皇后琴瑟和鸣,伉俪情深。 不过让众嫔妃心里舒坦的是,过了那一月之期,柔贵人再没侍寝过,皇上竟然真的就像忘了她人一样。虽说开春以后,皇上每日忙于政务,但也不是完全不进后宫,只是最多去的是皇后宫中。谁还能跟皇后争宠不是?有人愁得脸上都长了好几颗痘。 可惜没人发现的是,柔贵人的皮肤越发水灵。后来有嫔妃发现,晌午过后,在各色花卉开得最艳的时候,总能在园林中碰见艳若桃花的柔贵人。于是宫中传言,柔贵人保养的秘诀是用当季各种颜色的鲜花泡澡泡出来的。 宫中不乏爱美的嫔妃与宫女,一时之间,也没人去求证传言真假,纷纷盲目效仿,妄求与柔贵人那般瑰姿艳逸的好颜色。殊不知,柔贵人哪里是用鲜花泡澡,明明是有雨露恩泽浇灌。 穆成礼本就不是个守规矩的人,有什么不顺心的事,便踩着轻功躲避宫中侍卫,带着玉锦于隐蔽处白日宣淫。有皇上隔三差五地勉力耕耘,柔贵人自然是面赛芙蓉、光艳逼人。 众人不知内情,一昧地摘花。明明是花团锦簇的季节,御花园中的花却只剩了零星几朵。好在皇后不忍浪费了工匠辛苦培育出的名贵花卉,下旨禁止各宫采摘,这才平息了摘花风波。 已进入七月中旬,天气逐渐闷热,顶着正午的日头出门无异于架在碳上烘烤,汗一层一层浸透衣衫,无风的日子里只觉得黏腻,无端的叫人心烦意乱。 宁敏幽一进屋,顿时觉得凉爽许多。因慕华淑有孕,皇后特地开恩,早早地吩咐给重华殿里布置了冰块。宁敏幽进屋的时候,慕华淑挺着孕肚正坐在榻上看书,一旁的青黛站得远远的,给她缓缓摇着扇子。 轻柔的凉风拂过慕华淑的发丝,扬起的发梢掠过她白皙透嫩的侧脸,炙热的日光透过窗纱打在她裸露的脖颈上,其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孕中的慕华淑较原先丰满了不少,新制的襦裙裹不住胸前鼓鼓囊囊的一团,一小截娇嫩的胸乳都袒露在外,乳间深深的沟壑似乎带着能将人溺死的引诱,葱绿色的披帛绕过双臂,垂在一旁。 眼角的余光见宁敏幽走近,手指勾起书页一角,用书签夹住。原先瘦可见骨的手指,现在嫩如水葱,指根上还均匀分布着四个窝窝。 “你来了。”慕华淑抬头,眼眸含笑看向来人。 又连忙吩咐道:“快上茶。这么热的天,难为你还来看我。” 看过来的眼神莹润有光,透着一股孕中独有的母性光辉,既温柔又撩人。纵使宁敏幽经常来看她,此刻也不免被惊艳。 “眼看着你快要临盆了,宫中虽然有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为你打点妥当,但是不过来看看你,总是放不下心。”宁敏幽笑着说道,“眼瞧着也就你自己最宽心了。” “有你们为我操心,我也就躲躲懒了。”慕华淑扶着孕肚,艰难挪着身子,想要侧过身与宁敏幽面对面说话。 “慢点慢点”宁敏幽急忙止住她动作,“何苦你侧过来,叫青黛再拿个凳子过来,我坐到你面前就是。” 青黛连忙使唤人拿了凳过来,服侍宁敏幽坐下。 “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怎么愈发不稳重?”宁敏幽握住慕华淑的手嗔道,“若是磕着碰着我的干儿子,唯你是问。” 说着,手中忍不住捏了几下,长了肉的手捏起来柔若无骨,绵软光滑,手感好到有些让人上瘾。 慕华淑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咬牙小声说道:“怎地就是儿子,若是女孩你就不认了?哪有你这般当干娘的?” “我倒觉得是个乖巧听话的小公主。”慕华淑低头扶着孕肚说道,神色亦喜亦嗔。 “都认都认。”宁敏幽好笑道,“礼物都准备好了,哪有不认的道理。怪我多想了,总觉得若是个儿子,兴许姐姐能过得轻松些。” “哪里会轻松?”慕华淑一脸不赞同地说道,用眼神示意青黛将人都带下去。 等屋内只余她二人才继续说道:“我问你,皇上现在有几个儿子?” 宁敏幽张口欲答,话到嘴边才幡然醒悟。 是了,若是儿子,这将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日后,多少双眼睛都将会放在她们母子二人身上,一言一行都会被人放大仔细研究。若是找不到毛病,就会有人诱导着犯错,行差踏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 宁敏幽轻叹一声,沉默不语。 见宁敏幽明白过来,慕华淑也不再多言,只低头抚摸着孕肚,“所以我更期盼,甚至可以说是祈求生个女儿。” 屋内一时之间静了下来,树上的知了日夜叫着不停,一声声吵得让人心烦。 就在此时,屋外突然吵闹起来,慕华淑扬声问道什么事,就见青黛神色匆匆地进来俯首行礼,语速极快地说道:“不好了,昌河水患,皇上要亲自去赈灾,现下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都赶往御书房,想要劝解皇上呢!” “什么?”慕华淑大惊,直接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宁敏幽顾不得旁的,连忙上前去扶人,待她稳住身形才扭头,面色不善地看向青黛,“你这丫头怎么回事?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缓缓说,你家主子眼看就要临盆,哪里经得住你这么一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青黛跪地磕头认错。 慕华淑却没管她,而是捉住宁敏幽的手,“宁妹妹,这可怎么办?太后和皇后能劝住皇上吗?不说旁的,若灾民暴动,那些侍卫能抵挡得住那么多灾民吗?” “更有甚者,若有人心怀不轨,伪装成灾民,对皇上图谋不轨可如何是好?”慕华淑紧紧抓住宁敏幽的手,眼含热泪地问道。 第五十章红衣落尽渚莲愁 “你先别急,冷静下来。”宁敏幽劝慰道,“我等会儿回去打探消息,你先安心等着。皇上这会儿还没去,只是有这个想法在,兴许皇上会听从太后和皇后的劝诫,歇了这个心思呢?