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房间里放着电视剧,好巧不巧,就是《玉门雪》。

    听着声音,剧情已经播到了李稚下线后:从大西北杀回来的萧承凌锋芒毕露、寸步不让,胜券在握的他毫不遮掩自己的野心,皇帝仅剩的儿子都数不出一只手了,不得不抬出不成器的其他两个皇子艰难维持平衡……

    薛霁真趴着看得认真:“后期他的衣服基本是黑色。”

    贺思珩目光很难不看向他,艰难地自控。

    他心不在焉地回道:“对,玄为尊。”

    朝堂上,那些大臣们还在争:李稚已死,李家再无得用之辈,六王这门亲事说到底是形同于无的,如果此前皇帝怜惜他,还想着另赐一位或者两位侧妃;但现在老皇帝对这个儿子只有满满的忌惮,又怎么会平白为他增添势力呢?

    这一场争斗是后期的重头戏之一,因为牵扯到萧承凌对李稚、李妙的态度。

    最后终结在他一句经典的“凌已有妻,何必再娶”。

    朝臣们讪讪停战,皇帝也隐隐有种被打脸的滋味儿。

    他做皇子时,也曾许诺给德妃皇后之位,可后来呢?新朝不稳,他将皇后之尊给了别人,并开启了长达十年之久的冷落……

    按摩师傅也听得认真。

    他还煞有其事地评价道:“这还差不多!”

    薛霁真低声笑笑,按着按着瞌睡就上来了。

    贺思珩倒是睡意全无,他侧过脸望去,薛霁真年轻而鲜活的肉|体距离他仅仅两米不到,肌肉不贲张地过分、肉眼可见的充满韧劲,线条是极致的流畅漂亮,骨骼的弧度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张力,他的皮肤仿佛是另一张在呼吸的面孔,沉静之中散发着无限的诱惑力……

    真好。

    但贺思珩无意去唐突这份美好。

    直到按摩的钟点结束,薛霁真醒来,贺思珩依然很在状态:“今天吃喝玩乐都尽兴了,能睡个好觉了。”

    薛霁真一想到接下来又要投入工作,不由点头。

    “谢谢小真陪我来一趟。”

    “我该谢谢你的。”薛霁真扭过头去看贺思珩的表情,对方穿着小圆领的白色蓝边浴衣,休闲得像是脱去了全身的束缚,有种说不出的轻松享受,“珩哥,你总是这么客气……”

    贺思珩但笑不语。

    他能不客气么?

    薛霁真能在进入工作状态之前,临时起意陪他出来玩一趟,这已经是十分出乎意料的了,偶遇了粉丝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没有遮掩。说实话,贺思珩都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至于戳破那层窗户纸,也远胜了所谓的“君子之交”。

    ……

    第二天下午,贺思珩又将人送回了荔山。

    薛霁真在路上睡了一路,怀里抱着他们在负一楼电玩城钓上来的超大玩偶,路过服务区,助理去买了烤苞米都喊不醒他……

    “小真老师这么睡没问题么?”

    贺思珩笑着摇头:“让他睡吧,到了我再喊他。”

    薛霁真就是这样的风格。

    他的精力十分充沛,连着几天的大夜戏也能扛得住;但同时,这小子也不忘见缝插针地休息,哪怕换布景那半个多小时,他也能短暂地充充电。

    就像薛霁真自己说的:晚上的觉和白天的觉不同。

    虽然贺思珩也是个名副其实的高精力少睡眠者,不太理解这种说法,但如果薛霁真非要这么认为的话,那一定有他的经验和道理。

    在荔山分别时,薛霁真把那只大玩偶留给了贺思珩。

    “本来就是珩哥你想要的,我这一路也抱过瘾了。”

    贺思珩之所以去电玩城,无非是想和他多呆一会儿,怕薛霁真前天才来过、玩腻了,经过一排的娃娃机,看到里头这只鳄鱼大玩偶时,其实也是随口一说,但薛霁真以为他很想要,投了二十几个币硬是拿下了。

    他面不改色地点点头:“好,我会好好留着。”

    直到薛霁真跑得没影了,贺思珩才让助理倒车。

    “《底色》的发布会你不是也去么?为什么不告诉小真老师呢?”助理憋了一路,等人走了,终于问出口了。

    贺思珩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好好开车。”

    他要是真说了,那这一天怎么来?

    *

    短暂的休假后,距离《底色》开播还有两天。

    红梅台有个访谈节目要事先录制,主创一行人齐齐聚集j市,正如剧组担忧的那样,经过了一年多的耽搁,其中不少演员的状态都赶不上之前。

    年青人一岁、两岁没什么差,上了年纪就不同了!

    像汪裕这样前不久才病了一场的,他精神头很短。

    因此,整场节目录制只持续了两个小时不到。

    不管是受邀嘉宾、主持人,还是提前抽票进场的观众,大家都感觉到了明显的“急促”,但整场谈话节目的质量和节奏把控得很好,氛围是正经之中不缺幽默,每个人都言之有物,哪怕是很日常的剧组工作和小插曲也能说得生动有趣……

    在这之中,表现份量难免侧重给薛霁真和徐数。

    结束后,徐数直言:“真难做……”

    薛霁真也是过来人,他调侃:“这就难做了?”

    冷淡风的徐数其实和如今薛霁真的调性有点点重叠,但前者一只脚已经迈进了叔圈,后者才刚刚沾了个轻熟的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