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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用的是谢牧川的钱,他也想在里面加入点自己的心意和巧思。为此他专门买了块小金饼,又亲自去手工坊里请老师傅指导,一路敲敲打打,雕雕琢琢,才做成个“伦敦之眼”形状的饰品。

    再亲手编了根黑绳串上,就是手链了。

    他用红丝绒盒子装好礼物,送到谢牧川手边。男人揽着他坐到腿上,打开盒子来看了一眼,笑着说:“还挺会挑。”

    他浑然没发觉这是陆悠亲手做的,看完就扔到一边,专心致志地对付起送礼人来。

    袁星尧假期不在别墅,听谢牧川说,他去做兼职挣学费了。言谈中,谢牧川对他这种勤劳质朴的品性很是欣赏。

    陆悠听得有点不是滋味,问他道:“你心动了?”

    “你在吃醋吗?”谢牧川笑着打趣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人?看到个出色点的人就要变色魔吗?”

    “差不多吧。毕竟他还是你此生挚爱唯一的后代!哪天你爱屋及乌了也说不定。”陆悠把“此生挚爱”几个字咬得极重。

    谢牧川正经且郑重地说:“不会的。我只是把星尧当自己的孩子,没有别的想法。”

    陆悠听出了他话里的珍惜,陡然觉得有些无趣。

    挚爱无可替代,儿子已成定局。那自己最终的出路,又在哪里?

    大年三十,午饭谢牧川照例在别墅里吃,晚上却要去往他父母那里,和他家里的那群亲戚聚会。

    陆悠也曾见过谢牧川父母一两次,那对老头老太太虽失了权柄,但在优渥的环境下生活得还不错,看起来精神矍铄。

    只是他们对“陆笙燃之子”这个身份并不感冒,甚至有些排斥,所以陆悠和他们仅有的两次见面,也不过是拿点压岁钱,受了比冷遇稍微好一点点的待遇。自那以后,若非谢牧川强烈要求,他是不会陪着同往的。

    午饭,最让陆悠尴尬的画面出现了:他不得不和袁星尧同桌吃饭。

    陆悠无话可讲,只得把脑袋埋进碗里,哼哧哼哧地干饭。

    倒是谢牧川对袁星尧热情得很,自己没吃几口,光顾着给姓袁的夹菜了。

    “谢谢叔叔,我自己来就好。”袁星尧礼貌地推拒,瞥了事不关己的陆悠一眼,默默吃下饭菜。

    虽然谢牧川对他很好,但袁星尧并没忘记自己“寄人篱下”的地位,也习惯性地去观察原主陆悠的脸色。

    “最近天气冷了,记得多加点衣服。兼职如果太累的话,就不要强迫自己,也要适当地放松一下。”谢牧川俨然是一副温和长辈的模样:“我说过会承担你的学费和生活费,你不用那么拘束,该用的还得用。”

    “没事的,谢叔叔。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生活上的问题我能自己解决。您给我的已经很多了。反正现在放假了,我就当积累点社会经验吧。”袁星尧对答如流。

    谢牧川:“缺什么就跟我或者管家说。工作要紧,闲暇时也可以多看看书。”

    陆悠听得牙酸,在碗后面学着谢牧川讲话,龇牙咧嘴。

    谢牧川和袁星尧拢共才一起生活了半年,不知道他从哪里觉醒的这种父爱本能,上赶着嘘寒问暖,也不问问别人愿不愿意多一个爹。

    谢牧川连都不用想,光看陆悠肩膀的抖动,都知道他在干什么。

    为避免他闹出洋相,谢牧川踢了踢他的鞋边,提醒他注意点。

    陆悠正学得起劲呢,谢牧川警告他,他还不乐意,对着那只锃亮的黑皮鞋就是一脚,踩得鞋面上霎时一个灰色鞋印。

    谢牧川却也不是吃素的,眼见少年占了上风,便索性用鞋尖去撩少年的裤腿。

    他做得隐秘,可这行为却有种调戏的意味,陆悠不着声色地别开他,屁股也往椅子右边挪了挪。

    谢牧川往嘴里塞了块炖得汁水四溢的海参,左手端起香槟作势要品,右手则悄然放了筷子,滑落到少年腿上。

    也不知他做了什么,陆悠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攥着筷子的手捏得发紧,斜着眼睛怒瞪谢牧川,磨着后槽牙,像随时准备扑上来咬他一口。

    谢牧川面不改色,一边观察着对面袁星尧的动向,一边借着桌子的遮挡肆意地欺负着陆悠。对于少年的身体,他或许比其本人还要了解。

    陆悠本只想安安静静把这顿饭吃完,可谢牧川越来越过分,他几乎要抑制不住即将出口的呻//吟。

    谢牧川品酒的唇边含笑,眼睛似有似无地瞥向陆悠那边。少年的窘迫、愠怒,不知比这杯子里的酒要美妙多少倍。

    袁星尧伸筷子时偶一抬头,便撞见了对面两人间流转的奇异氛围。脸红如潮的陆悠,眼含玩味的谢牧川,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陆悠忍得几乎要趴到桌子上去,他用眼神示意谢牧川停手,可男人非但没有,还变本加厉。陆悠怕自己当众出丑,更怕被袁星尧看破端倪,干脆将碗筷一放,说了句“我饱了”,就将谢牧川一推,逃也似地跑上了楼。

    谢牧川将最后一点香槟饮尽,险些没按得住唇边的笑意。他喊来厨师,当面叮嘱道:“陆少爷可能会饿。你挑几样他爱吃的,等下热了送到他房间里去。”

    “好的老板。”厨师应声而去。

    “我吃好了,你慢慢吃。”谢牧川用丝巾擦干净手,对袁星尧说完这一句,便礼貌地退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