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安抚好慕华淑,宁敏幽又赶忙往回赶。 烈日灼灼,宁敏幽一路边走边跑,脸蛋都热得通红,“等会儿你去找人打探消息,慕姐姐那也派人看着,就派怜冬1去吧,她比较机灵,让她守在重华宫附近,拦住一切可疑的宫人,尤其是眼生的或者是仪昭容宫中的人。” 敬嬷嬷此时也分不出心思去顾及宁敏幽此刻的仪态,俩人都急匆匆地赶回听箫馆。 此时此刻,宫中宛如一口热锅,所有处在皇宫中的人都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每个人都很焦急,焦急地四处打探,焦急地传递信息,焦急地安排事宜,但顶头的主子没个定论,余下的人只能悬着心捏着汗等。 往常宁敏幽回宫第一件事便要沐浴净身,此刻浑身黏腻也顾不上叫水,将敬嬷嬷和怜冬派出去后,对其余宫人约束几句,便坐回榻上,手中磋磨着杯盏,心中一团乱麻,她竭力控制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现在还不是慌乱的时候,必须要想想皇上如果不在宫中,如何能在后宫中保全慕华淑。没有比这更好的时机了,换作是她,她也会选在这个时候趁乱下手。可是,敌在暗,我在明。皇上赈灾少则十天半个月,多则几个月,对方会在什么时机下手、如何下手全然不知,怎么样才能保全她母子二人平安? 御书房外暗中聚集了一双双眼睛,时刻紧盯着,生怕错过丝毫动向,但守在殿外的人眼观鼻,鼻观心,垂首静候,如若一具具石雕。 等了许久,太后和皇后先后扶着人出来,面上看不出神情。直至皇上下旨,命惇亲王监国,众人才知晓皇上真的准备亲自去昌河赈灾。顿时,朝野震动,前朝后宫心思各异。 敢于上谏的文官在御书房外跪了一地,但皇上的心意已定,任何人劝谏都不起作用。 傍晚时分,皇后宣各宫嫔妃觐见。 品阶略高的端坐上方,品阶低的全站在后方。连久病不露面的贤妃都到场了。 在酷热的暑天,贤妃却穿得厚实,瘦弱的身子掩在素色衣裙之下,更显得衣裙宽大,头上的钗环也不是时兴的样式,为人很是低调,若不是坐在前方,很难想象她就是贤妃。宁敏幽等新入宫的妃嫔都没见过贤妃,有好奇不懂事的妃嫔盯着她瞧了好久,也不见她恼,更不见她摆什么架子。只是偶尔低咳几声,确实像是重病在身的样子。 皇后身着正红色宫服端坐副首,正首坐着太后,此刻正闭目礼佛。 皇后环视一周,待众人皆垂首安静下来,才开口说话,“想必各位妹妹都知道了,皇上即将启程前往灾区赈灾,此次昌河水患,沿河诸地皆不能幸免于难,灾民数以万计。自皇上继位以来,修缮河堤,修改河道,倾力解救百姓不受水患之苦。可不想,天不遂人愿,昌河水患重演,皇上夙夜心忡,忧百姓之生计。本宫与诸位妹妹虽是女流之辈,亦要为皇上分忧,为社稷分忧。从今日起,除重华宫和长寿殿外,其余各宫节俭开支,为灾民筹款。另外,皇上不在宫中时,宫中诸事皆有本宫掌管,各宫需得约束下人,安分守己,惹是生非者,不论是谁,一律押送暴室处置。都听明白了吗?” 皇后有意施威,脸上厉色尽显,待听到令她满意的回答才收了浑身气势,神色放缓,转头看向慕华淑,“慕婕妤就搬到长寿殿偏殿去住,太后娘娘已经命人收拾妥当了。” 慕华淑有意推辞,没等皇后劝解,倒是太后止了手中捻佛珠的动作,先开口道:“哀家也是为了皇嗣着想。” 太后俯视着众嫔妃,太后已然年老,却威势不减。众人皆垂首,不敢与她的眼神对上,“后宫诸事皆有皇后在,哀家既没心思也没力气去管,但若有人妄想趁皇上不在宫中,起了腌臜心思,使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就别怪哀家心狠手辣。” “进了宫,身后站着的就是自家母族,行事之前,要好好想想家中父母兄弟能不能承担你做事的后果。你们还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一季花开一季花落,御花园里没有四季都开的花,也没有四季都不开的花。宫中有普天之下最精通花艺的花匠,即便是枯萎的树枝,在花匠的静心照顾下,假以时日,未必不能花香四溢。” 一番敲打结束,众人心思各异。太后的暗示众人不是听不懂,只是,无心者不用听,有心者听不听得进去就是另一回事了。 焦娇有心想找宁敏幽说说话,却被慕华淑不动声色地拦下,眼下风声鹤唳,还是小心为上。四人眼神交汇,互相安抚,才扶着婢女的手回了各自寝殿。 晚风习习,却抚不平众人心中的躁动,没人有心思在此刻享受凉爽的晚风。谁知道,接下来的时日会发生什么?皇上去赈灾是隐患重重,后宫也是一样。 最让人担心的便是慕华淑了,还有半月就要临盆,这期间若是有人“不下心”发生点什么事,那就是一尸两命的事了。但好在有太后亲自看着,宁敏幽只能期望没有人敢在太后眼皮子底下生事了,不然,慕华淑一出事,太后连带着靖国公府都要出事。 这个时候,宁敏幽无法规劝自己不要多想,只是越想越心惊,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连晚饭也是没用几口就命人撤下去了。 是夜,偌大的皇宫鸦默雀静,往来巡查的侍卫、守夜的太监宫女皆闭口不言,只安静做好分内的事。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五十一章蕊寒香冷蝶难来 皇上自出了京城,便没了消息,这已经是第十一日了。前朝为此吵得不可开交,一派担心皇上安危,主张派人去找,另一派说皇上自有安排,贸然行事可能会打乱皇上布局。这可把身负监国重任的惇亲王架在火上烤,不找可能会被怀疑有不轨之心,找——可能会打乱皇上谋划,那皇上回来还不扒了他的皮?惇亲王一筹莫展,索性每日在朝堂上和稀泥,看着两派人士争执。 但这样的烦恼没多久就被更大的烦恼替代了,京中竟有人趁机闹起来了。