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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合伙的斯以谨能怎么办?

    只能先装模作样唱上一出兄友弟恭的戏码,再列出斯百沼的‘恶行’, 打着为父报仇、匡扶王室并修复历朝关系的旗号,要和斯千顽一道围剿斯百沼。

    为避免柴雪尽看不懂,斯百沼还很贴心地解释了修复历朝关系的意思,就是要和他成亲。

    当天,受到迁怒的空吾没能填饱肚子,骂骂咧咧飞向了天际。

    即便写过好几封,他仍装作不知暗处有人的事,半点没问过斯百沼,于是他对今晚在浴室露出马脚的人突然有了提防之心。

    要知道能让斯百沼安排在他身边的必定是高手,可没见过哪个高手连藏匿这么简单的事都做的毛手毛脚。

    柴雪尽没来由生出危机感,装作无事发生走向放置浴桶的地方,那儿依靠墙角放有一个半人高的青瓷花瓶,里面插着前几天瓦达尔絮絮叨叨说用来防身的长剑,怕他伤到自己,那剑没开刃,不拔出来就他们知道。

    此时此刻,柴雪尽后知后觉意识到件事,能悄无声息潜进来的人都有武功在身,那必定能认出一柄剑好用与否。

    瓦达尔的这个主意真是糟糕透了。

    可恨当时他忙着驱赶试图偷叼小鸡崽子的空吾,没能将此事放在心里,造成如今的局势。

    他停在了那花瓶几步远之外,陡然转身看向对方的藏身之处,语气平平:“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那片衣角纹丝未动,似以为他在诓骗。

    柴雪尽摸出口哨,单手抱臂,尽管口吻平静但有威胁的味道:“我数到三,你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了。”

    “哦,忘了说,我这有只鹰。”

    身在草原的人都知道鹰的攻击性有多强,凶猛些能致死。

    他料定藏在屏风后的那人是东夷的,更猜测对方知道他身边有空吾。

    果不其然,在他说出那句话后,屏风发出一声轻响,身着黑衣的年轻人站出来,神情不见慌张,怀抱一柄剑,对他拱手:“见过殿下,我叫徐离风。”

    “我记得你。”柴雪尽冷不丁道。

    徐离风不记得他们何时在青天白日里打过照面,嘴上没说,疑惑写在眼里。

    “那夜是你和斯百沼联手将我从腾龙殿手里救回来,你是斯百沼的影卫?”

    “公子当时看清我了?”

    “没看清脸,记得你的身形。”

    徐离风沉默了,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被他记住,更没想到数月未见,他会一眼认出来,这对影卫来说很失败。

    柴雪尽并不知道简单的一句话给徐离风带去了多大伤害,他问:“你为什么在这里?”

    徐离风当即说起正事:“我见宗姑娘悄悄进来过,想看看她是否做了什么。”

    “宗楹楹来过?”柴雪尽皱了皱眉,人来了,却不和暂住在这里的他打招呼,偷偷地来偷偷地走,要说没做什么,实难说服他。

    自上次在茶楼外闹出事后,柴雪尽再也没见过宗楹楹,偶有下山见宗老,也没见过她。

    柴雪尽问过,宗老回答说小孩心性,还在生闷气,让他别往心里去。

    此时来看,宗楹楹消失的这十多天里,恐怕没安分过。

    “她来这里能做的事不多。”柴雪尽道。

    “公子,她可能对你没坏心,不过有你和王子关系匪浅在,没坏心也会有嫉妒。”徐离风没两句话就暴露本性,直言直语起来,“我见过她因为有姑娘离王子近了些就让对方脸红鼻子肿的,她很喜欢王子,不会让你好过。”

    在房间里转一圈的柴雪尽漫不经心点点头:“我知道,她越是针对我,越是将斯百沼推得更远。”

    徐离风见他如此清楚个中要害,不由得问:“你知道还同她过不去?”

    “我怕她做什么?”柴雪尽扬起个笑容,眼神清透有几分狡猾,“我还得谢谢她。”

    如果不是她,宗老哪里会主动上门,应下那他不好开口的请求。

    即便关键在斯百沼,能得宗老松口也是稳赚不赔的。

    正巧这些日子他发现祥湖沿边停靠的船只不见了,打探不出个所以然,在宗老那也碰壁,正愁问不出来,宗楹楹又来送机会了。

    柴雪尽感慨,有时都觉得宗楹楹是他为数不多的贵人吧。

    徐离风:“原来如此,她太笨了,看见你戴王子的戒指就昏头,那你这次要做什么?”

    柴雪尽站到池边,双手抱胸,微微俯身看向冒着热气的水面:“没有,我不想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浴池有问题?”徐离风也站到池边,鼻息微动,“公子走吧,明日让瓦达尔下山找两个人来清扫。”

    不愧是斯百沼的影卫,一闻就知道池子里的东西出了大问题。

    柴雪尽关掉引热水的入口,道:“光是清扫还不够。”

    徐离风:“?”

    明明他闻到的东西就是水脏了,哪里不对?

    他望着柴雪尽意味不明的笑容,后背一阵生寒,总觉得有人要倒霉了。

    第二日清早,宗老背着药篓将要出门,先在朝阳光芒里在路尽头见到了慌里慌张的瓦达尔,少年一路狂奔,脸颊潮红,到他跟前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宗、宗老,出事了!”

    “缓口气,慢点说,到底怎么了?”

    瓦达尔眼睛里包着泪,急得话说不利索,颠三倒四:“就昨晚、不是,殿下他昨晚沐浴后,今早没醒过来,我叫半天他没反应,额头很烫发起热来了。”