起初是因为米铺抬价,百姓虽然不满,但是价格涨幅不高,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接受了,接着不知道从哪传出的流言,说皇上遭遇不测,要起战乱,一时之间都开始哄抢米粮油盐,等京兆府尹赶去的时候已经有人重伤致死了。听说现场十分混乱,京兆府尹喊破了嗓子也没能阻止,最后还是羽林军赶到,才平息了这场混乱。 京中尚且如此,遑论其他州府,惇亲王为此焦头烂额。 相较于前朝,后宫中却一反常态,嫔妃相处看起来竟比往日更加和睦。平日里去未央宫请安,大多数嫔妃恨不得转身就走,如今却是总要拉着皇后话起家常,连绣什么花样都要请其他嫔妃共同商议出个主意。不到快用午饭的时辰绝不走,得亏皇后是个有耐心的。 眼看慕华淑即将临盆,接生的稳婆和奶娘早早就备下了。这些时日宁敏幽没少往长寿殿跑,少则一趟,多则三四趟。连太后都嫌她烦了,令她一日只许来一次。于是宁敏幽每日用过午饭就去长寿殿,待到晚膳时间再走,太后简直对她没了脾气。 这期间,宁敏幽暗中让敬嬷嬷查看慕华淑用的香料器具,皆没发现什么异常,比慕华淑这个要当娘的都紧张。慕华淑一开始还安慰她,让她不要多想,后来就随她去了。 直到慕华淑临盆,宁敏幽在长寿殿偏殿守了整整一天一夜,在慕华淑的痛呼声中听到婴儿响亮的啼哭,才真正放下心来。 稳婆兴高采烈地前来报喜,慕华淑生了个小皇子。太后上了年纪,熬不住,早早地便睡了,留了福嬷嬷照看。只有皇后和宁敏幽守在这,第一时间听到了这个消息。皇后倦意一扫而空,接连说了三声“好”,命璟雯打赏稳婆。之后便扶着璟雯回宫歇息了。 宁敏幽见稳婆只说小皇子如何如何,急切地问道:“慕婕妤可还好?” “回懿婕妤的话,慕婕妤昏睡过去了。”稳婆见宁敏幽脸色一变,急忙安慰道,“婕妤不必担忧,女人生产就是这样的,明日醒了便好。” 宁敏幽皱眉不悦,转头看向敬嬷嬷,见她也认同地点头,也不好再追问下去,想进去看看慕华淑,也被拦下,说是产房不吉利。宁敏幽无奈,只好回去休息,明日再来。 翌日,太后一早便得知慕华淑诞下皇子,连忙要召见。孩子生得健壮,两条小腿蹬个不停,哭声也格外响亮,太后高兴地合不拢嘴,心中几番琢磨,便赐了小字——元熹,希望这个孩子能给前去赈灾的皇上带来好运。 一时之间,来长寿殿为慕华淑庆贺的人络绎不绝,太后以慕华淑刚生产完,需要静养为由,将人都拦在殿外。送过来的贺礼也是经过几名太医的查验才送进去。 也真是巧了,没过几日,皇上出现在粟州的消息就传来了。原来皇上并没有直接去灾区,随皇上去的人马分为两拨,一队人马暗中潜入灾区探查,另一队随皇上绕道先去了粟州调集赈灾用的粮草。粟州素来就有“天下粮仓”之美称,皇上出现在那也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据说昌河水患反复的根源在于处事的官员,若是个清官,昌河百姓才能免受水患之苦,只可惜,这次上任的官员是个大贪官,不仅搜刮民脂民膏,还伙同当地乡绅将朝廷派去整修河堤水道的银钱都瓜分了。去年和前年都相安无事,还多亏上一任官员是个能干事的,也正因如此,这位贪到极点的蠹虫继续放任,直到昌河决堤,良田被淹,房屋被冲垮,那位大人还在家饮酒作乐,醉生梦死。 一番行径惹得皇上震怒,听说是直接就被押入大牢,等待赈灾结束再行清算。时至今日,已有不少贪污腐败的官员落马,换上来的是一批能干事实的好官,赈灾事宜很快就顺利解决。百姓无不拍手称赞,磕头高喊“皇上英明”、“皇上万岁”。 然而突如其来的瘟疫却打破了欢庆祥和的局面。拜那位蠹虫所赐,灾情早期尸体全都胡乱堆放,没有进行焚烧处理,现下疫情突发,皇上只好下令封城。为做表率,皇上暂缓回京事宜,留在粟州。 奈何前朝大臣都急得跳脚,却也知晓,为了安抚数以万计的百姓,皇上留守粟州才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众人只能祈求皇上有上天庇佑,能够龙体康健,不受邪毒侵扰。 宫中太医全都被召集回来,驻守太医院找药方,连翰林院的学士都被拉着翻看史书典籍,期盼找到前人留下的药方参照一二。 瘟疫来得迅猛,尽管应对及时,但周边城池亦有殃及。又过十日,连京城周边都出现感染瘟疫的人了。 尽管京中早早就开始用苍术、艾叶等物薰烟,但还是闹得人心惶惶。宫门早已封锁,只余一扇小门运输食材和夜香。 太医院根据古方制了辟瘟囊,都先紧着长寿殿送去,再给其余妃嫔送去。后来皇后下令,命太医院将辟瘟囊的方子抄写一份张贴到皇榜上去,供城中百姓使用,又命太医院加紧制作一批药囊供各宫宫人取用。谁知皇后一片好心,又引得城中百姓哄抢药材,差点造成死伤,惇亲王无奈命羽林军派人驻守于药铺前。 第五十二章雨荒深院菊 但最后城中药材耗尽,也不够全城百姓使用。经前朝商议决定派出两支羽林军小队,一队前往粟州,将药方交给皇上;另一队则去购买药材,并与周围州府公开药方。 “公公,求您行行好,帮我把这些银两带出宫吧。我可以再给您加钱。”一名宫女苦苦哀求道。 “不是咱家不帮你,如今全城戒严,你这银两就咱家帮你送出宫,也送不出城门啊!”公公将被她拽在手里的衣袖扯出。 “不是说有羽林军出城采买药材吗?公公您神通广大,一定有法子帮我的。求求您了,公公。我再给您加一倍的价钱。”小宫女被推开也不放弃,直接跪倒在地,膝行几步,紧紧抓着内侍的衣袍不放。 内侍耷拉着眼,即使多加一倍银两也不为所动,“实话跟你说了吧,现在这关头有的是人要求咱家帮忙,但能带出去的位置有限,自然是谁出的价钱高,谁就有机会。你这点钱……” “若是平时,咱家能帮你,自然是帮的,但现在嘛……价钱已经涨出几十倍了。”内侍踹了几脚,也没将腿抽出来,直接恼怒,将人推开,压根都没正眼瞧那些碎银。 “公公,求求您了,谁不知道羽林军将领是您干儿……” 话音未落,小宫女的嘴就被堵住了,内侍目露凶光,“小丫头的嘴最好还是严一点,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在宫里这么久了还没学会吗?就凭这点银两,还指望咱家帮你?跟你说了不送就是不送,你若再纠缠下去……” “宫中多得是不明不白的冤魂,明白了吗?”内侍恶狠狠地威胁道。 小宫女不断磕头哀求着,额头一片血迹。贤妃已经不忍再看了,扶着贴身服侍的宫女,逐渐走远,“宫闱之中竟……咳咳……这般放肆!” 一旁的侍女不断为她顺着气,虚弱的样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 “宫中向来如此,娘娘何必为这些奴才动气。”扶着她的宫女劝解道。 “罢了,本宫人微言轻,这些事自有皇后娘娘伤神。”贤妃一边说着,一边咳嗽,一句话要说上半天才能说完。 “娘娘哪里的话,这后宫中,除了皇后娘娘就数您最尊贵了。各宫嫔妃都是将您放心底里尊着敬着,只是娘娘诵经念佛,不将这些凡尘俗事放在眼里罢了。”宫女哄人的功夫很是熟稔。 这话听得贤妃心里熨帖,面色也舒缓了许多,“只是可怜那丫头一片孝心了,想送点银两回家去,磕破头了……咳咳,也不见贪财的老刁奴松口。” 贤妃说了一长串的话,咳嗽愈发不停,一手捂着胸口,靠在宫女身上缓半天才好。 “奴婢知晓娘娘心善,可您也得多心疼些自个儿身子啊!太医刚说您身子有所好转,得安心静养才能痊愈得更快。您若是放心不下,奴婢替您走一遭便是。”绿晴一手扶着贤妃,一手帮她顺着气。 “罢了,交给你这急性子还不将事情搅得天翻地覆?叫绿枝去罢。” “是,奴婢回去就交代绿枝去办。日头太烈,奴婢扶您回去?” 贤妃所住的万福殿乃是由前朝宠妃的住所——栖凤阁改缮而来,可谓是冬暖夏凉,且离皇上的紫宸殿不远,是皇后娘娘特地为贤妃挑选的好住处。 贤妃不喜奢华,院中栽种的绿植花卉都是些寻常品种,殿内摆设也很简单,除了几个符合品阶的瓷瓶便没有了。屋内最亮眼的便是用来隔开暖阁和正殿的屏风,色彩瑰丽,绣工精致,就连宫中最好的绣娘见到也得叹一声自愧不如。 潜邸时的老人都知道贤妃一手绣工天下无双,当初修缮万福殿时,皇后也是特意嘱咐工匠将偏殿改成绣房。只是贤妃身体不好,绣几针就得歇歇,现下已经很少动手了,大多数时候都是看着身边的丫头绣,偶尔指点几句。 贤妃刚回来,就有人通报仪昭容来了,贤妃捂嘴低声咳嗽几声,面色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只摇摇头推拒说不见。 “仪昭容最近怎么了,怎么总来咱们万福殿?之前也不见她来拜访娘娘。”绿晴奇怪道。 “就推说本宫身子不适,已经服药睡下了就是。态度恭敬点。”贤妃不放心地叮嘱道。 “谨听娘娘教诲~”绿晴拿腔拿调地拖长尾音,随后正色道,“娘娘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瞧着绿晴转身出去打发仪昭容,贤妃也顺势收回视线。 …… 瘟疫远比预想中的猛烈,即便全京城的人都佩戴上了辟瘟囊,但京中仍然是很快就有了第一个感染者。接着便有第二、第三个,直至宫内也出现了感染者。 宫内第一个感染的是负责每日食材运输的小太监。虽然皇后早有准备,发现有人感染后,立马就将人关进早就准备好的空屋子里,阖宫上下也用三角布巾蒙盖住口鼻,但是慕华淑母子还是不幸中招。 现下最好的做法就是将长寿殿都封守,但是考虑到太后,只能先将太后迁出再封守。皇后私心里是不想自己去跟太后说这事的,这时候若是有宁敏幽在,有她劝说太后,总会比她这个不顺眼的皇后说来得好。 说曹操曹操到。 “懿婕妤这是?”皇后见到来人,眉尾一挑,语焉不详地问道。 其实她真正想说的是:眼下瘟疫蔓延,不应该闭门不出吗?而且她是近日接触慕华淑最多,最有可能感染瘟疫的妃嫔,这时候出来乱跑不是添乱吗?还是……真如她心中所想? 皇后越想越觉得宁敏幽猜中了她的心思,不然没有理由现在出现在这。她越发觉得宁敏幽的想法她猜不透了。 宁敏幽戴着面巾,远远就站定,朝皇后行大礼,提高音量说道:“嫔妾近日频繁进出长寿殿,未免惊扰娘娘凤体,请娘娘恕罪。” 接着继续说道:“嫔妾知晓娘娘现下所忧之事,特地前来为娘娘分忧。” 第五十三章海棠垂泪泪珠难收 皇后说不出她的行为是让自己欣慰更多还是忌惮更多,不过有她去劝说太后封了长寿殿总比自己去当这个恶人更好。 俩人一前一后进入正殿觐见太后,宁敏幽自觉站在角落。 有宁敏幽助阵,皇后开口也没了压力,先是担忧太后身体,再引经据典安抚太后,表明疫情并非天灾而是人祸。最后才缓缓道出此行的目的──询问太后如何安排染上疫病的慕华淑母子。 太后却是反问:“皇后以为该如何安排?” 此时,宁敏幽恰到好处地上前一步向俩人施礼,开口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嫔妾以为如今宫中染病数十人主要归功于皇后娘娘治理有功。” “若无皇后娘娘将染病之人隔离看诊,及时控制了传染风险,如今宫中怕是会尸横遍野。现下,慕婕妤母子染上瘟疫,对长寿殿上下上百位宫人乃至您都有感染的风险,但思及慕姐姐刚生产完,身体十分虚弱,不宜挪动,小皇子尚不足百日就要遭受如此劫难。” “此次灾祸来势汹汹,为太后凤体健康着想,为避免更多人感染,嫔妾斗胆请太后即刻迁宫。除此之外,嫔妾建议其余疫情爆发后,接触过慕姐姐的人也一并留在长寿殿,包括嫔妾在内。事态紧急,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太后恕罪。 太后眉头微微皱起,静默片刻,似是有些不高兴,对着皇后问道:“皇后也是这个意思?” 听上去有些追责的意思。但是太后想问的其实是将宁敏幽一起关入长寿殿的事情。 皇后刚刚也被吓了一跳,宁敏幽自作主张要进长寿殿这座火坑,落在太后眼里就是皇后做主要关她,皇后有苦说不出,只能模糊重点,避重就轻地答道:“回母后的话,太医已经确诊慕婕妤同小皇子感染的瘟疫,儿臣理解母后孺慕之心,儿臣却不能不顾及母后的身体,为了母后考虑,现下实在不宜与慕婕妤同住。” “儿臣已命人将含元殿收拾干净,内里陈设一应俱全,母后可放心入住。” 皇后接着道:“儿臣已经命擅长小儿病症的太医和妇科的太医留守宫中照看慕婕妤。懿婕妤向来机敏心细,若是平时,有她在此照顾慕婕妤与小皇子,倒也没什么。现下疫病凶猛,人人自危,留懿婕妤在此于情于理不合。只是俩位妹妹感情甚笃,懿婕妤收拾好了行礼来找儿臣,儿臣也不知如何规劝。” 趁着皇后低头回话,宁敏幽快速抬头给太后递了一个眼色。 太后本就不同意宁敏幽留守的决定,对于她递过来的眼神,看到了也当作没看到一样,拧眉训斥道:“这些时日宁儿与慕婕妤接触最多是事实,但你此时最该做的不是来长寿殿给哀家建议,而是该自觉留守听箫馆,避免走动。” 又转头夸赞皇后道:“皇后素来行事稳妥,此番就依你安排。” 说完,太后便命人去收拾行李,此番迁宫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是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收拾好了。 太后起身由皇后搀扶着往外走,丝毫不欲理会宁敏幽,宁敏幽还想恳求一番,却见皇后主动开口道:“懿婕妤此前常来长寿殿走动,此刻是否染上疫病也未知,不如就留在长寿殿替本宫与太后照看慕婕妤母子二人罢。。” 太后神色不悦,到底也没反驳。皇后对宁敏幽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本宫已经吩咐下去了,一切都紧着长寿殿先。诊治慕婕妤母子的太医也会留在宫中值守,有什么情况只管告诉守宫的太监。” 宁敏幽行礼应声。等她们一行人出去,长寿殿顿时就显得空荡了起来。 “奴婢去将行礼安置好。”怜冬出声道。 “去放在西偏殿就好。”宁敏幽转身看向她,“你暂时与我同住,不必跟其他宫人挤在一处。” 长寿殿还留守了一小半宫人,宁敏幽并未急着去见慕华淑,而是简单安排了一下才去了东偏殿。 慕华淑产后本就体虚,如今又染上疫病,人更是消瘦得厉害。产前穿着略紧绷的衣物,此刻竟是穿着空荡荡的。原本丰腴的面颊也陷了进去,薄薄的贴着骨头,面色苍白惨淡。 听见珠帘响动声,她抬头去看,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来了?” 震惊之余,赶忙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扭头挥手赶人,道:“快走快走!我已染上疫病,小心传染你了。” 宁敏幽不但不走,反而走上前,在她身前几步远站定,“皇后娘娘已经允了我在此照顾你。” “这怎么可以?你既不是太医,这里还有这么多宫女在,哪里需要你来照顾我?”慕华淑一脸不赞同,转而吩咐青黛,“速去禀明皇后娘娘,说我这里不需要人照顾了。” 宁敏幽拦住青黛,“皇后忙着太后迁宫的事情,还是不要去叨扰了。”她转头继续说服慕华淑,“姐姐放心,我定会照顾好自己,不给姐姐添乱。青黛不通药理,这段时间我跟着敬嬷嬷学了简单的药物辨别,我亲自看着她们煎药,也能安心些。” 慕华淑心绪复杂难平,心中既满是惊喜,又深感惭愧。豆大的眼泪,似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地沿着她那略显苍白的脸颊滑落,“你又何苦为我做到这份上。” 宁敏幽静静伫立在原地,眼中似有万千思绪流转,朝青黛轻轻使了个眼色。待周围人影散尽,她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仿佛从心底深处挤出一般:“幼时,祖母对我训诲极严,洗漱用膳皆有定时,分毫懈怠不得。每月仅四日得以休沐,那四日于我而言,犹如稀世珍宝,弥足珍贵。至于玩伴,更是奢望。入宫,本是我百般不情愿的事,可如今能遇上你们,倒也不算太坏。焦娇太闹腾,尉迟小心思太多,唯有慕姐姐,与我最是性情相投,志趣相近。是以,我很珍惜这段来之不易的友情。即便当初慕姐姐因为皇上意图疏远我,我有过怨怼,也不曾想过要放弃。”她的目光落在窗外那株苍翠的万年青上,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语气也愈发轻柔,像是在对那万年青倾诉,又似在说给自己听,“后宫之中,最珍贵的便是情谊二字,可偏偏最容易被人摒弃的也是情谊。我这一生都要困于这高高的宫墙之内,若连情谊都丢了,那我与行尸走肉又有何分别呢?” 第五十四章殷勤解却丁香结 yelu 1.c om “你就不怕日后我会辜负你吗?”慕华淑声音沙哑,泪水止不住地流, 宁敏幽转过头,在她暗含期盼的目光中,摇了摇头,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意,“不怕。”既已决意如此,便当坦然承其果。 听到她斩钉截铁的回答,慕华淑泣不成声。宁敏幽心生怜意,欲上前抚慰,却被她执意阻拦,说什么也不肯让宁敏幽近身。慕华淑仍旧有很多隐忧,很多想问的问题,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足矣。此刻疫病肆虐,宁敏幽尚且冒着染病之险,现身于此,此情此景,已不需要再问什么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慕华淑仍旧不让宁敏幽近身,亦不许青黛靠近宁敏幽,一直让宁敏幽站得远远的。宁敏幽无奈只好依着她,专心看管药材,煎药、送药、服药亦是在宁敏幽的严格监督下进行。所幸慕华淑病情有所好转,只是小皇子仍时而发热,可怜那么小的婴儿刚出生便遭此磨难,着实令人怜惜。太医因皇子年幼,不敢轻易用药,只得让乳娘先服药,再以乳汁哺育皇子,此法收效甚微。 慕华淑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乎是以泪洗面,日日烧香拜佛祈愿,恨不得自己代为受过。见她如此焦心,宁敏幽也跟着消瘦了一圈。 宁敏幽思忖如此下去,恐会拖垮小皇子的身子,只好让门口的太监去请皇后娘娘。 哪晓得那太监一脸不耐,随手一挥,语气里满是敷衍,“皇后娘娘如今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来瞧你们?” “放肆!”宁敏幽柳眉一竖,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若在平日,宁敏幽或许也就塞些银子打发了,可如今心急如焚,见不得老太监这般敷衍,“事关小皇子,你有几个脑袋够砍?竟敢如此敷衍?” 那太监居然毫无惧色,冷哼一声,“是小皇子又如何?那也是染了疫病的小皇子!如今谁还记得长寿殿里还有人?也就我们还守在这里,其他人早就……” 他话音未落,宁敏幽已是忍无可忍,猛地拔出侍卫腰间的配剑,剑尖寒光一闪,直抵太监脖颈,“再敢胡言,试试!” 怜冬被自家主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不轻,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双手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一副惊恐的模样。那太监更是双腿抖得筛糠似的,眼神惊恐地瞥着剑锋,肝胆皆裂,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婕妤,莫要动怒,奴才这就去给您通报!”他颤抖着手指着脖颈上的剑,“这剑可锋利得紧,婕妤可得小心些,别伤了自己。” 宁敏幽剑未收回,剑尖在太监脖颈处轻轻一挑,冷声道:“你若乖乖去通报,我便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否则……” 太监哪还敢等她威胁完,连声认错,“奴才明白,奴才明白。奴才不过是没根的下贱之人,婕妤不必为我这贱坯子脏了手,也别污了其他贵人的耳朵。” 宁敏幽见他确是怕了,这才收剑,随手将剑扔回,“接着。”侍卫反应极快,稳稳接住,低着头,心中暗暗佩服,却不敢直视她。太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了两个响头,“奴才这就去。”说完便连滚带爬地跑了。 宁敏幽估摸着他也不敢忤逆,便带着怜冬去了厨房煎药。她一直觉得慕华淑这病感染得蹊跷,先感染的明明是需常出宫的下人,接着是与他们同住的下人,那些人皆是负责宫中洒扫的。而慕华淑居于长寿殿,又因刚生产完,平日里除了近身侍候的人,根本不会接触到其余下人,怎会那么早就感染上了呢? 她思忖得入神,连药罐中的药煮开了都没察觉。那药罐盖子被热气顶得上下翻腾,眼看就要掀开,宁敏幽这才回过神来,心急如焚地想要上前将盖子拿下。 “小心——”此伩首髮站:yeseshuwu 6.co m 突然一股大力从身后袭来,紧紧捉住宁敏幽的手腕向后一扯,她猝不及防,脚下顿时失去平衡,身体向后倾倒,直接跌进了身后人的怀抱之中。 宁敏幽能明显感受到身后是个男人的胸膛,本能地想要挣扎起身,可下一秒,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她瞬间停止了动作。 “是朕。” 宁敏幽惊讶地转过头,目光撞进那双熟悉的凤眸之中,眼眶瞬间湿润,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皇上……” “嗯。”穆成礼顺势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语气温柔地说道,“爱妃受委屈了。” 委屈?比她更委屈的人还在偏殿里呢。 宁敏幽在他怀中轻轻吸着鼻子,心中虽明白自己并无太多委屈,但这样的机会怎能放过,她索性将计就计,尽情地演绎着一个思君心切、满腹委屈的深闺怨妇形象。 穆成礼抱着她,一只手轻抚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语气轻柔得仿佛能滴出蜜来,“乖——” 然而,他的眼神却异常冷静,没有丝毫的波动。 此时,那药罐依旧在身后“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宁敏幽哭了一会儿,突然想起那药,连忙推开穆成礼,“药!”她好似刚刚回过神来一般,急忙去拿旁边早已沁了冷水的布,想要揭开那滚烫的盖子,却被穆成礼眼明手快地一把拦腰抱到一旁,同时他右手轻轻一挥,那盖子便听话地轻飘飘落在了一边。 “刚煮沸的罐子,你也敢去碰,手不要了?”穆成礼挑眉,斜睨着宁敏幽。 宁敏幽似羞似怯地垂下眼睫,声音哽咽,“这是太医给小皇子开的药,小皇子染病至今未愈,是臣妾没照顾好他,臣妾愧对皇上。”她话语间满是自责。 穆成礼将人重新搂回怀里,安抚道:“放心,朕带回来一个神医,已经请她去给小皇子诊治了。爱妃这些时日也跟着瘦了一圈,今日就先搬回听箫馆好好调理调理身子。” “那慕姐姐这……?”宁敏幽依旧不放心,抬头看向穆成礼,眼中带着几分担忧,似是还想再争取些什么。 “朕已安排好人手照料,像今日这般的事,不会再有了。”穆成礼的声音透着一股冷硬,他没有明说是什么事,但宁敏幽已明白他说的是上午太监不肯通报的事情,从他的态度来看,那位太监的下场可想而知。 宁敏幽心中叹息,知晓穆成礼心意已决,便乖顺地回抱着他,将头重新埋进他温暖的怀抱,声音闷闷的:“臣妾谢过皇上。” 穆成礼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胸前,不由得轻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语气温柔了几分,“乖,先回听箫馆,朕晚点去看你,嗯?” 宁敏幽点点头,依依不舍地抓着穆成礼的手指,眼神缱绻,“不论多晚,妾都会一直等着皇上来。”她说完,便红了脸颊。 这个“等”字似乎不止是在说今日,更是蕴含着无尽的柔情,道尽了无穷的期盼。 第五十五章暖日当头催展菜 文昌叁年十月中旬,皇帝回京,带回一名女神医,赐京郊府邸一座。听闻这名女神医研制出了救治疫症的良药,不仅救治了成千上万的百姓,更对皇上有救命之恩。 有她在,京中疫情迅速得以控制。小皇子亦从病痛中康复,只是身子依旧孱弱,整日多是酣睡,醒时亦无正常孩童之生气。又养了一月,太后才准寻慕华淑携小皇子搬离长寿殿。 自生产后,慕华淑较之往昔瘦削许多,费心调养一月,也不见丰腴。旧时衣裳穿在身上,皆显空荡。恰逢年关将至,内务府特遣人来为慕华淑量身定制新衣, 青黛送走内务府的人,站在殿门口轻叹一口气。重华宫现在有皇后和太后看顾,连一向鼻孔看人的尚宫局都会陪着笑脸奉承,更不遑论其他。花房更是会应着时节送来名贵品种,屋檐下一丛丛菊花开得正盛,黄的金灿,紫若翩霞,白如初雪,皆是花房前些日子送来的,为重华宫增添几分鲜活的气息。只是自家主子好似并不开心。 青黛回到殿内,慕华淑正散着头发低头做刺绣,细长的绣针穿过大红色的布面,接着握住针柄轻轻向上提起。宽大的衣袍随着她的动作滑落,露出一截瘦削的手臂,肌肤如凝脂般细腻,却显得有些单薄。青黛鼻头蓦得一酸,连忙上前,“主子,让奴婢来做吧。” “不用。”慕华淑笑着侧身收回手,声音温和却坚定,“我想亲手为皇儿做件肚兜。” 青黛站在旁边没动,哑着嗓子劝道:“主子瘦了好多,得好好养养才是,别累着自个儿。” “你这丫头,做点绣活哪里会累着我。”慕华淑有些好笑。见她还是不动,只好柔声吩咐道,“去把燕窝热了盛来。” 这下才劝动青黛,她俯身退去。少倾,端着燕窝进来。慕华淑放下手中活计,小口喝完,将空碗还给她,打趣道:“这下可满意了?” 青黛垂着脑袋,心中暖流涌动,“主子惯会打趣奴婢。”说完,又轻飘飘看了一眼慕华淑,未说出口的话藏在眼神里,那分明是在说,怎么不把这心思花在皇上身上。 青黛毕竟是从小跟在慕华淑身边的人,慕华淑哪里看不出来她的意思?她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定在心中偷摸说我的坏话,是不是?”慕华淑用手指点点青黛的额头,动作轻柔而亲昵。 青黛顺着她的动作,往后仰了仰,不满地小声嘟囔,“皇上回宫这么久也就看了您一次,主子不急,奴婢急。” 慕华淑轻笑出声,“憋了这么多天,可算说出来了?”她一脸打趣地撇向青黛,青黛不好意思地垂下脑袋。 慕华淑微不可见地轻叹一声,“皇上回京诸事待办,拢共进了后宫四回,两回去了皇后宫中,一回去了宁妹妹那儿,再一回便是我这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声音出了奇地平静。 “您明明知道奴婢说的不是这个。”青黛着急跺脚,小声辩解,“奴婢是不满意上次皇上来看主子,却被主子推拒门外的事儿。”青黛没说她真正在意的是皇上是先去看的宁敏幽,然后过了好几天才来看的慕华淑。她怕慕华淑伤心,挑了个不轻不重的说。 “那皇上不也是没走,隔着门问了我几句?”提起此事,慕华淑垂眸轻笑,脸上竟带了些满足之色,仿佛在回忆。 “可是这么多天了,奴婢担心皇上是生了您的气,要不您主动去给皇上送些吃食?”青黛的声音透着一丝担忧,尝试着劝导慕华淑主动些,“听说那位柔贵人可是隔叁差五地去给皇上送些汤汤水水的。” “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慕华淑有些好笑,想点点她的脑袋,告诫几句,但是想到她终究是为了自己好,便也作罢,“别费这些心思了。皇上若是有心自会来探望,若是无心,便是天天在皇上眼皮子底下晃悠,也只会徒增皇上厌烦罢了。” 慕华淑重新拾起绣活,继续一针一线绣着老虎的胡须,心中却是有些落寞,她不是不介意皇上是先看过宁敏幽才过来看自己的。听说皇上去看宁敏幽那次夜里还叫了水,可见皇上对她宠爱颇多。只是皇上的心意不是她能左右的,宁敏幽对她亦是真心,她能做的只能是劝慰自己。 绣活一做就是下午,重华宫正准备传晚膳,忽有太监过来通报,说是皇上要过来用晚膳。重华宫上下喜不自禁,里里外外张罗着布置,毕竟主子得宠奴才脸上也有光。慕华淑也重新梳洗了一番,披上桃粉色的大氅,站在门口翘首以待。 夜里寒气逼人,慕华淑等了一会儿,手都要冻僵了。青黛知道自己劝不住她,默默转身进屋,取了一个暖手炉递给慕华淑。慕华淑接过暖手炉,双手紧紧握住,感受着炉中传来的温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但眼中依旧带着几分焦急和期待。 终于,远远瞧见一长串的灯笼缓步而来,灯火摇曳。守在殿门口的小太监急匆匆进来通报,声音中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主子,皇上来了!” 闻言,慕华淑眼神一亮,宛若璀璨星辰。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襟,扶着青黛朝殿门口去。翘首以盼圣驾的到来,心中既紧张又期待。随着灯笼队伍的接近,皇帝的身影逐渐清晰,慕华淑的心跳也随之加快。 卫德庸手中拂尘一摆,高声喊道:“落。” 待撵轿停稳,穆成礼才缓缓睁开眼睛,长腿几步迈过,人已至宫殿门前。他身姿笔挺,步伐稳健,负手站定,尽显威严。 “参见皇上。”门里门外恭敬跪成一片。 “夜里凉,怎么不去屋子里等?”穆成礼躬身扶起慕华淑,语带关切。 这样小的一个动作都能让慕华淑柔了眉眼,她面颊含羞,轻声剖白,“臣妾想早点见到皇上。” 穆成礼轻笑一声,改握住她的手,带着人进了偏殿用饭。 穆成礼的手宽大而有力,慕华淑能明显感受到他手掌心的茧,略有些粗糙,但正是这份粗糙,让她觉得无比踏实,心中满是柔情与满足。 进了里屋,她先替穆成礼解了外氅,动作轻柔而熟练。青黛上前伺候她解下自己的大氅。刚刚在殿外没仔细看,现下屋内灯火通明,穆成礼的目光自她身上游走一圈,眉头微皱,不由轻叹一声,“爱妃瘦了。” 慕华淑有些怔愣,心中仿佛被一股温暖的泉水浸润,眼睫缓缓垂下,反而说了一句,“皇上也瘦了许多。”她重新抬眼对上穆成礼的视线,能明显感觉到来自他的关切,“妾今日特地备了香豉羊肉汤,皇上今天可要多用些。” 第五十六章一从梅粉褪残妆 晚间餐食因着皇上到来,摆得很是丰盛,慕华淑亲自服侍穆成礼用饭,自己倒是没怎么吃。饭后又伺候着他净手漱口,拧好的帕子呈到他跟前。 穆成礼接过,如玉般的修长指节一根根仔细擦过,如此简单的动作,叫他做来也透着股天家贵气。 慕华淑接过他用过的帕子,放回托盘中,转身就见穆成礼已然披了大氅,作势就要离开。 “还有折子要看,朕改日再来看你。”不用慕华淑上前伺候,他自个儿就系好了绶带。末了,拍一拍慕华淑的肩膀,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慕华淑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来及说出口,只能屈膝恭送。皇上来的慢,走得快,待人潮退去,青黛屏退屋内留守的下人,才近前扶了慕华淑进内室。 “主子怎么也不开口挽留一下?”青黛为慕华淑感到忧心,皇上来去匆匆,明日不知宫中又要怎么编排了。 “皇上又岂是我想留就能留得住的?”慕华淑边说,边拆了头上珠翠,一头青丝散开,铺在她身后。她对镜自照,捻了一缕头发用梳篦疏通,对着发尾开叉的发丝轻叹,“青黛,我是不是苍老了许多?” “主子青春正好,哪里称得上老?”青黛接过她手中梳篦,替她疏通头发,动作轻柔而细致,安慰道,“主子头发又浓又密,改日奴婢替您拾掇拾掇发尾便好了。” 慕华淑凑近镜子,仔细端详着自己的眼角,那里的细纹虽不明显,却仿佛是在提醒她风华不胜从前,她长叹了一口气,落寞难掩,“女人生了孩子终究会不一样了。” “主子……”青黛手中动作停顿,有些迟疑,半跪在她身前,小声说道,“奴婢听说太医院姜太医被称作妇科圣手,有专门替嫔妃产后调理的手段。” “当真?”慕华淑惊讶握住青黛的手,眼神中闪过一抹希冀,“你且去打听打听,若真是可靠,也未尝不可一试。” 转眼年关已近,接连几天阴沉,不放晴也不见雨雪,连着喜庆的气氛都削减几分。 午膳过后,青黛照例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这药已经喝了月余,但慕华淑见了还是犯怵,青黛劝了几句,她才皱着眉一口气喝完。苦涩的药味直冲脑门,破了她自小学的规矩,五官皱成一团,捻了一颗蜜饯含着,才压下那股子苦味。 “快拿熏香,散散满屋子的药味。等会儿宁妹妹要过来,断不可让她知发现了端倪。”慕华淑缓了缓,连忙吩咐青黛。 “是。”青黛俯身应道,从一旁拿了毯子给她围上,“奴婢开窗散散味,您可千万要保暖。” 又点了慕华淑惯用的香,青黛四处转悠,检查了一番,小声道:“主子,应该是闻不出来味了。” 慕华淑满意点点头,问道:“她爱吃的几样糕点都备好了吗?” 青黛还未来得及回答,正好外面太监来通传,人却已经是到了。 “呀,来得好快。快去准备茶水。”慕华淑笑道。 青黛领命退出去,恰逢宁敏幽带了人进来,她侧身打了帘,恭敬请宁敏幽入内。 宁敏幽进来先打量了慕华淑一眼,见她身上盖了件桃红色的毯子,面色较之前红润不少,便夸道:“姐姐气色好了很多,想是青黛伺候得不错。” 她略了姓氏,直接唤了姐姐,较以往更加亲近。 慕华淑笑着伸了手,将人拉倒近前来坐着,打趣道:“夸人的话得当她面说才有用。” “那等青黛回来,我再说一遍。”宁敏幽同样笑着回应,忽而嗅到一股不一样的气味,她凑上慕华淑跟前闻了几下,问道,“姐姐换了熏香?” “啊……是、是啊。”慕华淑不自在地略略后仰,与她拉开距离,转而对她身后的怜冬吩咐道,“还不伺候你主子坐下。” 宁敏幽敛了眼眸,浅笑起身,扶着怜冬重新坐下。 青黛也端了茶水回来,一并带回的还有几样热腾腾的点心,一看就是今天现做刚出炉的,“请婕妤尝尝,都是我们家主子今天一早吩咐做的。” “多谢姐姐。”宁敏幽视线略过,顿时展开笑颜,几样点心都是她爱吃的。她捻了块芸豆卷尝尝,眉头一挑,又拿在手里端详一番,夸道:“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当真是好手艺。” 慕华淑将盘子往她跟前推了推,“喜欢就多用点,我这旁的没有,吃食是少不了你的。” “对了,皇后娘娘说,皇上有意晋姐姐位份。”宁敏幽也没跟她客气,又挑了一块山楂糕。 宁敏幽话说的随意,慕华淑却因为这番话悄悄攥紧了手帕,她垂眸端起茶盏,吹了吹浮叶,“皇后娘娘对你似乎很是看重,连这些消息都跟你说。” “皇后是看我跟姐姐亲厚,才想借我之口向姐姐转达。”宁敏幽借着净手的功夫,飞快地瞥了慕华淑一眼,见她沉了脸色,便转了话头,“皇上定是高兴姐姐为他诞下第一个皇子,先前因前朝政务繁忙,未曾来得及给姐姐晋封,如今年底了,也该是热闹一番了。” 知晓她这番说辞是为讨她开心,慕华淑也就顺着她意,笑了笑,“旨意未下,还是低调些好。”说完,她眼眸自上而下扫视底下垂首侍奉的丫头们,其间含义不言而喻。 “都下去吧,我和姐姐说些体己话。”宁敏幽明白她意思,干脆屏退左右。 待人都走干净了,宁敏幽缓缓瞧了一眼慕华淑,也端了茶盏,打开天窗说亮话,“姐姐看似并不高兴?” “不。”慕华淑本能否定,“不是不高兴,是有些担忧罢了。” “我倒无所谓,只是元熹体弱,如今风头太盛,总怕有人对他下手。”慕华淑轻叹一声,自嘲笑了笑,隔着案几,握住宁敏幽的手,“做了母亲就免不了担忧些有的没的,倒让你瞧了笑话。” “怵惕思虑则伤神。”宁敏幽反握住她的手,温柔地劝道,“后宫有皇后看着,姐姐不必过多忧心。忧思无益,反而伤了自己的身体。” 她隐去了皇上可能在后宫布置了隐卫的猜测,只提了皇后,这反倒让慕华淑抬头重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